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生产细节和价格方面……”蔡言想了想：“我需要做个确认。”
虽然郑书还的承诺本身就是一种保证，但是规矩还是要守。郑书还点点头：“这是应当的。”
他伸手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号码，三秒钟之后，对面接起了电话：“郑教授，有什么事情？”
“让小陈过来一下。”郑书还说完放下电话：“陈飞是我的研究生，算是我的掌门大弟子。现在项目组具体实务都是他在管理，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如果最终确认的话，我们可以签个合作协议。具体价格方面，你们去谈就好了。肯定价格有优惠，毕竟我们是学术研究机构，比起制造企业要有很多优势。”
“太好了。”蔡言点头。几分钟之后，一个文质彬彬、带副黑框眼镜的青年走进来，朝着蔡言微笑点头，然后才看看郑书还：“老师，您叫我来什么事情？”
“这位蔡先生、蔡言，有个样品想要搞出来。”郑书还指着蔡言笑道：“需求我刚才看到过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和他在好好讨论一下产品，看看具体实施方面有没有困难。如果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报个价出来。他们要求的工期比较紧，你先把现在的事情放下，好在时间不长，最多不过一个月而已。”
“好。”陈飞和站起来的蔡言握握手：“那我们到实验室那边聊一下，我仔细看看你的产品规程。”
向郑书还道别，蔡言跟着陈飞来到位于大楼另一端的实验室。透过半人高的透明玻璃，蔡言一眼就看完了实验室里的设备。他心里暗自啧啧有声：“怪不得现在高校的科研力量强悍、新专利层出不穷，光看他们的设备，就知道国家在投入上下了工夫……”
“什么时候我们公司的研发部门，也能配备这么齐全的设备？”蔡言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然后又哑然失笑把这个念头熄灭于无形之中。
现在是资源整合的大时代，不可能像过去那样，什么事情都放到一个篮子里。虽然这样可以最有效的控制专利、保证技术流程的管控，但是如果每个公司都各搞一套，就会造成资源的极大浪费。
“合作共赢，才是当前的时代潮流啊！”心中想着，陈飞已经把蔡言带到实验室旁边的小会客室。会客室侧面的吧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茶壶，里面是碧绿的茶水，看上去颇为诱人。
“正好我泡了一壶铁观音，我们一起喝一杯。”陈飞取过两个茶杯为蔡言和自己斟上，两个人这才在一张圆桌旁坐下。
一面细细翻看着蔡言的产品说明书，陈飞一面说道：“既然郑教授说没问题，那必定是没问题的。你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我们可以仔细聊一聊。”
“你们之前比较高端的产品，有没有什么例子可以给我看一下？”蔡言笑笑：“例行公事，倒不是对你们的技术实力不放心。”
“应该的。”陈飞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回来递到蔡言手里，陈飞解释道：“这是我么之前制造出的产品，都是成功的案例。你可以看一看，其中部分是我们自己的科研攻关项目，另外部分是接受客户委托制造的产品。除了你们这样的公司委托，其实我们之前大半的产品是针对科研项目和配合兄弟高校共同攻关。”
翻看着陈飞递给的产品手册。没有翻到一半，蔡言已经确认了陈飞他们的资质。与郑书还团队之前的很多研发比起来，他们的‘接收传感器’产品并不是最高端、最先进的产品。也难怪郑书还看完他们的产品说明书，当场就确认工艺上没有问题。
“我们的要求第一是产品必须完全符合我们提出的参数需求。”蔡言交待道：“第二是工期尽量能够缩短。因为我们的另一部分配套产品已经提前开始生产，为了配合整体实验进度，对工期的要求比较高。”
“了解。”陈飞点点头，已经把蔡言的产品说明书看了一遍：“应该没有问题，幸运的是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对外项目，否则我们也不敢接你们这个活儿。至于价格方面，我要合算一下成本，当然利润方面会有一点点，不过比起商业报价恐怕会低上很多，你应该会满意的。”
“好。”蔡言点头：“那什么时候给我个最后答复？”
“今天晚上加个班吧。”陈飞想了想：“最晚明天下午给你答复，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
这次商业活动的顺畅程度完全超出了蔡言的预想。走在黄昏的大学校园里，蔡言还有些蒙蒙的感觉：“怎么忽然发现事情这么好办，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相互扯皮，这个那个？”
在蔡言心中，再次泛起了对林逸的钦佩。
林逸是天生的领袖，他不仅仅是电子专家，还是个洞察世情的社会学家。他往往能够从错综复杂的关系中理出关键头绪，能够从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线索中找出重要的关切，并且把它转化成生产力。这种举重若轻的大智慧，是蔡言深深敬佩和一直在学习的。
回到公司，林逸还没有下班。蔡言找他聊了几句，把下午的成果向他汇报。林逸点头：“尽快和郑教授那边确认合作关系，让他们尽早投入研发生产。不管哪一块能够提前完工，都能对我们的整体进度起到促进作用。邓凯那边情况稳定，如果接收传感器的事情再落实，我们的硬件平台基本就可以在计划时间内完成设计制造。”
“软件那边，费莉过来之后好像有了很大改善。”蔡言想了想：“最近我没有听到程美抱怨，似乎她对费莉的工作比较满意。”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林逸笑了起来：“STEVEN看上去不怎么强势，却在很多方面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程美又把人家拉去做苦工，真是够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蔡言闻言也笑了起来：“是苦不堪言、还是乐在其中，我们这些外人是不明白的。”
“你似乎话中有话。”林逸翻起眼皮看了蔡言一眼：“莫非这两个人有合流的趋势？”
“不好说啊……”蔡言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