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黑木旗舰上的韦庄城,却是将那红衫女子压制的死死的,一柄软件如同灵蛇一般在女子的长枪之上钻来钻去,时而坚硬笔直,时而软若无物,女子一杆长枪非但没有取得丝毫强势之处,反而处处制肘,近身之后更是毫无还手之力,一条手臂已经被挑开诸多裂口,血流如注。
慕容辰云似乎根本没有料到韦庄城会有如此武功,这个平日里一副精明强干的商人竟然将一身武功掩藏如此之深,实在出人意料,不过却并没有任何慌张之色,手掌一拍,便向后一退,避开了两人打斗的范围。
在慕容辰云一退之时,高高的塔楼之中,又有一道人影迸射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两道雪亮的寒光,两柄窄剑在红衣女子长枪上面轻轻一磕,然后沿着枪身横向一削,便已经将缠绕在长枪之上的软剑逼开,同时人影在长枪下一绕,从女子腋下突至其身前,一剑向韦庄城刺去,另一只手改握剑为拇指与手掌捏剑,手背在女子腰腹之间轻轻一推,便已经将其推出了战圈。
韦庄城一愣,手中却没有丝毫停留,被削开的软剑顺势一卷,缠着刺来的窄剑往旁边一拖,若是对方执意前刺,这一缠一拖,说不得要让对方手中窄剑脱手。不料来人丝毫不急,紧握窄剑的手掌一翻,便又改正握为倒握,顺着韦庄城拖走的方向更快的往前一拉,竟然就此若如同从剑鞘之中将剑身抽出一般,将剑拔了出来,同时身体一转,另一只捏剑的手也将剑倒握手中,剑光霍霍,随着身体,便朝着韦庄城胸腹之间横削而去。
韦庄城一惊,慌忙将手中软剑一抖,放弃拖剑,整个剑身陡然绷的笔直,一收而回,竖放在自己身前,堪堪抵在横削而来的窄剑之上,刺啦啦的带出一捧火星。
借着这一削带来的冲力,韦庄城脚下轻轻一点,便飞身而退,抬头一看来人的面目,陡然又是一声爆喝:“林科,原来是你!”
将韦庄城逼退,来人也不着急抢攻,收剑而立,微笑道:“韦庄主,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好像韦庄主太多小气了些,思来想去,小弟我还是觉得投靠慕容少将军要划算一些。韦庄主,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必再挣扎了。”林科按剑而立,对韦庄城的暴怒丝毫不以为意。
“哼,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也配在我面前聒噪,林家有你这么一个后人,真是可悲。”韦庄城在船舷上站定,怒道。
“韦庄主不必担心,父亲他老人家日后定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的。”林科微微轻笑,“不过现在么,我看韦庄主肯定是不愿意束手就擒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言罢两手握剑,双剑交叉在身前一削,两只窄剑发出擦啦啦的声响,然后两道银色流光自两剑剑尖飞射而出,向韦庄城射去。
韦庄城冷哼一声,毫无表情的用软件在身前一拨,两道流光便被弹射而回,并在空中显出原型来,竟然是两片同林科手中窄剑一模一样的两柄小剑。
林科飞身而上,手中长剑同时在两只小剑上轻轻一磕,两柄小剑便有立刻滴溜溜一转,再次倒射而回,两长两短,一人四剑,化作一团银光,朝着韦庄城笼罩而下。
韦庄城丝毫不惧,握剑迎上。
韦圆儿如同一只风筝一般轻易便被抛开十余丈远,但是见到父亲叔伯尽皆深陷重围,她并不愿意就此离开,银牙轻咬,纤细的身体才刚刚落地,两只小脚脚尖便在甲板上轻轻一踏,整个身体便若无物轻尘一般陡然折返,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向那战团中央一扎而去,手中自腰间拔出的软件轻轻一抖,便绷得笔直。
就在这时,一双粗糙的大手出现在韦圆儿的肩头,用力将其朝后方一掀,韦圆儿便轻飘飘的被再次抛飞出去了,而来人则是接着这一抛的反冲之力,以更加快的速度冲向了战团,手中长剑向前一探,一名红衣女子手中的长枪便已经被其搭在剑尖之上,整个人再合身前扑,便从被抬起的枪身之下欺身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前,左手一拳砸到了其锁骨之上。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那女子脸庞之上泛起一阵痛苦之色,右边手臂立刻无力的垂落下来,再被合身一撞,整个人被巨大的冲撞之力撞的向后抛起,随后砰的一声砸落在甲板上,口鼻之中溢出满是泡沫的鲜血,眼见是不行了。
“圆儿,你留在此处没有任何用处,趁现在赶紧走,如果能够逃出去,就赶往九华山找你师祖!”来人正是谢适“见过”的那日海上航行之时,在炮舰之上饮茶之阮姓男子。阮姓男子一把将韦圆儿抛的更远,眼见她又要冲上来,急忙吼道。
“可是阮师叔!”韦圆儿哪里肯就此离开,但是似乎也知晓现在自己冲上去,全然于当前局势没有任何帮助,纠结犹豫之间,竟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大船之上,韦家的家仆变得越来越少,而慕容辰云一方虽然有一些损伤,但是其战力却并没有多少损失,开始自动分成几股,合力围攻剩下的几人。白袍男子与那劲装女子身上俱都已经挂彩,唯有那两个稍胖的男子,手中门板一般的大刀不但将自己护的稳如泰山,更是将围攻自己的人马杀得节节败退,根本无人敢与其硬碰。
整个大船之上只有被点穴之后的倒在地上的谢适无人问津,而银霜早已经跑到其身边,一人一马诡异之极的呆在原地,如同所有人都同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哦?阮老头,你也终于赶过来了么,看来韦家隐藏的挺深啊。”慕容辰云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塔楼之上,双手背在背后,看着整个战场,悠悠的说道。
阮姓男子似乎武功比场中众人要高出不少,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围攻的他的几人便已经尽数带伤,更是有几人被伤到要害,或死或失去了战斗力。
场中的情况似乎渐渐好转起来,随着阮姓男子的加入,白袍男子也终于同劲装女子和到一处,互为依靠,局面也渐渐稳定下来,韦家的家仆已经尽数折损,几乎在没有一个完整的尸首,虽然如此以来韦家一方的人数渐渐大为减少,但是众人辗转腾挪的余地也开始变大,轻功更胜一筹的韦家众人渐渐控制住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