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听见江霄天喝了一声:“好样的!沫沫!”
游艇在浅水中开始打转,苏沫急忙看去,只见江霄天正在和那个持刀的男人你来我往地缠斗在一起。江霄天震惊过后已经恢复了冷静,很快显示出他跆拳道黑带八段的功夫。
他飞起一脚,精准地踢掉黑影人手中的匕首,然后飞起另一脚一个侧踢,趁他站立不稳狠狠将他踢入海中。
“扑通”一声,溅起好大的水花。
苏沫看得正入神,眼角有黑影扑来。那人狞笑着:“小妞儿还真的很辣!”
他说着扑入驾驶室,一把将苏沫拉出来。苏沫不由尖叫挣扎,江霄天几步飞奔过来,一脚狠狠踹向那人的后心。
那人哀叫一声,顿时倒地。江霄天急忙扶起苏沫,问:“沫沫,你怎么样了?”
苏沫被吓得够呛。她正想说话,忽然瞪大双眼,尖叫:“霄天,小心!”
江霄天想要回头,可是来不及了,刚才倒地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刀狠狠扑上刺入江霄天的后心。
“扑”的一声,江霄天闷哼一声,反而将苏沫更紧地护在怀中。
苏沫惊得睁大眼,她想也不想,伸手拿起一旁的沉重的鱼竿砸向那人的头。那人连痛呼都没有就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甲板上安静下来。
江霄天忍着剧痛起身。刚才掉进海里的劫匪看见没捞到什么好处,急急忙忙地上了岸跑到了小岛的树林中。而甲板上的劫匪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刚才苏沫那一下是打在了他什么地方。
江霄天上前,狠狠再给了他一脚。这下这个劫匪真的昏死过去了。
苏沫惊魂未定,浑身颤抖,问江霄天:“这两人……是谁?”
江霄天找了根绳索,把那地上昏迷的劫匪手脚都绑好,绑在了甲板船舷上,这才跪坐在一旁喘息。
“他们应该是躲在这小岛上的抢劫犯,等着抢周末乘游艇出来烧烤和旅游的人。”江霄天忍者身上的痛,回答。
苏沫听见他的呼吸沉重,这时才想起他刚才受了伤。她急忙跑到了他的跟前,查看他的伤势:“霄天,你怎么样了?”
江霄天挥了挥手:“没事……就是……背上那一下很痛……”
苏沫急忙看向他的后背,果然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而且这迹象还有不断向外晕染的势头。
“怎么办!霄天!我们赶紧回去吧!”苏沫急得都要哭了,连连发问。
江霄天只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目眩,不过他撑着一点神智,对她咬牙说:“扶我去驾驶室,我教你怎么开游艇……然后……你打电话叫海上的救援……”
苏沫不敢拿耽搁,吃力扶起江霄天走向驾驶室,游艇还在原地漫无目的地打转,不过很快苏沫在江霄天的指导下飞快地向原路返回。苏沫把游艇的速度加到了最快,海风呼呼地灌来。
苏沫不知自己一边驾驶着游艇,一边泪水纷纷落下。她心急如焚地看着一旁浑身是血的江霄天。
不,不能让他有事!
她不想再失去一位关心自己,爱自己的人了!
江霄天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强烈不安,在指导她怎么开游艇的同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第二天,天亮了。
江霄天在满眼是雪白摆设的医院里醒来。
麻药过后,他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受。特别是背上那一处刺刺的,一动就像是皮肉都要撕裂。
“霄天!你醒了!”苏沫欣喜地端着饭走来。她一双眼红彤彤的,满脸的憔悴和疲惫,可是这样都掩盖不住她眼中的神采。
江霄天长吁一口气,无奈地说:“沫沫,我睡了多久?”
“也就几个小时。”苏沫安慰说:“你忘了?昨晚我们大半夜地到了医院,把医院值班护士都吓坏了。以为你身受重伤,还好那刀并不大,也不深,就是流血过多了。”
江霄天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底掠过深深的愧疚:“都是我让你受惊吓了。”
苏沫摇了摇头:“没事。谁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正在这时,护士走进病房。她手中抱着一束鲜花,对苏沫笑着说:“江总的人缘真好,一来医院就有人送花来慰问。”
苏沫接过花,花束上有一张卡片。她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她抬头看着病床上皱眉疑惑的江霄天,有些不安把卡片递给他。
“霄天……你看看……”
江霄天接过卡片,只看了一眼就猛地直起身。他因为起身过猛,结果拉扯到了刚缝合好的伤口,顿时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苏沫急忙扶着他,为他背后垫了靠枕让他不至于把伤口再崩裂开来。
江霄天看着卡片,脸色铁青得可怕:“她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
只见在卡片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祝霄天哥哥康复!”落款是“苏晴”。
苏沫看着卡片上熟悉的笔迹,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笔迹……是苏晴的!她不是去了美国继续治疗了吗?什么时候回国了?
而且昨夜江霄天和她两人遭遇劫匪,怎么一大早她就送来了慰问的花束?是愧疚?还是……根本这件事是她的策划?
江霄天狠狠撕碎了卡片,冷冷说:“如果真的是她,我不会放了她的!不管怎么样,这个国际玩笑开大了!”
他说着一把抓起床边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可是过了许久,电话那边无人接起。
苏沫见江霄天气得不轻,急忙安慰:“霄天,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好好休息,我去联系晴晴,看她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江霄天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怒气,他一抬头见苏沫担心,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苏沫又劝了他几句。江霄天拍了拍她的手,对她说:“你一夜没睡,早点回去睡一会吧。我没事。”
苏沫见他恢复镇定,而且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才放心离开。
江霄天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冷冷说:“去把那两个躲在岛上的劫匪给我抓了!我要让他们在警察抓到之前,吐出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他们!”
他放下手机,眼底掠过深深的疲惫。他看着那一捧鲜艳的花束,喃喃自语:“晴晴,你真的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苏沫出了医院,阿四已经闻讯从美国赶回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医院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模样的人。
阿四走上前,看着苏沫苍白憔悴的脸色,懊恼说道:“都怪我考虑不周,应该要派人保护小小姐的。”
苏沫刚想说不用了,但是想起昨天晚上劫匪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子就心中后怕。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不禁抱着自己的胳膊,脸色苍白地说:“好的,谢谢阿四叔叔。”她又问:“爷爷身体检查得怎么样了?还好吗?”
阿四点了点头:“小小姐放心,老爷子都很好。只是听说了小小姐和江少遇到了劫匪,所以命我回来保护小小姐。”
苏沫听说南宫智身体还不错,顿时松了一口气。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也累了,于是坐上车回了半山别墅。
绿园别墅。
打开尘封已久的门,里面一切如故。清晨的光从灰蒙蒙的窗户透入,照在光滑的地板上。他慢慢拄着手杖走进去。手杖点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笃笃声。
一切如昔。只是,里面住的人已经不见。
他坐在沙发上,沙发亦是干净的,只是因为许久没有人住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他慢慢躺下,熟悉的气息扑来,他缓缓闭上眼似乎还能听见她在楼上走来走去,勤快地拖着地板。
“楚生,楚生……”她的笑容就在眼前。
他薄薄的唇角勾起笑容,低声呼唤出那个名字:“沫沫……”
林宅中,气氛诡异。
因为一大早,薇薇安就冷冷坐在客厅中,一张脸没有新家娘的幸福,更多的是铁青与怒气。
林老由着佣人慢慢扶着走下了楼梯。他在看到薇薇安时,眼神闪了一下。佣人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林老点了点头。
他走到客厅中,问:“楚生呢?”
薇薇安站起身,终于忍不住冷笑:“爸爸,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楚生到哪去了?为什么昨天结婚,昨晚就不见了他人影。婚礼简单也就算了。他人呢,难道他娶了我就是为了冷落我吗?”
林老看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淡淡说:“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管不了。薇薇,你也要生产了。这两天注意下。”
薇薇安冷哼一声:“爸爸,楚生还关心我的生不生吗?这个孩子……他现在居然怀疑不是他的!”
林老依旧巍然不动,说:“是不是,你们心里有数。我人老了,不插手这些了。”
他说完由佣人扶着去餐厅用餐了。
薇薇安心中涌起一股烦躁,转身上了楼。她路过书房时,猛地顿住脚步。她想了想,试着打开书房的门。没想到,书房的门轻易地就打开了。她按耐住心中的狂喜,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摄像镜头方向,轻轻一扭,让摄像头的方向朝着另外一边。然后她如鬼魅一样悄悄走到了书桌后那一幅画后。
画框打开,露出里面的保险箱。
她的心猛地砰砰跳起来。这些日子她都拿不到这保险柜的密码。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藏着对林楚生很重要的东西!也许,这就是她寻寻觅觅想要的!
薇薇安想着,咬牙开始试着昨夜想出来的密码锁的密码。
她按了下。滴滴两声刺耳的声音提示着这组密码又错了。
她眼底掠过气馁。继续试。可是又滴滴两声,密码锁发出了低沉的警告声。第三次如果真的错了,这个保险箱这一天就再无法打开了,除非用指纹开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