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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赴坤城查线索 人去楼空耐人寻

欧阳雪梅去县报社找上刘芳,两人出了报社叫上一辆人力三轮车便坐着直奔阳光的前妻住的城北牛角巷七十四号。

上次,欧阳雪梅来坤城县查访时曾突然想起该去找阳光的前妻了解一些情况,便来到城北牛角巷七十四号找到了阳光的前妻。当她见阳光的前妻竟然胖得像一大团肉球,而且声音粗大,面带恶相时,便产生了一种叹息的想法。

在和她的交谈中,发现她对女儿阳晓娟赞不绝口,对阳光却是没有一句好话。幸好欧阳雪梅事先跟她看了身份证,要不然她会怀疑欧阳雪梅也和阳光有什么瓜葛呢。

按她的说法,凡是和阳光接触的漂亮女人,十有八九都和阳光有染。

特别是她说到包东英自杀一事时,她真是眉飞色舞,完全是一副该遭报应而报应真的灵验了的口气。

欧阳雪梅虽没在这个可怜而有些可笑的女人这里了解到什么新情况,但却从另一角度知道了阳光之所以和她离婚的原因。

欧阳雪梅和刘芳赶到时,见有人在拆七十四号的临街门面。欧阳雪梅上前问李淑华(阳光的前妻)在不在,有个在指挥工人干活的人先从头到脚地把欧阳雪梅和刘芳打量了一番后才说,她被她的女儿接走了。

刘芳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呢?那人干笑了一下说,还回来干啥子?这房子都卖给我了,他肯定是到省城享福去啰!

欧阳雪梅追问道,你能肯定她是到省城去了吗?那人鼓大眼睛迟疑地说,这个我就说不清楚啰!我估计是去省城了。咦?不是娃娃儿都爱唱,城里多好耍,胖娃骑白马吗?所以省城是大城市,当然比县城好耍嘛!

欧阳雪梅问他,你哪天买的这房子?是主人卖的还是主人的女儿卖的?

那人回答说,先是主人讲要卖,后来谈价钱和办一切手续都是她女儿阳晓娟办的。哦!那天早上阳晓娟和她妈妈是坐的一辆外地来的小轿车走的,因为我们坤城县的出租的士都有标志,那辆轿车不是我们这里的。

刘芳问,你亲眼看到的?那人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她妈妈叫我来拿大门钥匙,说她们早上走,还要我别到处说呢!

欧阳雪梅感到被泼了盆冷水,心里感到很恼火。看来,自己晚了一步,要是自己多动动脑子,阳晓娟就滑不掉了。

刘芳见老同学那一副懊悔失望的神情,感到歉意地说,我们报社这几天事情多,所以把你托我的事忘了。昨天我是看到你写的文章后,才猛地想起你托我注意的事,才跟你打电话,结果却……说到这里,她竟难过得连眼圈都红了。

欧阳雪梅忙握着她的手说,这不怪你,看来阳晓娟是悄悄回来处理了她妈的房产然后就又悄悄地离开的,她搂着刘芳离开了牛角巷七十四号,准备陪刘芳回报社。这时刘芳提醒她,你不是要去了解包东英父母的情况吗?既然阳晓娟去找过他们,去问问也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欧阳雪梅猛地回过神来,她谢绝了刘芳的陪同,知道刘芳为让她那当副县长的丈夫搞好工作,主动承担了家中老小的照料和家务,所以刘芳在报社下了班又回家“上班”,真是又忙又累。她送刘芳回了报社,便一人去买了糖果糕点,直接开车来到包家。

包母见她又来看望自己了,心里非常高兴,她把欧阳雪梅迎进屋里,直问她姐为什么没一块儿来。一句话把欧阳雪梅问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欧阳雪梅这才想起上次自己来是以包东英同学的妹妹的身份来的,现在只好说姐姐没空,自己来坤城办事顺便来看看老人家。

欧阳雪梅在和包母谈话时故意往阳光身上引,包母猛想起似的告诉欧阳雪梅,阳光的女儿阳晓娟曾来看她,也提了些糖果糕点。她和包母摆了半天龙门阵后,临走交给包母一个信封,要她五天后打开看。几天后她和老伴拆开信封,发现里面竟是一个存折。上面写的数字把她老俩口吓了一跳,后来扳着指头数了几遍才敢确定,那上面是五十万存款!说完,包母进里屋去把那本存折拿给欧阳雪梅看。欧阳雪梅见存折上写的是包东英父亲的名字,里面的数额果然是五十万元。

欧阳雪梅沉思了一下,问包母,阳晓娟说了些啥子?包母说都是些要保重呀,该买啥就买啥,别心疼钱呀。哦,她还代表她父亲阳光道歉,说一直没来看望过二老。包母见欧阳雪梅沉思不语,便又说,我和老头子商量了一下,准备去找阳晓娟把这个存折退给她。现在女儿都死了,还拿这么多钱来干啥子嘛!再说,用了反而心里不舒服。

欧阳雪梅把存折还给包母,并要她保管好。她告诉包母,阳光和他的女儿、前妻都离开了当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这是阳光给你们二老的养老费,如果一两年后没人来过问,你们就只管用好了。因为不出个阳光,你女儿还在人世的,所以你们该用。别看这五十万对你们不得了,但对他阳光来说,只是他九牛一毛啊!

说完这些话,连欧阳雪梅自己都感到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说呢?而且有的话也不对呀?于是,欧阳雪梅换了口气,平静地说,还是先放着再说吧!

包母听了很吃惊,她问欧阳雪梅,阳光是不是又进了班房?这钱会不会是来历不明,是赃款?天啦,这阳光害死了我女儿又想来害我们这无依无靠的老俩口呀!

欧阳雪梅说,你们别担心,阳光真要诬陷你们,我会站出来作证的。我在省城有说得起话的人,你们放心好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啥事,打电话跟我。

包母接过名片一看,发现欧阳雪梅竟是记者,这才放下心来。

欧阳雪梅告别了包父包母,又去找到阳玉林家打听阳晓娟的行踪,结果他们连阳晓娟回没有回来都不知道。

欧阳雪梅只好到沱江市去找上官云山,把她闻讯到坤城的经过讲了一遍,想听听这位刑警出身的反贪局长有什么高见。

同时问他发现了阳光的什么新线索没有。上官云山说,坤城县何荣煌一案所牵涉到的八人有三人判刑,五人受行政处分之外,还牵涉到省城的七个人正在审理。尽管这些案件都和阳光有关,阳光失踪不能直接查证,因这几个案件的旁证物证和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仍然结了案。

通过办这件案子,上官云山既从中了解到了阳光的发迹过程,又为阳光近期的所作所为而震惊。

作为多年的老同学,又曾一起下乡经历了五六年的风雨洗礼,上官云山自认为对阳光还是比较了解的。

阳光因受诬陷和报复赌气辞职到私人建筑队去干时,主要是想搞几幢像样的楼房作为他是学了四年的建筑设计的大学本科生留给世人一件永恒的作品,可是当他自己建起了公司后,却为达到获取暴利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地行贿送红包腐蚀有关干部,他利用这一“杀手锏”使他的业务红火,赚钱迅速,最后来个突然收手转往省城。

阳光到了省城之后,疯狂地掠夺式地赚钱,使他在短短的五六年里就成了亿万富翁。同时又成了政治红人。

值得反思的是,当他发现自己的工程质量问题将要暴露时,便来个金蝉脱壳并把那些收过他贿赂的人全部检举出来,使他们纷纷落马锒铛入狱。而他却在事发前悄悄溜掉销声匿迹了。

这就使上官云山感到震惊,阳光这人太不可思议了?!

上官云山搞过二十多年的公安工作,到反贪局也好几年了,可以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像阳光这样的人却是第一次遇到!而这人却是他过去自认为比较了解的人!结果这人却成了他无法理解的人!

真是不说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啊!

但有一点上官云山敢肯定:鉴于阳光曾多次出国,他的英语又说得很好,所以阳光肯定已携款潜逃出国了。

至于他怎么把巨款弄出去,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件难事。

还记得吗?中南某大公司的一个头头不是在一般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上亿的公款弄到国外去投资,结果这人失踪后才发现他把这些钱以他个人的名义注册并已在该国办起了公司!据我所知,我国类似的人竟超过千人!毕竟我们国家还有很多法律不健全,而那些野心家、投机者又有合法的外衣,甚至还有红得耀眼的光环,所以才会得以得逞。

由于阳光已触犯了法律,我国又是国际刑警组织中一员,所以只要查到他在哪里,通过该组织还是能把他抓住引渡回国的。但是还得要这个国家跟我们签订了引渡条约才行。因为国际上对经济犯罪、抢劫、贩毒、杀人等罪犯都是不能容忍的。

欧阳雪梅说,对阳光有外逃的可能,有关机构已发了通缉和协查通知,就怕他逃到没有和我们国家签订引渡条约的国家,就无法引渡了。

上官云山却摇头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玩火者必被火焚之!

一席话把欧阳雪梅说得竟激动起来。

上官云山把话锋一转说道,另外,不知欧阳记者注意到没有?你被劫持、主编被打伤的事发生之后,怎么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这么平静呢?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仍然任你天马行空继续进行寻访阳光,难道“他们”也想找到阳光?当然,“他们”找到了阳光,就不是让他归案,而是要他完蛋啰!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欧阳雪梅听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我准备明天就去昆明找阳晓娟。上官云山听了要她行动小心,有啥事跟昆明市刑侦处李龙云处长联系,他是我的同学。我先打电话向他招呼一下,必要时好保护你。欧阳雪梅高兴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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