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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霸王”统帅(1)

艾森豪威尔靠斯大林的“帮助”获得了二战中令人垂涎的最高职位……艾森豪威尔数次把梅蜜叫成凯,梅蜜大发脾气……。尽管在华盛顿的奔波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成效,艾森豪威尔还得事无巨细地为“霸王”行动做着准备,他深知,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斯大林“任命”的盟军总司令

说艾森豪威尔是由斯大林“任命”的盟军总司令,似乎有些牵强甚至驴唇不对马嘴。但是,有一点需要承认的是,斯大林在艾森豪威尔出任盟军总司令这一问题上投了关键的一票。

1943年8月,罗斯福与丘吉尔在加拿大魁北克会晤,会议的主要议题是讨论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的日期。此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上的转折点,震撼世界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已经过去。伟大的库尔斯克战役刚刚结束。苏联红军正信心百倍地从波罗的海到黑海的漫长战线上展开进攻。盟国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的必要性越来越迫切了。魁北克会议通过了在1945年5月底到6月中旬期间,英美军队在法国北部登陆的决定。

随着战局的发展,意大利战场已成为次要战场,而为跨越海峡发动进攻的集结兵力的工作正在积极进行,盟军总部关于更换司令官的事,传说纷纷。流传得最多的说法是,马歇尔到伦敦来担任总司令的职务,而艾森豪威尔回华盛顿接替他的工作。

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艾森豪威尔本人也不止一次地听朋友当面谈起过这件事。从他内心来说,他也认为马歇尔是有关“霸王”行动盟军总司令的最佳人选。确实,自二战开始以来,马歇尔将军就显示出了他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曾指挥数百万美军协同盟军在全世界辽阔的战场上同德、意、日法西斯军队作战。此外,马歇尔又具有高超的政治艺术,协助罗斯福总统建立了国际反法西斯战线,陪同罗斯福总统同斯大林、丘吉尔等个性倔强,处事机敏,最难周旋的人打交道,在苏联和英国人中均享有很高的声誉。

但是,想到将要回到令人讨厌的参谋部工作,艾森豪威尔就感到很郁闷。有一天在进早餐时,布彻和史密斯询问关于艾森豪威尔是否可能成为陆军总参谋长时,艾森豪威尔放下手中的牛奶,很无奈地说:“我个人觉得,这恐怕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看着布彻和史密斯吃惊的眼神,艾森豪威尔接着解释道:“我这样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在气质上不适合这种工作。”

“我担心这一工作会毁了我,我对政治家们没有耐性”,艾森豪威尔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做不到在逻辑上已经证明对方的立场站不住脚后,还要耐着性子与对方继续争论。”“不过,”艾森豪威尔补充说,“如果真让我回华盛顿,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会连你们一起带走的。”

然而,幸运之神又一次降临到艾森豪威尔身上。

首先,美国军界反对马歇尔赴伦敦就职。美国军事委员会的三个资深成员——参议员沃伦·奥斯汀、斯泰尔斯·布里德杰斯以及约翰·格尼公开反对马歇尔将军离开华盛顿。他们认为马歇尔对国会所起的作用很大,华盛顿不能没有马歇尔。担心敌人正帮助和煽动人们赶走马歇尔,因为敌人希望撤销马歇尔陆军参谋长的职务,因为他对总统,对参谋长联席会议有很大的影响。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战功卓著的潘兴将军也反对把马歇尔调离陆军参谋长的职务,他亲自给罗斯福总统写信说:“调离马歇尔将是我们军事政策中的一个基本的非常重大的错误。”

空军司令阿诺德中将、海军金上将及莱希海军上将等人也私下分别找罗斯福总统商谈,请求总统把马歇尔将军留在华盛顿。他们两人一致认为,马歇尔对于协调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工作起着重要的作用,对各军兵种联合作战起支配作用。

面对这些呼声,罗斯福总统颇感为难。说实话,任命马歇尔出任“霸王”行动的总指挥,罗斯福不是没有想法的。他认为,如果让马歇尔执掌帅印,一方面,苏联人和英国人都会满意;另一方面,马歇尔会不折不扣地把他的战略意图贯彻下去,更不会对丘吉尔及英国将领的奉承和劝诱做出让步。当然,他也希望马歇尔能够通过指挥这场决定整个战争全局的作战行动名垂青史,成为大名鼎鼎的军人。

对于艾森豪威尔,罗斯福自己也承认艾克有足够的能力指挥英美军队联合作战,“火炬”行动的胜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特别是艾森豪威尔在欧洲、地中海战区的指挥作战中,建立和领导了一个统一的参谋班子,成功地指挥了英美部队作战,这是别的将军所做不到的。对于这一点,英国海军上将坎宁安也曾由衷地对艾森豪威尔表示赞叹:把两个国家的部队合在一起,编成一支队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两国部队的组成不同,人员的素质不同,对参谋工作的看法也不一样,“我认为除了你,没有人能干得了”。

此外,艾森豪威尔还颇孚众望,几乎每一个人都喜欢艾森豪威尔。艾森豪威尔那始终迷人的微笑,那随和的态度,那充满乐观的精神,是极富有魅力的。尤其是那富有感染力的微笑,让二战中最著名的英美战将,如蒙哥马利、布莱德雷、巴顿等,都愿意在其麾下委身听命,“享受着为他服务的乐趣”(布莱德雷语)。同时,艾森豪威尔还非常善于同士兵们打交道,很容易调动起士兵的情绪。可以说,艾森豪威尔具有成为“霸王”统帅所需要的一切素质。

但是,罗斯福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在去开罗参加盟国参谋长联席会议的途中,他还专门与艾森豪威尔进行了一次长谈。在提到“霸王”行动时罗斯福说,他不愿想像在华盛顿没有马歇尔,但是他又说:“你和我,艾克,都知道内战时期参谋长的姓名,但是不干这一行的美国人,就很少有人知道。”他认为完全应该让马歇尔有机会作为野战部队司令而名垂史册。

然而,正是斯大林,使罗斯福定下任命艾森豪威尔为“霸王”行动总指挥的决心。

1943年11月,在德黑兰会议上,经过几番讨价还价,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就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问题上达成了协议。斯大林坚持主张:目前仍在古斯塔夫防线与德军对峙的英美盟军,要放弃占领罗马,继续在法国南部作战,以把德国的兵力从法国北部吸引开。然后,苏联将从法国北部对德作战。在这个时候,发动“霸王”行动,并确保“霸王”战役的成功。

斯大林的提议得到了认可,于是,他在有关盟军统帅人选问题上也就相应地有了更大的发言权。在与罗斯福的一次会谈中,斯大林提到了艾森豪威尔。自然,在推荐艾森豪威尔时,斯大林采用了一种非常婉转的方式,他告诉罗斯福说:“我对于罗斯福先生提名艾森豪威尔作为统帅候选人表示特别满意,我们采取行动,在盟军预定在法国登陆的日子里表示支持。”

就这样,1943年12月2日,德黑兰会议结束的第二天,罗斯福就要求马歇尔替他给斯大林发电报,电报是罗斯福口授的。“总统致斯大林元帅:已经决定立即任命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霸王’行动。”圣诞节前夕,罗斯福总统又公开对外宣布任命艾森豪威尔为盟军总司令。

艾森豪威尔被任命为“霸王”行动总指挥的消息,使盟军总部广大官兵和同事们大为兴奋。1943年12月27日,艾森豪威尔为在阿尔及尔的盟国记者举行了最后一次招待会,在回答什么时候将结束战争这个问题时,他自信而又乐观地说:“我相信1944年我们将打赢在欧洲的战争。”

很快,盟国联合参谋部关于艾森豪威尔的授权命令书也下达了,该命令书称:

(1)兹任命你为盟军最高司令,负责指挥为了从德国人手中解放欧洲而调拨给你的盟军作战行动。你的头衔为“盟军远征军最高司令”。

(2)任务。你们必须进攻欧洲大陆,并与其他联合国家协同作战,而以攻入德国腹心及歼灭其武装部队为目的。进攻欧陆之日期,定为1944年5月间。先行占领海峡适当港口,尔后扩大战果,进而占领一基地,以便陆空两军对敌作战。

(3)上面虽规定攻击发动之日期,但你可随时准备利用有利时机权宜行事,例如,倘你所辖战场,发现敌有撤退现象,可即行率领所有部队,踏入欧陆。关于作战之全盘计划,俟核定后即行送达,以为依据。

(4)统属。你对联合参谋团直接负责,并依命令后所附指挥系统表负责指挥。为使你作战及为交涉所需后勤补给便利,你得直接请示美国及英国参谋长。

(5)后勤。在联合王国内关于作战计划所需之后勤组织,及部队之集中、运输、补给事项,其关于英国部队者,由英国勤务部负责,其关于美国部队者,则由美国海陆军两部负责。统帅部所属英美两国部队后勤需要之协调事宜,由你负责。

(6)其他部队及情报活动之协调。在对敌占领下之欧洲做攻击准备中,海空部队及间谍,扰乱与宣传人员,已在各种组织下从事活动。你认为必要时,这些活动,如须加以变动,得随时建议。

(7)与其他战区联合国部队之关系——关于供给苏联部队作战情报,以助统帅部决定作战时间事,由联合参谋团负责。据悉:当英美由西方发动“霸王作战行动”时,苏联亦于同时发动攻势,以牵制德军,使其不得东兵西调,盟军地中海战区总司令亦采取协同行动,包括同时向法国南部发动攻击,其发动之时间与范围由联合参谋团决定,你可与其联络,并向联合参谋团提出关于地中海方面协助你由英国发动攻击之有关意见与建议。法国南部登陆之部队,何时由你指挥,你可适时提出建议。

看完这份文件,艾森豪威尔颇为满意,这份文件的措辞极为笼统,这预示着他可以十分自由地行使指挥权和制定对德作战行动的细节,从而成为名副其实的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支盟国军队的最高统帅。

盟军总司令,这是二战史上最令人垂涎的职务。它给艾森豪威尔再创辉煌提供了极好的机会。如果没有这个机会,艾森豪威尔很可能只不过是许多盟军著名将领中的一员,而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伟大统帅之一,以及后来的两任美国总统。

和梅蜜的争吵

摆脱了调到华盛顿做参谋工作的不愉快的前景,而且有权指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西方盟国最重要的战役,事情的发展令艾森豪威尔喜出望外,结果真是再好不过了。而这个时候,艾森豪威尔接到了马歇尔发往阿尔及尔的一个电报:“即刻起程回家,与夫人团聚,远征军总司令部的公务暂时委托他人代理。”这令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与家人团聚的艾森豪威尔备感欣喜。

但是,按照上面的要求,这次旅行是在完全保密的条件下进行的,甚至连艾森豪威尔身边最近的人也猜测不到盟军最高统帅这12天中的行程。

1944年1月2日清晨1时30分,艾森豪威尔乘坐军用轰炸机抵达了华盛顿。一下飞机,就被秘密地送到了沃德曼·帕克饭店。艾森豪威尔被告知,梅蜜已经在饭店里等他了。

梅蜜也只是在几个小时前才知道艾森豪威尔要回来,为了等他,她一直没有睡。

两人见面后非常激动,整整谈了一夜。他们谈到老朋友的情况,谈到艾森豪威尔的任命,谈到儿子的进步和许许多多其他事情。梅蜜注意到艾森豪威尔比18个月前离家时明显地老了,但他比以前更持重,对战争的前途,对肩负的重任充满信心。而艾森豪威尔也发现梅蜜比以前更瘦了,对自己的亲昵中似乎还有一点难言之隐。

然而,很快,梅蜜就发现了艾森豪威尔令人吃惊的变化了,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

马歇尔专门为他们两人准备了一套“白琉璜喷泉”别墅,那是一幢偏僻而幽静的房子。梅蜜满心欢喜,终于可以和自己的丈夫度过一段悠闲轻松的日子了。但是,很快,梅蜜便觉得艾森豪威尔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一天下午,散步回来的梅蜜发现艾森豪威尔正在闭目沉思,嘴角还微笑着。梅蜜忍不住问道:“艾克,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咱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艾森豪威尔的回答让梅蜜感到很幸福,她便偎着艾森豪威尔坐下了。

“可不是嘛,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时候我……”梅蜜一边说着,脸上泛起两片姑娘般羞涩的红云。

“当时,和我们一同去的军官都被接走了,只有我和克拉克将军被扔在那里。你竟然把我们扔在一边自己去吃东西!不过,凯,第一眼看到你的窘相时,我便喜欢上了你!”艾森豪威尔很陶醉地说。

“什么?凯?”梅蜜突然尖叫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艾森豪威尔脸红了:“梅蜜,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凯不就是你曾经对我提起过的那位漂亮司机吗?听说,她现在又成了你的秘书!”梅蜜愤怒地看着艾森豪威尔。

“凯瑟琳加入部队是因为工作的需要,而没有别的”,艾森豪威尔解释道:“你知道,她只不过是我在这该死的一年半中看到的惟一一个女人,因此,就偶尔说出她的名字来了。原谅我,梅蜜。”

尽管梅蜜并不完全清楚艾森豪威尔与凯瑟琳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梅蜜却直觉地感到艾森豪威尔在隐瞒着什么,他的这种解释更不能令人满意。梅蜜没有再说什么,她流着眼泪,走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艾森豪威尔感到对不起梅蜜,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不想凯瑟琳。在凯瑟琳的男友阵亡之后,两人在朝夕相处中产生了感情。为了约会的方便,艾森豪威尔还帮凯瑟琳穿上了军装,成了自己的私人秘书兼司机。

就在艾森豪威尔回华盛顿之前的那个晚上,他们两个人在一张双人沙发上拥抱着话别。艾森豪威尔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凯瑟琳情意绵绵地对他说:“两个星期的时间对我来说太长了,和你分别这么长时间我会很难过的。”

“不是两个星期,只是12天而已”,艾森豪威尔安慰她说,“无论我走到那里,你将始终同我在一起。我会一直想着你的,我相信你会一直想着我的,我们的心是永远在一起的。”

尽管事后艾森豪威尔一再向梅蜜解释,但是梅蜜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因此,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发生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好在三天之后,艾森豪威尔要从“白琉璜喷泉”乘飞机到堪萨斯州的里莱堡,然后乘汽车到曼哈顿去看望年迈的母亲和久别的弟兄们。梅蜜由于不能坐飞机,就自己回华盛顿去了,两个人的冷战才算稍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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