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都城中不论平民百姓还是权贵士族都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和谐感,这感觉来源于城门上挂的几具尸体,有点权贵的人都知道这是忠国公府隶下的大员,暗地里皆叹息着都城恐怕要不太平了。
消息传到忠国公府内,此时杨延正在不停地劝解大发雷霆的老国公。
“太子做得也太过了!好歹是忠国公一门,他竟然全杀了,说杀就杀还按个什么谋杀太子的罪名!他何不干脆把老夫一起端掉?!真是气煞老夫也!”
“父亲息怒,太子如今实力已雄厚足以与我们以及丞相任何一派分庭抗礼,我们的那些大员们只怕是他的一个开刀之索。”
“太子确实未曾顾忌我们忠国公一脉了。看来他要收网了。哎~原本以为他会迟缓几日动手,我们的营救策谋才刚开始,这实在出乎老夫的意料。老夫真是愧对老战友啊!”老国公按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地坐下。
“父亲不必过多苛责,太子之前一直权衡在三势之间,想必太子受到丞相的威压不得不做妥协。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据礼部侍郎回说是太子收到丞相亲子王皖的消息这才夜半杀人,怪就怪在为何会是王皖?”杨延摸着下巴有些疑惑道。
“王皖?怎么回事?若不成之前他被给了一脚还想出一口气不成?”
杨延一听忽觉有理,又道:“可他即便想出气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除非王相忽然想要培养他了。按理,若是王相义子王沐言去,我们都不会奇怪,看来这其中还有一些蹊跷。”
丞相府这边却炸翻了天,即将清晨的时候,王皖算好老爹半个时辰后会到书房议事,便缩手缩脚地潜到书房打算将令牌放回去。
岂料王仁和王沐言一大早就到了书房正在翻找着什么,王皖一下羊入虎口,手里提溜的那个物什被王仁一下夺过,抬手就是一巴掌。王皖被打得有些懵,看这架势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王沐言左一句求情右一句开脱,王仁直接给定了罪。
“干爹,皖兄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缘由,自然目的肯定是为了相府。”王沐言在一旁半给王皖打眼色半对王仁求情道。
“什么为了相府,私自动相令就是找死!平时让你逍遥惯了,竟然打主意到相府令!”王仁平时其实从未这般明着发过火,再生气也会藏在心里等时机再暗算,如今一下牵扯到自己官权的相府令恰巧又是自己的亲子干的好事,一下怒火攻心也未来得及细想王皖为何突然就想到偷拿相令。听得王沐言的话更是恼怒。
王皖收到王沐言的眼色,急急回道:“是啊是啊爹,我拿相令都是为了相府,那帮人迟早都要除,早除了免得操心。”
“什么那帮人?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王仁一听还有事故怒从心起,差点忍不住又扇王皖一巴掌。
王沐言赶紧又在旁给王仁说了一遍今早城门的事,末了道了句“许是太子顺水推舟。”让王仁一下子又狠狠瞪了王皖一眼。
王皖最终被罚在家里抄算数,哪里都不许去。王仁未料到事情会这般发展,原本打算的去找太子商议如今却有些踌躇。
王沐言暗自盯着王仁父子大闹后各自回房,抬手招来一只乌鸽,将传给礼部侍郎的信装了进去,挥手乌鸽便扑腾飞去了。
又盯了会儿乌鸽远去的天空,默然道:“王皖,你,是时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