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承认,我是一个过于早熟的孩子,从我第一次看《血疑》爱上三浦友合开始,我便再没间断给自己寻找爱人。好像我的心从开始萌动开始,就不允许它稍息。那个时期所有出现的一些值得爱的男子,都是我觊觎的对象,包括《霍元甲》里神采飘逸的柳清静云和唱冬天里的一把火的异域长相的费翔。我的不安定从那时候便彰显无疑,我不断更换爱慕的对象,似乎我爱着谁,那就是对谁不可思议的恩宠。
然后是他。LEON。12月11日射手座男子。自他之后,我再不接纳这个星座的其他男子,我对这个星座的特别的关注和宠爱,仅仅为他。唯一为他。
1992年,他26岁,俊朗,细眉长脸平下巴,短发遮不住敞阔的额,眼神斯文,举手投足贵族气。
他和其他三个男人一起,被报刊写为四大天王。
一时间,风起云涌,四分之一的女子迷恋上他。
我便在其中。
这一次,却不同,这一次的迷恋,一次就是十年。我竟可以这样地,痴情。
小敏说,不爱LEON,还是女人吗?难道要去爱什么农民ANDY或者幼稚仔城城?难道要去爱什么刀疤脸学友?说话的时候,她言语激动,耳朵上塞着SONY随身听,“即使你离开,我热情未改,在这寒冷夜里,谁人与我感慨……”
在那一所重点高中,除了我和小敏,其他的都是一些孜孜不倦的应试者,他们大部分来自遥远的山区,为着脱离贫瘠的土地而削尖脑袋地去学习,他们不懂得听歌,把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书籍斥为闲书,每天都是如临大敌的一副紧迫嘴脸,在无穷无尽的草纸和题海里紧握双拳。
我和我的同桌小敏。理所当然被斥为异类。
我们看三毛,听四大天王,读席慕容的诗,熟知每一部新上映的电影,穿厚底鞋,滑旱冰,自习经常缺席,每天三餐回家吃饭。
曾经有一次我们俩在谈论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的时候,被我们身后一个发育失常身高不足一米六,长了满嘴浓密的胡子忍耐我们许久的男同学怒声喝住:请你们不要再扰乱我们的学习了,我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女生,你们没有人生目标和学习的精神,你们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我如果是你们,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