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有礼御官员弹劾那吏御小史,指出他在职其间,为先皇所编写的史书中用意不良,有亵渎先皇的险恶用意。顿时,吏御小吏从原告沦为被告。朝堂之上,两派人争论不休。
这个事件拉开了凤朝二十一年初党派之争的序幕。这个事件仅仅是把几年来小范围的党争拉到了一个大舞台上,同时,这也是皇上与武相的第一次正面交锋,都有着试探对方的含义。而那个吏御小吏和工部官员,仅仅只是这场交锋的开路先锋而已。
相府依旧,雪梅翩然。
自那场密谈之后,楼元澈对钟纯司多出几分戒备,但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原因无它,此刻分出精力与人手来对付钟纯司是非常不明智的,会直接影响到相府的实力,况且对付钟纯司不难,只是不想因为这而简化手中的实力。
同时,他对钟家产生了极大的疑虑,皇宫后院之事,自从明康帝亲掌之后,消息极难打听,而钟纯司在书房中所提之事,分明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难道他在宫中也有内应?
不动声色地继续利用钟纯司,楼元澈显得万分小心,暗暗警惕各方的动静,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部署,等着朝廷风雨的来临。
朝廷之势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楼府外院官员进出议事,紧张忙碌。而内院之中,却依然是欢声笑语,不解忧愁。
内院中,丫鬟家仆,笑容依旧,没有经历过磨难,他们坚信着,只要有楼元澈在,相府的天就塌不下来。
轻托香腮,风惜一手拿着一张信纸,百无聊赖地看着,房门“嘎吱——”一声细响,她抬首,紫怡推门而进,脚步显得有些急,走到几案前,半低下身子,在风惜耳边低语。
‘该来的还是来了。’风惜把信纸放到一旁碳火盆中融掉,看着门口,沉吟起来。
对着紫怡点了点头,看着她又一阵急步出门而去,风惜提起精神,站起身,眺望窗外。这些日子,相府内院平静如初,只是这院中下人的欢愉平静是真,她却是半真半假,明白里掺着糊涂,这样,才能在暗涛下欢笑着,一天过完,又是一天。
不一会,紫怡引进一人。
‘奴才给隐倾王妃请安。’斯文有礼的声音一如既往。(话外音:凤倾空在61章的三国之争时被封王了,不记得亲可以回去看看。嘿嘿!)
风惜转过身,门口已站着一人,欣长的身形,深蓝长衫,挟着薄薄冬意,倒似一个久经风霜的朝臣,哪里看得出他是如今宫中公公。
细一看,他虽含笑而立,那面色却有些苍白,眉间悬着忧。
‘公公请坐。’风惜先在几案一旁坐下了,紫怡乖巧,早已在一旁拿过椅子。
照宇随既惶恐。‘奴才不敢,岂能与王妃同坐。奴才站着就好。’一杯清气四溢,浅香萦然的碧螺春已经递到了照宇面前。
照宇拿过热茶,不在推让,却也没有触口,一转手,放回了几案上,微低着头,道。‘王妃,奴才今日前来是奉了相爷之命告知王妃明日会有人会来二皇子府接您进宫。相爷如今在宫中无法开身,特让照宇前来转告,让您早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