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姐姐救我,锦绣她疯了!我不小心推了她,她就要杀我!”红棉又哭啼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绫罗笑容不改,声音甜美,再次求道:“姐姐你听红棉,她都说了是不小心了,你就原谅她吧?”
原谅?锦绣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字。绫罗啊绫罗,好人都被你做尽了!前世她怎么就傻乎乎的没发现绫罗这披着人皮面具,伪善的面目呢?
手猛然一松,将绫罗推出几米外,锦绣扬唇笑了笑:“红棉只要向我认错,我便不计较了。”
“你!”红棉哪里会想到锦绣会这样不依不挠,这一点也不像她的性格。
“我没做错,才不认错!”
“红棉!”绫罗斜瞪了一眼红棉,拉了拉她衣袖:“认个错大家还是好姐妹。”
红棉似要再争执,但还是把话忍着,低下了头。
“姐姐,红棉道歉可以,但是最好是当着韩姑姑的面比较好,让她做个见证。”绫罗笑着。
“难道你还怕红棉道了歉我耍赖?”锦绣笑了笑,前世的她,一直把心如蛇蝎的绫罗当做是公平公正的化身,但此刻她才知道,绫罗只不过是披着良善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树立伪善的形象罢了。
“姐姐不要多想,实在是红棉脾气倔,我怕她多心。”绫罗凑到锦绣跟前,小声道。
锦绣笑而不语,点头默认。
四人不时便来到了绣女院韩妈妈的休息处。
前世韩妈妈也不喜欢锦绣,却对绫罗爱护有加。
所以锦绣刚踏入院内,看到在亭台内喝茶的人时,就开始心中暗暗谋算起来。
“韩姑姑。”绫罗领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快速地说了一遍。
韩妈妈轻瞥了锦绣一眼,露出惊诧的神色。
此时的锦绣笔直站着,目光平视前方,脸上表情不卑不亢。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一脸弱不禁风的人么?
“既然红棉是不小心推了锦绣,那就在这里道歉。锦绣你原谅她,大家以后还是好姐妹。”韩妈妈说完,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笑盈盈地看着两人。
绫罗甜笑着,从红棉身后拉了拉她衣服。
红棉朗声应着:“唉!全凭姑姑吩咐!我这就道歉。”
说毕,她款步走近锦绣,缓缓弯下了腰,嘴上挂着笑,眼里却藏着一丝狡黠:“锦绣姐姐,我失手把你从红楼上推下,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边说着,红棉一边起身,双手搭上锦绣忽然就往后倒,打算演一出锦绣不领情,推她摔倒的戏码。
锦绣看着眼前表里不一、包藏祸心的人,冷冷一笑。狗,究竟是改不了****!她立刻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绫罗的衣裙上,拉着人便往后倒。
只听到‘扑通’一声,接着便看到红廊上两个人纠缠,一起掉进了池水里。
“啊!救命!我不识水性!”绫罗刚掉入水中便探出脑袋,十分狼狈地伸出两只手,原本那个美若天仙的人,顿时像只狼狈狗。
“哎呀!来人啊!快救人!”韩妈妈顿时傻了眼,她一看锦绣和绫罗都掉了进去,急忙大喊。
烟纱也看呆了,跟着喊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绣女院顿时喧闹起来,院中绣女纷纷前来看戏,护卫粗手粗脚地将绫罗打捞上来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嘴里吃了许多水,像只死鱼般死命地往外吐水。
咕噜……咕噜,那声音十分恶心。
锦绣在水里游了一会儿,也被护卫拉了上来。
红棉一看锦绣没事,立刻指着她鼻子大骂起来:“姑姑,我好心给她道歉,她却诚心把绫罗姐姐拉下水!”
“咳咳!”锦绣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了几声,抬起十分无辜的双眸看着韩妈妈:“姑姑,你一向公正,这事您绝对不能偏袒。方才红棉给我道歉的时候,故意拉我下水,我一时没站稳就要往水里栽的时候,绫罗拉了我一把。她本想救我,可哪成想我脚滑,两人一起摔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拉绫罗姐姐下水的!”红棉粗着脖子,指着锦绣的鼻子争辩着。
锦绣没有和她争执,而是看向像死猪一样的绫罗,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轻声道:“绫罗,谢谢你救我,你就是心善,是我连累了你。”
“没关系,应该的,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绫罗面部僵硬,强挤出笑。她刚想要支撑着坐起,忽然‘啊呀’叫出了声:“我的手……”
“怎么了?”一听手受伤,韩妈妈顿时铁青了脸,要知道绣女院的绣女最珍贵的就是那一双手,而在这个绣女院,除了锦绣,就数绫罗的功夫最出挑。
她的手要是出问题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手没知觉了……”绫罗顿时怕地哭了起来,举着自己的手朝韩妈妈投去求助的目光。
韩妈妈急忙跑过去,从后面抱起绫罗,吩咐烟纱道:“快!把人扶回房里。你们谁去请郎中!”
其中一名护卫抱了拳,扭头就离开去请大夫了。
烟纱笨拙地将绫罗扶起。
韩妈妈回望了眼跪在地上的红棉,目光凶狠:“来人,把红棉关进柴房,面壁思过三天,谁都不准给她水喝!也不准给她饭吃!让她好好长点脑子!看她还敢兴风作浪不!”
“不!不关我的事!姑姑饶命啊!”红棉慌忙反抗,可是她那娇小的身躯哪里敌得过两名护卫的左右钳制。
看着红棉像被拎小鸡般带走,锦绣微微扬起了唇角。
“锦绣,你的手没事吧?”韩妈妈忽然想到什么,着急走到锦绣跟前问道。
锦绣摇着头。
“待会一起让大夫瞧瞧。”韩妈妈生怕锦绣也出事,要是绣女院两位拔尖绣女都开不了工,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锦绣当然知道,韩妈妈对她不是关心,而是担心。
绫罗的房内,郎中给她把完脉写下一张方子递给韩妈妈,韩妈妈一扫上面的内容,不由得皱起了眉:“大夫,她的手没事吧?”
“手腕上的一根筋断了,没办法了。”
“什么?大夫你的意思是,她的左手就这么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