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内,正是春光正好,水暖花开,大街小巷叫卖吆喝声不断,来往之人皆满面春光,丝毫不受城内太子,国公府和丞相府的明争暗斗之影响。近来丞相王仁似乎也察觉到太子对其的防范之心越发严重,对忠国公府的附属打压略有收敛,太子忌惮丞相对忠国公府一直持拉拢之态,使得忠国公府如今却是最闲的一方了。
此时忠国公府外,中年将领正带了一群人将马车上的箱子小心地搬入府中,转身对慕隐师徒二人道:“有劳道人和小兄弟一路相随,一直相助。还请入府中休憩片刻,我家世子当亲自言谢。”
楚桓析常年不在都城,偶尔回来一次见了要见的人便走是以都城之中见面即识得楚桓析便是五皇子的人寥寥无几,中年将领虽杨家家将出生跟在杨延身边多年是为心腹,但见到楚桓析的次数不多兼之又修习道法眉目变得越发安然,是以只是觉得这小兄弟颇为眼熟却并未认出他便是楚桓析。
中年将领将两人领至客房,奉上茶水方道:“还请二位稍待片刻。世子正在陪世子妃服药,片刻就来。”
楚桓析坐在客房心道:这还是头一次到杨大哥的客房来呢,不知稍后他见着我该是如何惊讶。思罢遂专心品茶等着杨延到来。
慕隐道人自从进了国公府便十分惊异,先时他曾在南湾以星宿起卦算到开封城中将有异人异动,自在忠国公府门外便感到忠国公府不同寻常似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守护着,待走进来以后这种感觉便更加明显了,遂不动声色地观察府内一切事物,此时听闻中年守将之语遂问道:“不知贵府世子妃可是患了何疾需要服药?”
中年守将亦是府中半个管家一路又蒙慕隐二人照拂早已将两人当作恩人,此时听得慕隐之语遂解释道:“世子妃并未患疾,只是怀胎不稳,这将近八月却仍呕吐不止,胎动频繁,世子不忍见世子妃如此辛苦遂才差遣我等去康北郡外楼谷求药不料才出谷踏上官道不久就遇上了劫匪,真是多亏了道人和小兄弟,否则我杨成只怕连命都保不住更别说带药回来了。请道人先受我一敬。”说罢端起茶杯对着慕隐一拜再一干而尽。
杨成虽管了大半部分府中事物可到底是将士出生行事皆爽朗不已。慕隐闻言心内奇怪这匪夷所思的怀胎见闻之余又见杨成如此大礼连忙回敬道:“路见不平而已,且况世子对世子妃如此照顾,尔等更是舍命护药真是让人感佩不已。”
此时忽闻门外清脆童语道:“快放开我,我要去瞧瞧他们说的道人高士是什么模样。”
陈沂乔在后面拉拽不及,连连劝道:“阿月不可,此时去见于礼不合,待世子来了我们再去不迟。”
映月哪里肯,不停地挣着手嘴里嚷道:“让我在门口瞧瞧也行啊。”
杨成听到外面的声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慕隐二人道:“外面是世子的义女映月,吵着要见道人,还望道人见谅。”
慕隐道:“无妨,孩童贪闹,让她进来罢。”楚桓析闻言却有些惊讶,杨大哥何时收了个义女我怎不知?
待得映月沂乔二人入得房内厅中,陈沂乔见礼后便自然地退到一方,等世子前来。映月却走上前来打量一番慕隐,见其一副和善之貌,仙风道骨,却又潇洒不羁,气韵天成,心内敬佩遂对着慕隐见礼,落落大方颇有主人之范。
慕隐也心中称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宽和回礼道:“小郡主不必客气。”思及映月曾与楚桓析相识并未引见,如今见其只与自己见礼只当曾与楚桓析有瓜葛。
岂料楚桓析却惊诧不已,本来他在湘水渡寻了那般久的人此时出现在此还成了杨延义女着实惊讶,又见其似对自己半分不识,不禁出声唤道:“月儿妹妹,你,你不识得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