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满不在乎地说道：“二弟，那王蒙是不是认错了人，于帆那几个兔崽子怎么会是李大凯的对手，更别说把李大凯抓到。”
东方茂银瞪眼道：“王蒙这么多年一直为我提供衙门的消息，就从来没有失误过。”
王氏用力握紧杯子，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苍天真是不开眼，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让那个贱人的孙子孙女逃脱，我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随即，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东方茂银赶紧上来，替王氏拍背，看着母亲日夜活在怨恨中，活得如此累，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劝她放下，可是他也知道，这是母亲的劫，父亲和沈氏的去世，东方茂朗和谢静娥的去世，也平息不了母亲心中怨恨和愤怒，这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啊。
王氏就手喝了一口热茶，咳嗽慢慢平息了下来，无精打采地问道：“老二，你派人去安山村问一下，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茂银回道：“娘，你别急，我一早就差方松去问了，你先休息一下。”方松是东方茂银的贴身小厮，十分机灵，深得东方茂银的器重。
东方茂金和小王氏犹自想要辩解。
王氏挥了挥手，不让他们说话，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方松就急急忙忙地进来了，在东方茂银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东方茂银大惊，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你说的都是真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东方茂金夫妻和赵氏见东方茂银这幅样子，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东方茂银很少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王氏在方松进屋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此时，一双混浊的眼睛盯着东方茂银，示意他赶快说。
东方茂银手心冒汗，硬着头皮说道：“娘，安山村的人都说，是祥兽救了于帆兄妹，逮捕了贼人。”
“什么，祥兽？”其他人异口同声道，不由地面面相觑。
“方松，你把在安山村打听到的事都说出来。”姜还是老的辣，王氏率先平静下来。
方松就把从村民那里听到的消息要说了一遍。
赵氏喃喃说道：“这是有两只祥兽啊，让祥兽保佑的人都是有福气的人啊，难怪三番五次都抓不来人。”
“闭嘴”王氏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射赵氏，那个贱人的孙子孙女怎么会是有福气的人，他们都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
赵氏立刻噤若寒蝉。
一时之间，大厅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王氏。
最后，还是东方茂金鼓起勇气开口：“娘，你放心，李大凯牵连不到我们东方府的。”
小王氏也在旁边帮腔。
“愚蠢至极，”王氏冷冷地吐出四个字，要是没有祥兽的事，刘知府还能把事情压下，一旦望都知道了祥兽的事，肯定会派官员来查探，到时候抽丝剥茧，王春丰和东方府都逃脱不了。
东方茂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刻在消失在外面的寒风中。
东方茂银也想到了其中的关联，建议到：“娘，趁李大凯还没招认和望都来人之前，我们赶快把事情告诉刘知府，让他想办法，我们同坐一条船，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王氏脸色稍缓，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你赶快派人去柳州报信，越快越好。”心里稍感安慰，还好老二还是比较有头脑的，以后东方府还得靠老二啊。
最后，王氏把东方茂金夫妻禁了足，飘香苑的生意大部分交给了东方茂银，东方茂金和小王氏心里恨得痒痒的，却也不敢反抗。
过了两日，就有衙役来通知去县里指证，于帆同东方茂华，东方茂诚，李军一同去了县里，雨萌则是在家里带着芊芊和睿睿一同读书习字。
夜色降临的时候，门外有了喧闹声。
睿睿像冲天炮似的冲向门口，打开大门，扑到于帆的怀抱，欢喜地叫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我们正等你吃饭了。”
于帆揉了揉睿睿的头发，说道：“睿睿，快叫人。”
睿睿抬起头来，见众人都微笑地看着他，小脸微微一红，乖巧地叫道：“里正伯伯，八叔，李军哥哥。”
此时，雨萌也带着芊芊过来行礼问好，自从那晚之后，雨萌对这几个人的好感是蹭蹭地上升，真心地想和他们交好，礼数自然是要做全。
雨萌想要留下他们用饭，三人都连连摇头，出门一天了，三人都归心似箭，打了招呼就各自回家了。
天气越来越冷，雨萌就在堂屋用几块大的疙瘩头烧了一个炉子，兄妹几个就围着炉子吃着热气腾腾的晚饭，全身都暖洋洋的，睿睿和芊芊叽叽喳喳地问着于帆县里的见闻，他们两个从小就时不时去镇上，却还从来没有去过县里，雨萌也没有去过县里，于帆除了这次，也只有考秀才的时候去过县里几次，其中还有最后一场府试是在柳州，所以也去了柳州一次。
于帆其实一整天都呆在县衙，等待县老爷的问话，只有在去的时候和回来的路上匆匆看了几眼，但还是耐心地回答弟弟妹妹的问题。
睿睿对如何审问李大凯不感兴趣，唯独对县大爷十分关注，一个劲儿地问县大爷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很威风，县衙是不是非常大，是不是关了很多坏人。
不愧是双胞胎，芊芊此时的眼睛也异常响亮，殷切地望着于帆。
于帆组织了一下语言，描述道：“黎知县跟爹差不多大，长得跟曾伯伯一样，温和有礼，审案十分聪明，县衙差不多有我们整个院子那么大，有很多房子，大牢里大哥没去，应该是关了很多坏人，你下次可以问下杨叔叔。”
“这样啊，”睿睿有些失望，在他心中，县大爷应该是勇猛高大，威风凛凛的，可大哥说跟曾伯伯差不多，睿睿想起曾伯伯整天拿把扇子，整天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怎么也和勇猛，威风挂不上钩。此时的睿睿还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笑里藏刀”，有一种人被称为“笑面虎”。
雨萌好笑地看着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弟弟和妹妹，和已经词穷，连喝了三杯茶水的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