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高楷才从银华殿里面走出来,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是面色发白两腿打颤,整个人看上去都处在一种发懵的状态。站在外面的雨虹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在目送高楷走了之后雨虹才转身走进银华殿里面。
此时的华妃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样子,整个人柔若无骨地依偎在软榻上。雨虹走到她的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后这主仆二人就同时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看来王爷收复了万玉楼还是很有用的,连本宫都不得不佩服神机内卫的无孔不入。”华妃边说边从雨虹的手里接过参茶喝了一口,“这次万玉楼如此及时地把关于这位高太医的种种报告给了本宫,其实是玩了一手隔空打牛,目的就是向王爷献殷勤。”
雨虹在一旁很小心地说道:“奴婢也没有想到这位高楷高大人的背后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幸好万大人及时通知,要不然还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华妃忽然仰脸看了看银华殿高高在上的穹顶说道:“真是天佑王爷和我,要不是这个高楷及时出现的话,本宫真是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该如何收场!”
雨虹探身下来很小心地说道:“娘娘,万玉楼大人这一手确实漂亮,也算是一场帮助娘娘解脱困境的及时雨。只是奴才有点担心,这个高大人的背景如此复杂但是娘娘却在龙胎这件事情上如此的重用他,会不会授之以柄,将来反受其害?”
华妃抬头看着雨虹,心说这个丫头现在也是历练出来了,思路不仅是清晰而且很周密。“好你个奴才,现在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这话提醒的是,而且本宫也曾经想过。不过,”说着华妃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个高楷进宫的目的既然是如此的明显,那就断断不会和本宫有牵连,毕竟本宫和他无冤无仇不是他找的人。”
看到自己的主子如此地有把握,雨虹觉得还是应该要在一旁提醒一下为好。于是她小心地斟酌了一番之后雨后才开口道:“主子,这六宫众人都是心计极深之辈,静妃娘娘当初是多么的威风,现在不也落得个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下场吗?奴婢听尚宫局的那班奴才回来说,静妃的情况很是不少,人也日渐消瘦,在这样下去只怕是没几天了!”
华妃眉眼一挑示意雨虹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这样,为了王爷和娘娘的千秋大业,奴婢觉得还是要愈加小心为妙。高楷确实有利用价值而且也有很大的把柄落在我们的手里,但是娘娘,这个人为了能够进宫可以做这么多的事情,牺牲这么大的代价。这样的人真的就可以那么容易被他人操控在手吗?”
听完这话的华妃略一沉吟之后就很认真地点了头,“好奴才,你这话真是提醒我了。高楷此人可说个忍辱负重的大男子,这样的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是绝对可以不择手段的。但也是这种人到了最后时刻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于是玉石俱焚。本宫可不想和他一起去死,本宫还要母仪天下呢!”
说到这里华妃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雨虹,你去通知万玉楼,让他派人密切监视高楷的一举一动,本宫要随时知晓此人的举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内侍监的太监到太医院传旨,钦命高楷专侍银华殿华妃龙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大内。太医院那帮老人们嘴上连连道贺,心里面却是一万个不如意;高楷这个人有点来路不明天降奇兵的感觉,而且仅仅就是给华妃号了一次脉就成为银华殿的专属大夫。在这些老大夫眼里看来此人医术不高但却工于心计,因而也就刻意敬而远之了。
这天上午高楷按照惯例来到银华殿给华妃请脉,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萧妃竟然也在场。萧妃娘娘的大名高楷早就有所耳闻,她知道萧妃是前皇后的死对头,两个人当初几乎是斗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今天看她和华妃的关系甚好,看来这两人之间应该是一种同盟关系。
等请脉结束之后高楷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华妃娘娘放心,娘娘腹中龙胎一切安好。近日已经立春,天气逐渐会干燥起来,微臣会配几副时应的补药给娘娘进补,娘娘万安!”
说完这话的高楷起身准备告辞,却不想一旁喝茶的萧妃开口说道:“本宫没有记错的话,高大人进入太医院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吧?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让成为华妃娘娘的贴身医官,而且还是专侍照料龙胎。高大人你真是青年才俊令人刮目相看啊!”
本已经站起身的高楷听到这话赶紧又一次跪了下来,“臣谢过萧妃娘娘的夸奖,臣家中世代为医,今日有幸从万千人选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医,实在是臣一家的荣耀。皇室赏识臣,臣自然要一心一意地服侍皇室,这才不负龙恩浩荡。”
高楷这段表白自然是让华妃和萧妃满意,只是后者却又说道:“等哪一天本宫也怀上龙胎的时候,也请高大人来做贴身医官,妹妹你看如何?”
华妃笑道:“姐姐说的太对了,高大人医术高明,定能保姐姐龙胎万无一失。”说完这话之后萧妃就起身告辞离开了银华殿,随后告辞的高楷却在起身的刹那间看到了华妃微微呶动的嘴唇。尽管华妃的动作很小,但是精通唇语的高楷还是读出了她要说但是没说出口的话。
“等你怀得上再说!”
萧妃刚刚进到折桂殿就大发脾气,华妃的突然怀孕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一种挑衅。自己和华妃都是身为贵妃的皇上宠妃,得沾皇上恩泽雨露的机会几乎对等,何以这次怀孕的是她华妃而不是自己呢!
一想到这事情,萧妃心里对华司膳的怒火就不由得升腾起来。自己给了华司膳那么多钱买通她,让她用自己祖传的药膳秘方帮助自己怀孕,但是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丝毫的实际消息。这个贱婢,真不知道是她的秘方不灵还是她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做事。
想到这里萧妃转身对自己的贴身侍女环碧说道:“去,把华司膳给本宫找来,就说我有急事。”说着她顿了一下说道:“她要是说现在这会很忙来不了的话,你就说这次不来以后永远不来,本宫迟早会赏她一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