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向丽望着水晶花:“他去摩天岭,帮您拿那个东西去了。”
郭文鼎闭上眼睛:“哎……田放这孩子,我没有看错他。向丽啊,你们相处多久了?”
“九年了。”
“嗯,感情一直很好吗?”
“一直很好的,从没吵过架。”郭向丽听出父亲话里有话,“爸,您看田放人怎么样?
“呵呵呵……”郭教授笑了,“我的大弟子,人品当然好啦,而且在各个方面都没得挑儿,对咱们郭家,那也是实打实的好。”
郭向丽大喜,觉得有门儿:“爸,你看,我和田放的事儿……”郭向丽红着脸,低下了头。
“向丽啊,你母亲过世得早,这么多年,咱么爷儿俩向来没什么秘密。你和田放两情相悦,我又何尝看不出来。”
“爸,如果田放向你提……”郭向丽欲言又止,自顾摆弄手里的水晶花。
郭教授仰面长叹:“哎,如果田放向我提你们的亲事……我不会答应的。”
“什么?”郭向丽全身一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您说的是……”
“我不同意你们的亲事。”郭教授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二零零五年秋——北京公安局缉私大队10月27日09:45
陈羁言终于把冯磔从缉私大队门口拉到了街上。
“石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他们抓错咱们了,咱有理啊!你赶紧撒手,让我进去找他们政委!”冯磔还是不依不饶,但是脚下却跟着陈羁言走着。
陈羁言瞥了他一眼:“行啦,体谅体谅人家警察同志。要说,其实也不怪他们,咱俩本来就在摆弄化石吗,再说了,除了我,谁还能从博物馆借出化石来,用于私人鉴赏啊。人家怀疑也是对的。”
冯磔撅着嘴一推陈羁言:“你这意思,就是说我想看化石惹得事儿呗?”
“我可没那个意思啊。不过……那个化石贩子,说起来才真他妈的可气,狗咬一口,恶心半年。”
“你别转移话题!”冯磔真瞪眼了,“没那个意思?我看你就是那么想的。这事儿起先就是因为我想看化石引起来的。你没那么想?孙子才信。”
“冯磔!我拿你当兄弟!可你也太看不起我陈羁言了?”陈羁言也炸了庙儿,“老子好心好意拿化石给你看,结果闹出这么个事儿,你以为我心里好受怎么的?”
“看!看!”冯磔鼓着腮帮一指陈羁言的鼻子,“我就知道你怪我!得啦,以后冯爷也不敢连累你陈大管理员了!”说完,把烟头儿往地上一撇,扭头拦了个出租车,钻进去一溜烟走了。
“冯磔!你丫给我回来!话还没说清呢!”陈羁言小跑着追了几步,见两条腿实在跑不过四轮,也就作罢,蹲在那儿喘了会儿粗气。
眼瞅着一辆墨绿色越野车开过来,然后宋振勋和邢劲跳了下来。
“哟!你俩咋来了?”陈羁言站起身来,迎着他们走过去。
邢劲阴阳怪气地说:“馆长说你又进局子了,有功!让我和宋押司来接你。”
二零零五年秋——北京博物馆10月27日10:36
办公室里,回荡着张馆长的笑声:“石头啊石头,你怎么老是这么倒霉?好像你跟警察特有缘啊。”
“别说了,馆长。我这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倒霉透了。”陈羁言用手摩挲一把脸,一屁股坐在馆长的办公桌上,“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大神儿跳跳了。”
“馆长你看见了吧,典型的封建迷信。”邢劲在一边撇着嘴说闲话。
“好了,好了!邢劲你别跟石头开玩笑了。”张馆长站起身走向饮水机。邢劲以为馆长渴了,抢先一步跑过去接了一纸杯纯净水,递给张博睿。
哪知张馆长接下水杯,转手递给了陈羁言:“你看,邢劲给你接了杯水,熬了一夜,渴了,也累了。”
“谢谢馆长。”陈羁言接下一饮而尽。
邢劲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
张馆长拍了拍陈羁言的胳膊:“石头啊,这阵子你确实有点儿累。我觉得你应该出去走走。这样,明天邢劲和小宋要去一趟辽西,把那边博物馆送咱们的凌源潜龙押送回来,我看……你就和他们一起去吧。可以在那边多呆几天,散散心。”
陈羁言抿着嘴,把纸杯放在桌子上,点头答应下来:“馆长,既然是工作,应当速去速回。一定圆满完成任务。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准备准备。”
“好的,你去吧,邢劲,你留一下。”张博睿把陈羁言送到办公室门口,回到桌子边坐下望着邢劲:“小邢啊,我早就想找你谈谈话了。”
“馆长您有什么指教?”邢劲恭敬地站在张馆长面前。
“你觉得陈羁言这个人怎么样?”张博睿问。
邢劲想了想:“人嘛……还行。就是有时候不着调,而且有时候做事儿,老是以自己为中心,任意胡为……尤其不尊重领导,您看刚才他还坐在您桌子上呢。前几天拉着女朋友上班儿,还有,上个月……”
“哈哈……哈哈……”张博睿仰面大笑,打断了他的话,“邢劲啊,你肚子里是不是有一本儿账,记着石头每一天的所作所为?”
“呵呵,我可没那个意思,您认为呢?”邢劲不知道馆长想听什么话,一时觉得自己发言欠缺细致的思考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