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袖倚在床头,身上靠着愤怒的宁月,看好戏般看着叶未央。花心的女人总该付出点代价来,否则,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尽了,那还得了?
“我上半夜陪着你睡了,这下半夜才来看你袖哥哥,也不会不公平啊。”
“哼,那明晚呢?你是不是也打算上半夜陪袖哥哥睡下了,再过来陪我?”
这话一说,律袖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看她,等着她的回答。叶未央结巴了,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律袖的目光太微妙了,她很清楚,现在的她,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于是,某人开始出绝招——“哎呀,睡觉睡觉睡觉!大半夜的,不睡觉说那么多话干什么!”
叶未央上前推着两人躺下,然后自己吹灭了灯笼,只留了一盏床边的灯,爬上床去准备蒙头大睡。
却不料刚躺下,两只手就被人压住,宁月竟也骑在她身上,一脸奸诈地笑起来。
“干什么?宁月,小东西,想造反啊!”叶未央一惊,这家伙什么时候动作那么敏捷了?咦,她的手是被……
叶未央仰起头,律袖依旧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然后,她的手是被他压着。
“说话不算话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宁月扬着小下巴,抬手拍了叶未央的臀侧一记。
“哎呀,小东西,竟敢伙同你袖哥哥整蛊我?!袖儿,快放开,怎么连你也这样!”
“那你说,明晚,你是不是也把我哄睡以后,偷溜到宁月房里去?”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刚出皇城,人就变坏了!看看看看,眼里尽是邪恶的光芒。
“我……我怎么会呢。”可怜的女人赔笑。
“哼,你偏心!对袖哥哥比对我好!”宁月哼一声,伸出两指点在叶未央的咯吱窝下。
“哎呦喂,别!别这样,痒!”叶未央怕痒,宁月这般冷不防地点下来,害她打了个冷颤,忙不迭求饶。
可宁月却想发现新大陆一样,两眼闪闪发光,笑得更加奸诈了。
“怕痒?哪里怕痒啊?”宁月五指成爪,伸到叶未央两边咯吱窝下不断搔她的痒。
“哎呦哎呦,救命啊,放手!月儿,宝贝,求求你了,放开我吧。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叶未央被弄得受不了,眼泪都笑出来了,扭动着身子求饶。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宁月住了手,居高临下地双手叉腰。
反了反了,这俩人还真以为能制住她?哼哼,绝地大反攻!
叶未央突然一个发力,挣脱律袖的桎梏,伸手抓住宁月的衣领一扭,将他按在床铺上,很快就扭转了局面。律袖刚要帮忙,被叶未央伸手一点,动弹不得。
律袖微嗔:“又点我穴!”
叶未央一边按住宁月,一边嘟着嘴凑上去亲亲律袖的嘴唇:“宝贝,不要生气哦,等我修理了这个挑拨我们感情的小东西再好好疼爱你哈。”说着,扭头目光邪邪露出森森笑容,“月儿,刚才好不好玩啊?”
宁月咬着下唇,潸然欲泣,哽咽着声音说:“你骗了我,现在还用这么恐怖的表情吓我。你怎么这样对我。”
“啧啧啧,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了。宝贝,我怎么不知道你戏演得这么好啊?呦呦呦,小心肝,小宝贝,还掉豆豆啊。我亲亲。”
“哼,不给亲!”宁月见用软的不行转用硬的,他哼一声扭开脸。
叶未央一把扳过他的脸,吧唧一声亲在嫩嫩的小嘴上:“怎么不给亲呢?不乖哦,不乖的话,要受惩罚的哦。”
律袖在一边忽然软软地说:“先解开我的穴,让我一个人看着算什么事啊。”
叶未央一听,两眼放光,色狼尾巴拼命摇,很快速地解了律袖的穴道:“一起?一起?”
律袖笑得妩媚,倾城的容颜迷醉了叶未央的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不反抗。
“袖儿,这……这是要做什么?先躺下?哦,好,先躺下。脱衣服?好好好,你帮我脱?哦哦。不过……为啥要用腰带绑住我的手?情趣?对对对,嘿嘿宝贝,你也玩这一套啊?”叶未央流着哈喇子傻笑,律袖一边朝她媚笑,一边和宁月合力把她的手脚都反绑起来,结结实实地捆地跟猪条一样,嘴里塞了一团布,然后伸脚一踹,踹到床里头去了。
“好了,清净了。我们睡吧。”律袖收起媚笑,拍拍没有一丝尘土的双手,淡淡地对宁月说。
宁月朝床里那被捆得结实,绝对没可能松开的女人看一眼,心里为她默哀三分钟。
“看什么,让她自己一个人****焚身个够。睡吧,我累了。”律袖眉心微蹙,显得有些不耐烦。
宁月畏惧地点头,听话地依着律袖躺在床外侧,偌大的床,最里面躺着默默流泪的大****,中间躺着倾国倾城的重华王爷,再次领教到袖哥哥厉害的宁月乖巧地躺在外侧,依靠着律袖。
在陌生地方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小汤圆兴冲冲地跑过来,说是要服侍叶未央起床,怀恩在外面拦着死活不让进。
刚要提高音调骂人,叶未央开门出来了。小汤圆立刻换上了一幅乖巧贤良的脸,细声细气地说:“未央……”刚叫了个名字,就被吓得往后大退三步,“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大大的黑眼圈,无神的双眼,虽然衣冠楚楚,但那副有气无力的鬼样子,着实让人有种大白天见鬼了的惊悚感。
“早上好啊。”叶未央朝小汤圆抬抬手,然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飘过,身后跟着淡然端庄的律袖和嚣张得意的宁月。
叶未央总算真正见识了律袖的驭妻手段,鞭子与糖果双管齐下,禁忌是不能点他的穴,否则给你好看!
她默默捂脸流眼泪,为昨晚吃尽苦头的自己悲哀。从前不是极听话极贤淑的一个人吗?怎么出了皇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律袖手里吃了苦头的叶未央有点怕他,因此对律袖说要离开李家庄的提议完全没有意见。家中无大事,一切听夫君大人安排。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娘子,为何才刚相见,却又要分离?为何世间容不下你我的爱情?娘子……”
庄园门口,小汤圆情真意切地表演着生离死别,被迫棒打鸳鸯的戏码,哭得那叫一个天地动容。
这边演戏演得热火朝天,另一边,戏码的女主人公满脸黑线地嘴角抽搐,这小子怎么比他老娘还爱演啊?
她朝汤圆招了招手,圆滚滚的汤圆哼哧哼哧地跑过来,因为也舍不得师父,也两眼通红,跑到叶未央跟前,哽咽地说:“师父,您老还有什么交代?”
叶未央叹气地说:“我走了以后,把我给他的那些书都烧了吧。再这样下去,人都傻了。”
汤圆一边摸眼泪一边说:“师父,您老放心去吧。您的话我都记着了,回去就把他的书都烧了,再不让他看了。”
叶未央仰头叹气,喉咙哽咽了一下:“若非我当初一时贪念,也不会落得今日如此下场。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啊。汤圆,为师此去经年,怕是难有再见之日。你……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