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拿丝线。”风无心抬眼,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何时他巅峰国都的大夫这般土鳖了,什么都不懂。
他哪里知道,花陌音这个法子可是在一本古书上学的,至于医学古书,这个国界包括九州大陆是没有的。
不一会儿,一条红色的丝线缠上了皇长公主的手腕,花陌音银牙咬着另一头丝线,侧耳于红线上倾听脉搏。
几秒后,花陌音放下了红线,走到了风之晴的面前,头埋在了风之晴的胸口处。
风之晴身子一震,有些不自然,这小女娃是什么看病法。
屋子里的人,嘴角都抽了抽。这色女在干嘛....耳朵贴在长公主胸口上。
唯独风无心一人,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静静的等着花陌音看病。
“脉象悬浮,喘息入肺,胸闷,严重的时候呼吸困难,偶有眼痒之症状。”花陌音听完风之晴心跳后,又摸了摸风之晴的腿腕处;才不疾不徐的站了起来;
“呵呵,难得陌姑娘观察入微,倒是偶有眼痒,我也没当回事.....咳,咳。”长公主慈目的一笑,随之咳了起来。
“长公主染的不是风寒,是哮喘。这屋子有麝香,换了哮喘是不能闻的,赶快拿掉。”花陌音严肃的看着桌上的香炉。
无言赶紧出门,去吩咐下面的人打点。
哮喘,什么是哮喘......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大夫,大夫也摇摇头,他们这个国都只有风寒,伤风之说,何来哮喘一说。
“这病能治?”
风无心目光回扫向花陌音的脸,冰冷的眼眸中有着一丝期待。
这病可是风之晴从小就有染的病根儿,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有,要慢慢调理;我念一个方子,你记下,每日三次,给皇长公主服下,快的话半年可以治愈大半。”花陌音回答干脆。
“薄荷一两,雪莲一两,地龙十克,白果五克,苏子一两......。”
看不出这小姑娘当起医师来,还有模有样的。
“你们这地方有银针吗。”
“有。”
“那好,公主的腿,我会想办法治愈,不过需要上等药材,玄天草,麒麟果;天山圣雪莲。”
针灸,乃古医之传统医疗;博大精深。
能刺激神经;合并着上好的药热敷,腿腕处的经脉应可以恢复。
欣喜,一屋子的人脸上的喜悦之色怎么都压抑不住;这小丫头若真能治愈巅峰国都的长公主,多少人感谢她。
就连风无心那冷冽的眉梢也柔和了三分。
随之却彦景曦却一脸愁闷的看着风无心。
“彦国师有何话要说。”风无心注意到彦景曦的愁容。
“君王,玄天草,麒麟果,天山圣雪莲,都珍惜品种,国库也只能拿出玄天草,麒麟果,在丛林之巅,那里空气稀薄,危机重重;听闻去过的人早已丧命于此;更何况还有守护神兽火麒麟看守,更不知这麒麟果何时能开花结果,天山圣雪莲,幽谷谷主倒是.....”不待彦景曦的话说完。
风之晴就瞪了彦景曦一眼。
“好了,别说了,咳....能治好我这哮喘,我就高兴了,这腿习惯了....咳。何况皇弟大婚,先忙婚事要紧。”
风之晴拉住花陌音的手腕。
从来没有这样与人亲热过.....花陌音眼眸划过一丝不自然。
“这手可怎么弄的,伤成这样。”风之晴眼里竟是心疼;这可是她的准弟媳。
“长公....”花陌音一个‘主’字还没说出口,硬生生被打断了话语。
“皇姐。”风之晴语气强硬。
“皇姐,我的手不碍事,调皮弄的。”
花陌音也不扭捏,隐瞒了自己手受伤的实情;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作孽,不可活。
这伤,这痛;有朝一日,她定会百倍要回来的。
一句‘皇姐’叫得风之晴笑逐颜开:
“好,好。没事多来陪陪姐,无心从小就性格孤僻,现在我可算是有个说话的人了。”
风无心刚满五周岁,他们的母亲被国舅污蔑陷害致死;父皇病重;熬了几年,病逝......最后两姐弟齐心扳倒了所有反派势力......
这些都是风之晴不愿回想的记忆;
聊了一会儿;花陌音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草药,用药包包裹好,热敷在风之晴的腿上,可以缓解疼痛,除湿。
没什么大碍,都被风之晴吩咐下去为大婚做准备。
原本风之晴的病况得到救治,不用冲喜;可风无心冷冷的丢了一句话:“挂名皇妃总是要一个的,取女人,烦。”
然后就去议政殿处理事情去了。
堵得花陌音硬是语塞。
海岛之陆的冬夜,和九州大陆完全不一样;月亮很明亮,今夜群星闪烁。
花陌音坐在东宫内的银狐裘皮卧椅上,两眼盯着桌子上的药粉末子发呆。花陌音打小什么事都自己做,从不假手与人;可眼下双手动不了.....
这神经大条的春笑丫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罢了,自己来吧,怎么来捏........
“别动。”门外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头张扬至极的银发男子走进了屋子;一身滴仙白袍,孤傲一世。
他坐在花陌音身旁,拿起了药粉,剥掉了花陌音手上的纱布,露出惨不忍睹的双手。
风无心瓷白修长的手简单的为花陌音清洗了一下伤口,拿着药专心一致的给花陌音的两只小手上药。
从来没做过细活的风无心,动作有些粗鲁,疼得花陌音心底倒抽一口凉气,脸上却没太大表情。
“疼?”薄唇轻启,风无心丢出一个字;冷漠的双眼仿佛洞悉一切。
风无心垂着眼,为这双小手上完药粉,用干净的纱布包裹好;
“不疼。”花陌音小小的眉头皱起;习惯了不在任何面前流露软弱。
花陌音看着眼前的男人,从见到他起,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那种冷,不似她的冷酷。
是从骨子到气息;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冰冷;仿佛就是一块千年寒冰,误打误撞就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