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勇敢的,不管是打人的高皮皮,还是被打的丁小乐,还是林夏和米雅。
高静一百个不乐意地揉揉眼睛,硬是把自个儿从极度乏困的睡意中拉回来,然后趿拉着鞋子快速刷了牙洗了脸,接着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妈妈的水果摊车已经整理完毕待发。
死丫头,磨蹭磨蹭就不用出摊了,看看外面太阳都爬到屋顶上没有,瞧瞧瞧瞧,我说着说着还故意磨蹭,你找打啊你,快点穿好衣服我们出摊。妈妈早就不耐烦了,恨不得上前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惩罚一顿。
高静前面推着三轮车,车子上各种水果堆积起来高高凸起远远高出高静的个头,妈妈在后面跟着扛着一把白色大伞,不时地推车子一把。
妈妈摆摊的地点很近,就在高静家门口那条破街道与宽敞马路接壤的路口,年年月月****都在那,因为时间久了的缘故,坐公交车的人都习惯跟司机说到老高家的水果摊下之类的话了。可是,这些不能挡吃喝的话语一点也唤不起老高家的半点喜悦,甚至这一度让高静心惊胆战惟恐别人提起她妈妈的水果摊。
爸爸是市一家临私营酒厂的临时工人,酒厂濒临倒闭,每月累死累活挣的钱不比他女人多几个,所以在家里老是挨女人唠叨。他天性敦厚善良不善言辞,也习惯女人的唠叨。爸爸和妈妈一样,认为女孩上学好了也不能光耀门楣,所以一向对高静要求不多,倒是对不争气的哥哥甚为严格,实际上那些严格都成了纵容的后缀,屁用不挡。比如,昨天晚上高静跟夏艾艾一起参加了个聚会,疯玩到凌晨一点,回来妈妈问也不问。天一亮睡眠充足的哥哥没有被喊起来招呼出摊,睡眠不足五个小时的高静老早就被喊了起来。严重不平等。高静心想。
等到帮妈妈摆好摊,一切都收拾停当,高静看看表才早上五点半而已,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妈,我回家了。”
妈妈没有回话说明今天不让高静来帮着看摊,如若妈妈回复那肯定是“哎哎静静啊,上午来给妈看摊啊”之类的话。现在,终于可以回家尽情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