“还好啊，你一个月工资是五千，给了我四千，你还有一千可以领用，你妹妹那边嘛，我会考虑的。”叶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奸商，笑脸盈盈的对着秦天，手里晃动着他们签署的契约。“你现在是没有反悔余地的哦，因为契约已经开始运转，所以你……”
“老子没钱。”秦天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他面无表情的丢给了叶药四个字后就准备转身走人，去******什么契约不契约，没钱就这么着了。
“喂！”叶药在后面喊着，他找着自己的木棍，发现却在秦天的手里。
“叶药，契约已经签了，所以大家都没有反悔的余地，钱，我没有，不过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比钱重要，你随时都可以找我来拿，我秦天说话算话，这个人情我欠下了。”
叶药接住秦天向后抛来的木棍，呆呆的望着门口，他的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但是他却无法去撕毁那张纸。人情比钱更重要吗？这样的代价或许还不错，叶药一瘸一拐的走回吧台前，小刀能遇上这样的主人也是一件好事，叶药为自己开了一瓶酒独自饮着。
突然身后传来了铃声，叶药拄着木棍转过身。“是你？”
秦天在走出门时，低着头与一个人擦肩而过。一股奇异的味道在空气了闪了一下就淡化的无影无踪，他停下脚步回过头。人影在‘狂’的门口闪动了下后推门而入。这是什么味？秦天努力的回忆着，他应该知道这股味道的，却想不起来，所以他犹豫了下后跟着那个人影进入‘狂’。
“是我！”人影的声音很好听，他在见到叶药后脱下衣帽，露出一头白色的发丝。
“你不该再来。”叶药放下酒瓶，他走到人影面前。“我已经放了你，你就不该再回来。”
秦天躲在楼梯口听着这样的对话就觉得很诡异，这个人会是谁，看不到正面，只能感到这个人跟叶药一样高，身形也差不多。
“我必须来。”人影轻笑了两声，露出比一般人还要白的手臂，上面有着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
“你受伤了。”叶药注视着手臂上拿到疤痕，没有什么表情。
“做完这次任务就可以回来了。”
“等到那个时候再彻底维修吧！”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叶药还是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只是轻轻的一抹，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就消失了。
秦天捂着嘴，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治疗，就摸一下便能完好如初，难怪要收那么贵的费用。
“你刚刚跟人签订契约了？”人影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了秦天刚刚做过的地方，他抬眼询问着叶药。
“嗯，小刀我给人了。”
“哦！”人影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今天就让我住在这里。”
“你应该回到你的主人那里。”叶药拒绝了，听起来像是拒绝的意思。
“还有一个星期我就是自由身。”
叶药抬着眼，秦天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绝然。“我在想把你给那个人是不是正确的。”
“你总是这样犹豫，既然会有现在的想法，当初你就不应该把我给签给马俊庭。”人影知道叶药眼里的绝然，作为纸浆的他，也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丸冽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可以不参与其中，马俊庭本来就活不长。”在叶药手里创建过不少的纸浆，根据客人的需求制造，他可以说是所有言灵中最没有心肺的一个，他的心狠程度有时令人咋舌，面前的人影显然就是他众多后悔中的一个。
“纸浆是没有选择的，我一直都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这句话，今晚我就在这里坐下。”
“那随你了。”叶药不多说什么便往回走，而那个人影也就真的坐在了哪里没有声音发出，秦天眨动着眼，他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刚才还很饱满的家伙，现在就像是一张纸片与人一比一的比例端坐在哪里，而且还不会倒。
“你看够了的话，就出来。”在秦天犹豫的期间，叶药已经人在楼梯口站着。他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还有一些纸糊。“下来帮忙。”
“我？”秦天从楼梯里爬出来，跟着叶药走到刚才的人影面前。“他跟你长的好像。”
“他就是对比我的样子造出来的。”叶药将两张桌子拼接在一起，把人形纸片放平在桌上，用剪刀开始修剪它的轮廓，秦天很安静的站在边上，他这个时候才想起那股味道，死人的味道。
剪刀是普通的剪刀，在叶药的手下它变得不再普通，小时候，秦天记得谁也是用着这么一种剪刀剪着纸人，微妙微翘，那个人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他甚至连那个场景都已经记不起来。
“喂！喂，醒醒！”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挥动着双手，秦天一个晃眼从那个模糊的场景中惊醒过来。
“你刚刚在走神还是在做梦？”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形纸片已经不再大厅中，他对面坐着叶药，桌上放着两杯热茶。这个待遇好像很少见，秦天端起面前的茶杯就喝了一口热茶，温热的口感刚好在要烫伤心扉的前一刻变得柔软。
“不知道。只是看着你的样子让我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而已。”秦天想了想，他觉得这么解释会比较贴切，对于之前的记忆总是很混淆，别人都可以随便说出一切可以回忆的趣事，而当他想要去回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无从想起，但有时候一切奇奇怪怪的记忆又会突然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变得清晰起来，而要深入时又模糊不堪。这样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去寻找其中的缘由。
“干嘛那么好心请我喝茶。”
“不是请你喝茶，是正好有茶可以喝。”叶药右手举起茶壶填满茶杯。“下个星期一，是马俊庭与丸冽最后一次战役，我想请你在那个时候，保护刚才的纸浆。”
“马俊庭？马宏伟的儿子？”
“嗯，差不多吧。”叶药对于这些谁是谁的没有什么概念。“我欠这个纸浆一个交代，而你欠我人情。”
“我知道了！”秦天不做考虑的答应了下来，这让叶药有点意外。
“你不问清楚就答应下来了吗？”
“无所谓，问与不问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丸冽是太子帮中的一员，是H市黑道中一个人物，所以你千万要谨慎，于纸浆一般的伤痕不会致命，所以你只要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就可以了。”
“时间地点？”
“我会提前告诉你。”
“那个，小刀也是这个样子的吗？”目睹了纸浆的真实摸样后，秦天好奇的想知道小刀是不是也会变得跟一张纸头一样，如果揉成团，变成真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是皱巴巴的样子。
“小刀不会变成它那个样子，他是人与纸浆的结晶，所以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啊！”秦天指着叶药，他又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你刚才还说他是纸浆。”
“没错他是纸浆。”这个有什么不对的吗？叶药奇怪的瞅着秦天。“小刀也有需要被维修的时候，他的体能异于常人，这也是因为纸浆的关系。”
秦天一口喝干面前的茶，他怒视着叶药，却无从发泄，掉头就走人，在这里他就两个字，受够了，这个人简直就不能用人来定义，就是一个神经病，这样的人才得送入医院中。
“呐，真是没有耐性的人啊！”叶药举着茶杯，脸上洋溢着不等同于他年龄的成熟。
骆烟驾着自己的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想要找到手中的门牌号似乎有点困难。什么时候H市的建筑和街道都变得那么统一和相似，骆烟有点茫然，他已经在这个区域转了差不多三四圈，都没有找到一个有可能是的地方。
找到一个车位后，骆烟决定下车寻找这个门洞，有一点他不太明白，这里是东区，怎么会在西区发生状况，刚巧当时在场吗？那么秦天说的第一种可能就会很大。
“不好意思，请问17栋5号在什么地方？”骆烟随便找了个小店进去问了下，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找错了地方。他要去的这个住址后在这片区域的反方向，离这个地方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放弃了取车的念头。
“这里还真像是一面镜子，什么都是以对照物而存在。”骆烟自言自语着，从他所处的地方走到17栋5号，事实上就是隔着一条街进入另一个小区，同一个位置。
穿着闪亮的皮鞋走在刚刚建筑完的道路上，灰尘沾满了他的鞋面。这是一个新小区，入住率也仅仅是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他按响了1201室。能住在这样一个开发区内，家庭环境已经过还算是不错，不像是会诈骗的人。
从对讲机中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出来。“哦，我是辉煌的律师，之前有事先预约过。”
对方直接把锁打开，看样子不像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骆烟又想到，即便是做电梯直到到十二楼，他也依旧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公了化过，因为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沈家阿姨是吧，我是辉煌歌舞厅的律师，骆烟。”中年妇女开着一道缝隙，从他手中接过名片，看了眼后，才将门打开放骆烟进去。
买得起房子不一定住得起房子，这句话有时用的并不贴切，正如他眼里所看到了，外表楼面的整洁干净，亮堂如欧式建筑，但实际上，里面只是水泥地面白色毛培墙壁，未经过装修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