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看着人流中起落翻飞的身影,不由惊叹这女子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兵部的兵马多是捉拿钦犯的好手,个个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如今数百人竟伤不得她分毫。
她手中长剑忽如银蛇疾舞,忽如瑞雪翻飞,进退回旋间只见寒光一片,难见人形,但被她所伤的每个人都未取其性命。
车夫低声道:‘主子,她好像快撑不下去了,是不是该停手了?’再这样下去,她定会被士兵拿下,计划就会全乱了。
马车内传出的声音却是漫不经心:‘不急。她还没使出全力。’
车夫回头一看,她已经显出疲惫了,怎么能以一人之力相抗呢?然而片刻之后,他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
侍卫的步步紧逼,让她再无退路,当右手的剑瞬间侧翻时,那一刻他所看到的仿佛不是一个人,不在剑剑留生。而是一个地狱而来的修罗,手中的剑,毫无套路,只有不断收割的生命,那样嗜血的眼神,连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看了都胆寒。
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会有如此嗜血残暴的一面?马车的车帘轻轻被掀开一角,一双含笑的凤眸注视着外面的一切,淡淡言道:‘回宫替本宫拟道折子,兵部尚书忠君爱国,舍身救主,所有下属厚赏。’
‘是!’车夫道。
厮杀越来越激烈,风惜见马车上的两人根本不见有插手的意思,眸光一错,脚一蹬地朝河面的船上掠去,手中的长剑破空而去,刺入马车之内。
岂知刚一落船,水面突有异样,脚下的轻舟霎时从中裂开,眼见装着凤灵丹的盒子落入水中,她想也没想便纵身跃入水中,锦盒在水中打开,空无一物。她恨恨咬牙:阴我!咱们走着瞧。便一路顺着水流朝下流漂去。此时尚是冬季,河水寒冽刺骨,纵使她内功深厚。也难受承受这样的寒冷。方才还那样施展内功。体力早已是极限了。
随着水流漂到下流人烟稀少的地方,风惜钻出水面,只听得一道声音响起:‘澜小姐。我家公子等候多时了。’
风惜闻声转头一看,一艘画舫停在身后不远,楼音毕恭毕敬在船头站着。
正在这时,船内传出一道声音:‘在奉国的地盘上你也敢如此大胆。’清朗若风吟,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伸出手想要拉风惜。
风惜看到那双洁白玉手不知该不该握住。一时微楞。
楼元澈见她迟迟不肯伸出手。一揽将风惜带上船。‘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吗?’
‘哎。进来吧。’风惜轻轻嗯了一声进了船,船内陈设简单,暖意绵绵,一身雪衣浅卧在软榻之上凤眸轻敛,冬日阳光透过窗纸点点倾洒在他的身上,一身光华流转。
暖炉旁的凳子上放着一套整洁的衣服。风惜想也没想的拿起走到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