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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杂鱼

一会儿,大姐和四哥抬着木桶回来,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就知道收获颇丰。大家点了一根柴火,围着到后院去处理,与第一次的收获相当。三次的小杂鱼加起来,装了一大盆。连氏看着太满,找了一个小些的盆来,又分了些到时水桶里,换了水,大家才收拾休息。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珏儿就被院中欢快笑声吵醒了。珏儿忙穿戴好到后院一看,母亲、大姐、二姐、三姐还四哥都围着那些鱼看,嘴里发出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小妹,快过来看,我们捞到了一条好大的鱼。我和大姐去拉鱼篓子的时候,绳子直摇晃呢。我和大姐一起才把鱼篓拉上来的,那鱼篓子都被它弄得变形了。”四哥看到她来,马上激动招呼她过来看。原来他和大姐一大早就去捞鱼了,脚上的布鞋都打被早上的露霜打湿了。

“五丫,快过来看,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鱼呢。”三姐也叫道。

“有多大。”珏儿听到捕到了大鱼,也激动的跑过去往里钻,近前一看,当真一条大概五、六斤重的青背鲤鱼正卷曲着放在木桶里,桶外边的尾巴还在不停摇摆着。“真的好大的鱼,真能捕到这么大的鱼。”珏儿也欢喜得不行。她之前编那鱼篓子的时候,只想着能捕一些小杂鱼上来,没有想到不但捕到巴掌大的鲫鱼,还能捕到这么大的鲤鱼,不会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了吧。这可是原生态的,没有喂养饲料的鱼,味更鲜美。珏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咧开有多大。这个家又有些希望,难怪大伙们都这么激动。

“想不到,他们俩掏鼓的东西能捕到这么大的鱼。”连氏摸着珏儿和四哥的手臂,眼睛湿润着说。

“娘,我们也没有想到,当时也只是试试看,谁成想还真捕到鱼了。”四哥笑嘻嘻说道。

“娘,你也跟我和四哥瞎捣鼓了,没有娘,可不成。”珏儿笑着说。

“你这个鬼丫头,娘也被你埋汰上了,没个正经。”娘佯怒着说,嘴角却咧开了。

“娘,你还不知道她呀,给她三分颜色,她就能开染房。”三姐说,大家就又笑开了。

“你呀!什么时候长大。”大姐用手指点着珏儿的额头笑说。

“我本来就是小孩嘛。”珏儿也嘿嘿笑。

“有时候却像个小大人。”二姐说。大家又说笑了一回。

“我哪有。”珏儿嘴硬道,我原本就是大人好不好,她在心中呐喊。“娘,这桶太小,我们干脆把鱼放在小水池里吧。鱼自在些。”珏儿看着鱼憋屈样子说。

“行,我也这么想。”四哥说着,就双手把抓着鱼从桶里捞出来,鱼一挣扎,噗通一声,鱼就掉小水池里,溅起了一片水花,把他原本湿着的鞋弄得更湿了。娘跟姐姐们又笑了一回。

珏儿看了盆里的鱼,比昨儿更多了,还有一些翻了白肚皮,正想说什么,四哥就说了:“小妹,你昨儿不是说要做成鱼干,什么做啊?你看,有好些鱼都死了。”

“行,不过还得娘跟姐姐们帮忙。”珏儿昨儿夜里换水的时候,偷偷放了一小点盐到水盆里,泡这么久,希望能除去些腥味,也不知成不成。

鱼干就是把一个大锅用小火烧热,用姜把锅擦一遍,然后把清理干净的鱼一条条的挨着锅壁贴着烘焙,一边干后再翻过一边来继续烘烤,直到把鱼烘干,然后把鱼干放在簸箕晒晒,然后用袋子装起来就行了。小时候,自己也和哥哥去抓过这些小杂鱼,母亲就是用这个做的,吃的时候,用油炸得香香脆脆的,可好吃了。珏儿把这个烘焙的办法细细说给她们听。

“五丫,你可是越来越来主意了。”大姐说着就往厨房走了。

“我们五丫原来就聪明,只是以前用来追猫撵狗。”三姐也笑着走开了。

“嘿嘿,我也只是没事瞎想了。”珏儿只能摸着头傻笑了,在心里喑叫,这三姐,也太直接了吧。

“小五,原本就聪明。”二姐笑笑也跟着她们进了厨房。珏儿想,以前这个身体的原主也是个聪明调皮的,她有些出格的想法,她们也只是疑惑而已,没想过这身体已换了一个灵魂。

四哥在旁边摇着头笑,在边上看热闹。珏儿可不能让他独善其身,她嘻嘻笑的拉着娘说:“我天天跟着四哥在一起,这些都跟四哥学的。四哥也跟我一样。”

“你这个鬼丫头,连四哥也要埋汰啊,以后看我还带你玩。”说着就追着珏儿围绕娘打闹。把大家逗得哈哈笑。连氏把他们隔开,偏心地说“好了,都别打闹了。哥哥可要让弟妹一些,才有做兄长的样。”

四哥才停止打闹,做严肃样子,好似一下就成了小大人一般,珏儿心里笑得不行,朝他做鬼脸,逗他玩,珏儿只是想大家轻松些,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不是有这么句话——再苦也要笑嘛。本来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嘛。

大姐二姐把两口大锅都洗干净,三姐坐在灶前烧火,一边的锅里加了些水,准备大家洗漱用,别一口锅准备烘焙鱼,大家轮流洗漱,四哥和珏儿先从盆中挑出些死的鱼出来,用干净的簸箕沥了沥水,然后递给大姐、二姐,娘先带着她们一条条的往锅壁上贴着,大家都围着在旁边看。珏儿看到四哥的湿鞋,让他脱了,放在灶前烤烤,可别着凉了。四哥就坐到灶前换了三姐烧火,顺道把鞋烤烤。

通过摸索几次,一条条完好的鱼干就出锅了。大家都欢喜得不行,大家收拾了大半盆鱼,天才大亮。因为早上霜露重,大家都没让连氏下地,她就只把昨儿没有做完的鱼篓子拿出来,坐在堂屋里编。而珏儿还在想着车轮呢。就悄悄坐到四哥的身边去跟他嘀咕,四哥穿好鞋,换三姐烧火。

“五丫,你们又要干什么去啊?”三姐口快,问道。

“秘密,我和四哥做好,你们就知道了。”珏儿故意神神秘秘地说。

“还秘密呢,我们还不打算知道呢。”三姐嘴硬说。

“还两小孩呢,还有秘密呢。”大姐笑笑说,二姐也在旁边笑了,手上却没有停,把那些翻过来,用筷子夹着又快又准。

“你个鬼丫头。”四哥笑着用手指点她的额头。他们到了后院,四哥把锯子找出来,把木头稍微转了一小圈,沿着锯过的边上继续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轻松多了,木屑沿着锯条的来回往两边纷纷飘落。只一会儿,他俩又拉不动锯条了。只好把锯子取出来,再把木头旋转,如此重复。

等姐姐把鱼都烘焙好时,直装了大半簸箕,大约有三四斤重。看到这成果,大家都兴奋得很。她们找了好几个大大的平底的竹匾来,把鱼摊开晒在堂屋里。连氏看了,也欣喜地笑了,而连氏手中的鱼篓子,也编好了,她正用稻草在搓着绳子呢。大姐、二姐和三姐第一次看到这鱼篓子的样子,正在仔细地看着这捕鱼门道,还用手轻轻试了几下呢。而珏儿这边,木头也只是锯开了一小半,他们都累得不行了。

“四哥,我累得不行了,咱先休息一会儿。”珏儿人小,力儿小,再逞强也坚持不了,就对四哥说道。这个小身板因长期吃不饱原本就瘦弱,而昨儿虽吃了顿有营养的饱饭,但补回来可没有那么容易。若是以前,恐怕这个小身板早就不行了吧,看着四哥也差不多。

“行,咱休息一会儿。我现在去挖些蛐蟮作饵,之前的饵恐怕无效了。等挖了蛐蟮,去收一次鱼,再回来锯车轮。”四哥计划很是周详嘛,才八岁的娃呢,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早懂事些。

珏儿跟着四哥往前院走的时候,看到几个姐姐正围着鱼篓子看,正听到三姐说:“这个法子,也亏五丫想得出来。”

“嘿嘿,三姐,我都听到了,可不兴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的。”看到娘把鱼篓子编好了,珏儿和四哥也跑去看。这个鱼篓子较之前那个好多了,竹条也好,做功也好,都比之前的好多了。

“五丫,你是怎么想出来?”二姐问道。二姐问话,珏儿还是有些小小吃惊,二姐可不大爱说话的,大多时候都在听,这次这么主动还这么直接,可能她是真想知道答案。

“四哥提醒我的,说要给下绊子,让它们只能进不能出,我和四哥就想了这法子。嘿嘿,这法子还真成。”珏儿想了想说道,这样把话圆了去。而且脸上还挂上小孩子得了夸奖而得意十足的神情。唉,装真累。而四哥拿着那鱼篓子左看右看了一回,对娘:“娘,你这鱼篓子可做得越来越好了,这回定能抓到更多更大的鱼。”说着,摸着头傻笑。

“是你们的法子好,这么粗糙的做工也捕着这么些鱼。就按珏儿说的,这法子咱先不跟外边的人说,你们都知道吗?”娘压低声音说道。

“知道了,娘。”大伙异口同声地说,估计昨儿珏儿说要卖鱼换米粮给他们一些启发,也不知道市场怎样,反正试试再说吧。

“对了,之前也就看到你们在摆弄爹的锯子,小四,你跟五丫又在捣鼓什么?”大姐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

“对了,我们在烘焙鱼干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捣鼓你们那个秘密吧,是什么啊,五丫。”三姐像已经知道别人的秘密般,笑着问。

四哥与珏儿相视而笑,珏儿对他点点头,她想着要寻求帮助呢,就他俩这小胳膊小腿的,要弄到猴年马月啊,她有想法却没有执行力啊。四哥就把他们要做车子拉柴火的事情说了,也没有试过,不知道成不成呢,珏儿就看到娘和姐姐们的眼睛是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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