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合站在一旁,甚是尴尬,本来一句无心的话,引来了人家夫妻的争吵,这让她十分过意不去,便解释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口误,请你不要为此责怪千寻。”
官商官商,当官地位的总在行商的前面,风家在崇文镇能呼风唤雨,在整个郡府里却只是很平常的医药商家之一,燕玉儿能够趾高气昂的指着风千寻骂,自然是因为她出自官家,地位比风千寻还高,本来只要她一句话,她爹就可以把风家给灭了,可是风家又有些特殊,先帝曾给过风家恩赐,不是她想灭就能灭了,于是在风家,她可以为所欲为,却不能灭了风家,再说了,出于对风千寻的爱,她也舍不得灭!
他们的婚姻可以说是父母包办,也可以说是燕玉儿的一手策划,狗血的说,很多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燕玉儿偶然机会遇到风千寻,被他祸国殃民的美貌所迷惑,深深的爱上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他老爹动用关系与风家联姻,而燕家的风家家主也就是风千寻的老爹贪图燕家的权势,就同意了这场婚事,燕玉儿如愿的做了风千寻的原配妻子,那时的风千寻才十六岁,手里没有半点权利,对于老爹的强迫,他无可奈何,只当是风家多养一个人罢了,他本意是讨厌这桩婚姻的,所以燕玉儿再讨好,他也不曾多看她一眼。
再后来,为了家族的利益,风家主又先后的把风千寻卖了四次,给他娶了四房家里非官即商的小妾,那时,燕玉儿的老爹也只是一个镇长,五个人势均力敌,多次明争暗斗都不分上下,而现在燕玉儿说她爹升郡守了,看来,以往的平衡要打破了。
新晋为郡守女儿的燕玉儿见白草合居然敢插嘴他们夫妻的争吵,气不打一处来,“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们的事,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起初白草二货还觉得歉意,被燕玉儿这一骂,心里也不爽起来,正想发火,这时一直沉默的白惠花说话了,“夫人息怒,您真的误会了,我们小草儿不是那样的人!”
“你又是什么东西,和她一样是专门勾引别人相公的贱货!”燕玉儿满嘴粗俗,哪里像一个名门夫人,就像在大街上骂街的泼妇!
风千寻的忍耐到了极限,哪怕现在手里的力量不足以对付他老爹,不足以抵抗燕家的报复,他也不受这道鸟气!
人道风家少主好风光,人道风家少主好风流,可又有谁知道风光的背后,他的心酸,后院是多么的乌烟瘴气!他夜不归家,他不愿面对一屋子陌生的女人,不愿回到那个华丽冰冷的房屋,为的是逃避内心的寒凉,而不是像世人道的风流不羁,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费尽心思想要保护的女人,被某个外表华丽却内心龌龊的女人给侮辱了!
“滚回去!别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儿闹!”
“什么?你竟然说我是泼妇!风千寻啊风千寻,要不是有我爹一路护航,你们风家的生意能做到郡里面去吗?要不是有在我爹面前说好话,你以为我爹会瞧的起一个小小的药商?我告诉你,我就骂她了怎么着?我不仅骂她,我还要把她抓起来,关到大牢里面去,毁了这张不知羞耻的脸,让一堆的乞丐伺候她,让她一辈子都不能抬起头来!”
燕玉儿愤恨的眼睛盯着白草合,伤心,不屑,嘲讽,各种复杂的情绪流转,丝毫不记得风家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药商,而是一个传承了百年的医药世家。
“那你还不回去叫你爹休夫,还来我这儿干什么!”风千寻怒不可遏,明知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风家会有麻烦,或许他老爹会动用家法,还是不假思索的吼出来了,“还是想等着我休妻!”这日子过得太憋屈了!
白草合有点儿同情风千寻了,这哪儿是一个妻子,简直是个疯子!
你不屑,她还看不起你呢,名门贵妇她见多了,即使有的人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小三,但是明面上的面子还是要给她们的丈夫的,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大吵大闹的,而燕玉儿出言恶毒、粗俗不堪,别说名门夫人,比一般家庭的妇女都不如!
特别是她说的要把她关进大牢里,找一堆的乞丐来侮辱她,这绝不是一个有雅量的夫人所能说得出的!哪怕心事这样想的,也绝不言露于表。当然,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会喜欢!
“我看你敢!”燕玉儿气势凌人,还真以为她高人一等!
“有何不敢!”风千寻说着到案台上开始磨墨。
燕玉儿这看傻眼了,以往不管她怎么闹,风千寻最多摔门而出,绝口不会提休妻休夫的事,而今天,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笑,她慌神了,要知道,她来这里闹不过是想风千寻注意到她,而不是要休了她!
风千寻已经开始书写了,燕玉儿疯了一样冲过去把纸抢下,撕了,零碎的纸屑漫天飞舞,待尘埃落定,她恶狠狠的环视一周所有的人,最后,她把所有的罪归到白草合身上,恨不能用眼睛里的火把白草合烧出一个洞来,若不是她,风千寻也不会动了休妻的念头!
想着,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草合,喊了带来的侍卫,“侍卫,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把她先奸后杀!”
靠!
这算不算躺枪,她都跟她解释了,她还不依不饶!
一句话成功的点燃了白草合心中的怒火,很好,看来不发威真以为姐好欺负呢!她为了白梁氏可以忍梁宏勇的无礼,却绝对不会因为燕玉儿老爹的官大就惧怕她!
“我看谁敢!”
她会怒,但是不会失去理智,红唇轻抿,字字铿锵有力,一双灵动的眼睛此时迸射出锐利的光芒,犀利的瞥一眼进来的人。
风千寻也瞪一眼进来的侍卫,侍卫一愣,一股寒意涌上身体,这个小姑娘好可怕!少主也好可怕!去还是不去,犹豫着竟没有人上前一步。
他们都是风家原来的侍卫而不是燕玉儿陪嫁带来的人,看看自家的少主和夫人,站在原地。
白草合随即眯了眯眼,上上下下瞥着燕玉儿,“自己没本事抓住相公的心就牵连别人,这种女人一看就是没有脑子的女人,俗话说女人胸大无脑,可是人家很多没有大脑的女人有大胸,我看你呀,啧啧,你不仅没有大脑,还没有胸,跑马场都比你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