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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荷右耳垂上可是有颗痣?”姜氏与禾凝刚一踏进沉香堂,吴老太君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姜氏蹙了眉,清冷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明显的不耐烦,她先是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而后才缓缓地道:“叫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不是关于我们木荷的亲事吗?若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作势拔腿就要走。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许氏见姜氏那股满不在乎的劲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吃方家的住方家的,怎么,连对老太君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许氏怒道。
“我吃在方家住在方家,那是我应得的!老爷既然当年把我收了房,如今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去地底下找老爷说去啊!”姜氏瞥了许氏一眼,一脸无所谓地道。
眼看许氏就要发火,禾凝急忙出来圆场:“姨娘,今儿个二皇子府的家臣过来了,说是三日后来轿子接咱们府里一位姑娘回去。那家臣说了,那位姑娘的右耳垂上有颗痣,二姨娘说,木槿妹子的耳垂上是没有的,不知木荷妹子……”
“木荷耳垂上倒是真有颗痣!”姜氏脱口而出。
姜氏话音一落,禾凝瞥见座上的吴老太君轻轻舒了口气,面上一喜。一旁的谢氏则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昂起下巴。只是,吴老太君这口气还未舒完,一颗心又被姜氏的下一句话给紧紧地提了起来。
“不过不是右耳垂,是在左耳垂上。”姜氏笃定地道。
吴老太君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双眼睛怒视着谢氏,“都是你应承下来,闯下大祸!咱们府里明明没有二皇子要找的人,到时候若是交错了人,或者交不出人,二皇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谢氏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地小声嘟囔道:“谁让二皇子抬了这么多聘礼来?”
“到时候脑袋搬家了,你要聘礼有何用?不知轻重的东西!”吴老太君怒极。
“母亲,既然二皇子派人来了咱们方家,那只怕就是得知他要找的人就在方家,不是木槿就是木荷。木槿没有痣,铁定就不是她了!兴许是二皇子记错了,他要找的正是左耳垂有痣的木荷呢?这不就对上了吗?”许氏略一思索而后道。
“二皇子要迎娶木荷?”姜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上辈子定是烧了高香了,回去偷着乐去吧!”谢氏撇撇嘴,酸溜溜地说道。
“不是娶亲,是纳妾!”许氏紧跟着道。“木荷一个庶女,二皇子岂会娶她为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不允!”姜氏忽地柳眉一竖,斩钉截铁地道,“我绝不会让木荷当人家妾室!”
“你头被驴踢了吧?那可是二皇子啊!皇家的人!皇上的儿子!以后最起码也得是个王爷!还委屈了木荷不成?当妾室怎么了,嫁给二皇子的妾室照样绫罗加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巴不得让我们家木槿嫁过去呢,可惜啊可惜!”谢氏喋喋不休地道。禾凝见她那副急切的样子,很想笑,看来那几箱子聘礼的确是将谢氏的眼给晃着了!
“那你就让木槿嫁过去,反正木荷我不允!”姜氏坚定地重复道。
“好了,都吵什么吵!”吴老太君用手杖将地捶地“咚”地一声,“这事儿是你我能商量的吗?二皇子是什么人,你们不是不知道!他生性喜怒无常,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惹怒了他,整个方家怕是都不保!到时你们一个一个都跑不了!”吴老太君指着众人道。
“木荷娘,如今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此事儿已成定局,再无其他可能!你要是真的为木荷打算,就回去好生地和木荷说一说,准备迎接三日后来接人的轿辇吧!说不定木荷心里还愿意嫁过去,你说呢?”吴老太君半强迫半商量地说道。
姜氏垂首,恨恨地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子,方才轻轻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待姜氏出去了,谢氏看着姜氏的背影,阴阳怪气地道:“明明自己就是个妾室,还非让女儿成正妻不成?也不看有没有那个命!不知道二皇子怎么看上木荷那丫头了?看她那副矫情的样子,拣了那么大个便宜,还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做给谁看呢?”
“闭嘴吧你!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得!”吴老太君瞪了谢氏一眼。
回去凝翠阁,禾凝心里暗暗思量,总觉得此事儿蹊跷得很。二皇子的家臣说得分明,就是要找右耳垂上带痣的女子,可是方木荷的痣长在左耳垂上,难道这二皇子真的左右不分不成?禾凝摸摸自己的右耳垂,总觉得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她赶忙取出铜镜来,镜子里她的右耳垂上的确是一个圆圆的黑点儿,她用手指使劲儿地揉了揉,却无论如何也揉不掉,确定是颗黑痣无疑。
禾凝坐在床上,将最近几个月所有见过的男人都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的的确确没见过二皇子,提着的心才缓缓落了地。她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头总萦绕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日里所有的事儿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方木荷晕倒,再是丁芦苇与方木槿闹得如此尴尬的局面。丁芦苇前脚刚走,紧跟着又来了下聘的一群人,直到这会儿子禾凝才得了空歇一歇。初冬的第一场雪,扬扬洒洒,下了大半天了。禾凝呆呆地望着窗外银白的世界,微微有些惆怅,不知青梧此时是否同她一样,也立在窗前看雪。如今天儿冷了,也不知他是否冻着。
想到这里,禾凝不禁微微红了脸,轻轻地笑了起来。青梧身边有喜子跟着,肯定是出不了岔子,自己倒是杞人忧天了!
禾凝原本打算去看看方木槿的,今日里木槿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禾凝心里也难受得紧。看着外面飞扬的雪花,禾凝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纵然她去见了木槿,又能说什么呢?对于木槿的伤怀轻飘飘的几句话怕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罢了,今日里且就犯犯懒。禾凝想着,身子一歪,靠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