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香的阿牛哥
“荷香！”
叶未央的左脸挨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惊诧愤怒的浑厚男音从她背后惊起，而荷香的脸色也因为听到这声音立时刷白。
叶未央回头，却见阿牛如风一般奔到她身边，低下头皱着眉头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然后愤怒地瞪着荷香，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刚刚还气焰高涨的荷香顿时没了气势，皱着眉不满道：“我……阿牛哥你居然为了她大声吼我！”
“我在问你刚才在干什么？你为什么打未央？”阿牛疾言厉色地说，“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
叶未央捂着半边脸，安静地站一边看别人帮她出气。她原本是想自己动手教训这个小丫头的。丫的反了她的，屁大点的小孩居然敢打她，好歹她也是出社会混了几年的社会青年了，竟被一个十六岁左右的黄毛丫头打耳光！
“我……因为……因为她讨厌，因为她住在你家，因为她老是霸着你不放！阿牛哥是我的！”荷香忽地“哇”一声哭了起来，举起粉拳对着阿牛结实的胸膛一阵猛捶。
虽然哭泣从来不是这里的女人会做的事情，但是荷香还是个十六岁大的孩子，小孩子天性仍在，她现下的表情如同被别人抢走了自己的玩具，撒泼耍赖。
呦呵，这是什么情况？敢情这荷香来找她的碴不是因为她教孩子们念书写字，而是因为她以为她霸着阿牛？
这么真情动听的告白，阿牛不但没有一丝的感动或是惊讶，反而显得不耐烦。他抓住荷香的两只手不让她动，硬邦邦地说：“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打人就是不对，你马上给未央道歉！”
“未央？哼，你居然喊她未央，你们倒是挺亲热的嘛！我才不要道歉呢，我没做错什么。你放开我，你抓着我干什么，你快点放开我！”荷香挣扎着，但就叶未央看来，荷香的身体却是越来越靠近阿牛的胸膛。
“阿牛哥，你让她离开，我来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你知道奶奶教过我，她会的我都会！阿牛哥，你让她走嘛！”荷香已经是半靠在阿牛身上了，她美目莹光流转，樱唇鲜艳欲滴，语气哀婉地求阿牛。
哦，美人计啊，不知道阿牛吃不吃她这一套呢？叶未央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俩人，完全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原来这里的女人也可以来这一套，害她思索了好久以后是不是一定要装大女人，不能来小女人那一套呢。
“荷香，你胡说什么，快跟未央道歉！”阿牛推开荷香，竟对这么楚楚可怜的连叶未央看了也微微心动的小美人无动于衷，真是一头牛！
“我不要，我没有错！阿牛哥，你最讨厌了！”荷香似是被激怒了，狠狠地擂了阿牛一拳，然后瞪着叶未央说，“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娶阿牛哥，他要嫁的人是我！”说完转身愤怒地跑了。
默默地看着荷香跑远了，再回头默默地看着眉头紧皱的阿牛，叶未央撇撇嘴，知道自己这一巴算是白挨了，没得讨回了！
夜晚，叶未央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着昏黄的油灯，用自制的铅笔和草纸写着一些东西。她打算用自制的纸写一些故事，然后装订成册做奖品。因为她想在新年来临之前给孩子们一些测试，就当做是期末考试，这可不是背全《三字经》就可以了，她还要孩子们在沙地上写出来，并说出《三字经》的含义。这里的孩子怕是没听过什么床头故事，所以什么葫芦娃啊，美猴王啊，还有狮子王辛巴之类的，都被她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塑造了一遍，对孩子们铁定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阿牛在门外低声道：“未央，你睡了吗？”
“阿牛啊，没有，你进来吧！”叶未央小心地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朝门外喊。唉，这里的纸张太稀罕了，而且她没法找橡皮擦，所以要小心谨慎不能写错字！
阿牛推门而入，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将门带上进来。他走到桌边坐下，抬头看桌对面的叶未央一眼，沉默了一下，在桌上放下一个小瓷瓶，推到叶未央面前，说：“我从赵大娘那里要来了药膏，你赶紧抹上吧，赵大娘说这药很管用的！”
“啊，这么冷的天你还出去帮我找药！”叶未央对着阿牛感激一笑，不小心扯伤脸颊，疼得龇牙咧嘴。
“不……你会挨打都是因为我，我……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阿牛脸带愧疚地说。
“又不是你打我的，你道什么歉啊？”叶未央挑眉，然后笑道，“还是，你带来的药膏，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好？”
见叶未央似是生气地皱起眉头，阿牛慌忙摇头，说：“不，不是的，真的是很好的药膏，我没骗你！”还想解释的阿牛见叶未央调皮地笑着看他，便知道叶未央是故意逗他玩的，便抿起嘴巴，红着脸沉默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油灯偶尔“噼啪”的响声。阿牛坐在那里有点局促不安，忽然瞄到叶未央桌前放着一本类似书本的物体，便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这个？这是我编写的一本故事书，里面有不少我以前听过的故事。前些日子多亏你帮忙做了不少纸，于是便想写本故事书给孩子们，想看吗？”老实说，她虽然知道造纸的原理，但是真要她一个人做还不一定能成事。这次造纸，真正动手的是阿牛，是他从山上砍来树枝，把它们都切碎，又是熬又是磨的，她也不过是站在一边指导阿牛罢了。
叶未央将初见雏形的故事本推到阿牛面前，可阿牛却红着脸摇头，低声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认得字。”
叶未央先是一愣，转念一想，对啊，拜月村里能读书的人有多少，阿牛要是认得字多奇怪！于是她也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将故事本又拉回来，心里暗骂自己笨，担心伤害了阿牛的自尊心。
“要不，你教我？”阿牛冲口而出。
“好哇，我也教你读书认字！”叶未央爽快地答应了。
“真的？”阿牛乍听见叶未央答应了，先是一喜，尔后又想起什么踌躇了起来。“还是……算了。”
“不想学？”叶未央看他一时高兴一时暗淡的脸，顿时觉得有时候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琢磨啊。
“不是，只是……”阿牛不自在地别开脸，这么晚还呆在她的房间里已经是很逾礼了，现在还想请她教他写字，即便他们是即将成亲的关系也……不太合适。
叶未央先是不解，尔后看他羞涩的样子便明了了，笑着说：“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