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值得你恨了五年都放不下去么?”
“残忍?有了先前的背叛,何来的残忍,难道你对我对大家做的一切就不残忍了吗?对不起,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再介入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念以前的情分,对你真正的残忍。”抱紧了手中的她,他忍下了心中的痛,扬身离去。
无法面对,他还是发现他无法面对!是不是太懦弱了点?
“哈哈?”她忽然仰天笑了一声,后退一步,阻拦下欲追上去的篮山,抬起伤疼冰寒的眸对着他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道:
“跟我没有关系?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有关系了。我不会放弃对她动手,我等着你真正对我残忍的那一天!”
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她做什么,就算……是他也一样。
一切恩恩仇仇,爱爱恨恨,是酬?还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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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散架般地疼痛,张了张干瘪的唇,她感觉到了有丝冰凉流入了喉咙。
饥渴,像是注入了生命之源般,喉咙得到了舒缓,她下意识咽了下去,却听得身侧传来了一声惊喜。
“啊!小姐她会吞了,小姐她醒了!”
千易皱了皱眉,是小翠的声音。她没死么?
一会,便感觉到了有人匆匆忙忙地走来,把她轻轻扶躺,有双温暖覆上了她的手腕。
千易扯了扯疼痛的嘴角,明白了。
她没有死,因为现在有人在帮她把着脉,那温暖熟悉的感觉,最后她还是没有被他们打死,给他救了,是么?
覆上她手腕的温暖移离,千易便听得身侧的传来了声轻轻地松气,不由地笑了笑。
“怎么?还舍不得睁开眼吗?”
她就知道是他,千易笑得更开了,虽然一笑嘴角就会很痛,但她还是止不住想笑。
一想到,最后还是被他给救了回来了,一想到,最后她还是活了下来了,她内心很快乐。
唉唉,还活着,真好啊——
“笑得那么开心干嘛?还真的不睁开眼睛了?”一沫望着她无奈摇瑶头笑笑,那么开心,是在想着些什么呢?
还好,这次的被劫和殴打没有照成她心里的阴影,不然他会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我想睁开,可是怎么都睁不开,觉得好沉重。”是她现在的身子还很弱吗?她试过要睁开了。
一沫的笑僵硬了下来,手指紧了紧:“你说你睁不开?”
“嗯。”千易点头,刚想安慰一下他没有关系,一沫就已经朝外面吼了一声:“传太医!”
千易耳朵差点没被震聋,也太大声了吧?她只不过是暂时太累了睁不开眼睛而已,他为毛要那么紧张?
“王爷!”太医因为王爷担心王妃的状况,这几日被留在了南王府住下,房间就在隔壁,所以王爷的一传叫,很快就赶了过来。
“她说她眼睛睁不开了,你观察观察。”一沫将千易放下了床榻,让出了个空位给太医。
太医点了点头,来到榻边,替千易把上了脉。
稍会,只见脸色逐渐凝重了开来,放下了千易的手,上前躯身掰了掰千易的眼皮,随后回身向一沫惋惜道:“王爷,王妃怕是被打伤了脑袋,脑内有淤血,给失明了。”
身体虽然很弱,可千易听了太医的一番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道:“太医搞错了吧?我只是眼睛睁不开而已,怎么会搞到失明……”
“王妃,你睁不开眼睛固然是因为身体弱,但是……也经过老夫的多年的经验,确定了你的的确确是失明了。”
千易沉默了下来,失明四字重重打击在她的心上,很沉重,很不舒服。
一旁的一沫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多久可以好?”
太医摇了摇头:“老夫也不知道,如果调养地好,说不定会是明日就好了,如果调养得不好,只怕没有几年是好不了,不过老夫可以担保,这只是暂时性的,以后铁定会好。”
千易松了一口气,不是永远的就好了,这个世界,她还没看够呢。
可一沫却不像她这般的轻松,在他看来,在她每失明一天,对她来说就是在煎熬着一天,忽然看不见了,那该会是多大的痛苦?
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失明。
翠儿一听小姐失明了,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包括刚刚进门听见太医话的南小剑和南小燕,咬着小牙硬是没有哭出来。
他们知道,一但他们哭了,只会让爹爹和娘更伤心而已。
感受得到气氛的压抑,千易无奈地苦苦笑笑,赶紧哈哈了几声,想要调到起气氛,不然他们这样也自己也会跟着难受。
“我说,怎么都不出声音啊?我没有关系的,不过就是暂时看不见而已,你们没听见太医说吗?我会好的,所以,现在一个个给我打起精神来,翠儿,我饿了,给我准备吃的吧?”
“小姐……”翠儿吸了吸鼻子,明白了小姐是不想让他们难受,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小姐我去帮你准备点粥来!”转身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厨房。
一直想着:小姐饿了,她必须要快点。
“你们……都下去吧。”一沫朝着众人挥了挥袖,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众人退下,除了南小剑和南小燕。
“爹爹……我们想陪陪千易娘……”南小燕和南小剑擦了擦鼻涕,弩着红红的鼻子道。
“小剑和小燕乖,你额娘需要休息,你们先下去好不好?”
即使心情有多差,一沫也不忍心对两个孩子大声,他们就是两个还是孩子,像是极为容易破碎的陶瓷,一大声,他怕破碎了他们那小小的心。
“恩,小燕和小剑能来看看千易娘,千易娘就已经很开心了。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
冰翼王朝的晚上,总是比白天还要凉了许多,虽然看不见是日还是夜,但千易感受到了现在的空气比较阴冷,知道已经到了晚上,而且还不早了,不忍两个孩子陪着她熬夜伤神,也就笑着要他们回去了。
见千易娘说话,南小剑和南小燕只得嘟着小嘴点点头道:“好。”
“娘要好好的哦,燕儿明天就来看你。”
“剑儿也是。”南小剑小脸红了红,第一次说他是剑儿。
两人结伴走了出去,被在门口守着的侍女带回了童馨阁。
凌碎地脚步声传来,翠儿捧着个篮子走了进来,在桌子处放下,打开,拿出了一碗小叶粥,刚想上前去喂千易吃,被一沫示意停了下来。
再一次将千易扶起,将翠儿手上的碗接过,不顾她咤异的目光,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千易唇边命令道:“张开嘴。”
本来以为会是翠儿来喂她吃食的,听到是他的声音千易愣了愣,浮起两朵红云,但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张了张嘴,含上了他递来的粥。
刚近嘴,皱了皱眉。
“怎么了?”
“烫。”
他眉毛一挑,好笑看着她:“我刚刚吹过了,怎么就烫了?这个借口没有。”
“……”本来以为他一个男人不会这么细心地,还是给发现了,唉。看不见的痛苦。
“张嘴。”他再舀了一勺,往她嘴里递。
她想都没想直接张开了嘴,这一吃,却直接变了脸。
把嘴里火辣辣地粥吐下,千易刚想破口大骂。却被他打断了下来。
“这才叫烫,明白没?”
“……”她气势一瘪,被扳回来了,小气的男人!哼,欺负她这个‘盲人’!
撇过嘴,不理他了,就连他第三次递粥来。
瞧着眼前着生着闷气的小女人,一沫想笑,却是道:“乖,张嘴,这次不会烫了。”
他刚刚吹过,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可爱。
千易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谁叫她饿,单独因为一个饿就败下阵来了。
然而,接着又噗嗤一声笑了,“我说一沫啊,你哪个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幸好没有吃下去,不然就得喷了满床,叫她今晚睡哪?
“我对你温柔不好吗?”一沫挑了挑眉,唇啜笑,虽然看不到,千易却能想像得到。
脸又红了,此时好暧昧,她觉得,下意识撇过了头,她含糊不清说:
“嗯……呃……好……”
好吧,她承认,她是很喜欢。但不能说,不然他的尾巴该翘到那儿去?
“嗯,是好,我听见了。”他的笑意更浓了,硬塞了一口粥进去千易的嘴,道:“快吃吧,吃了以后休息。”
可恶啊,这个男人!千易觉得有些恼火,却无法发作出来,任他一口一口喂着。
“你……见到她了吗?”一碗粥下来,她轻问他。但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都去救了她了,哪还会没有见到……
可是还是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有听见一沫说话。沉默了很久,他。
千易懊悔,第一次反感起了她的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会是怎样?看不清呵。
黯了黯神,是不是还像前几次提到她一样?
闷闷的心,好讨厌的感觉。
“嗯,见到了。”过了许久,他终于答了话,但接下来却是淡漠地将碗筷递给了小翠,起了身往外走。
“照顾好王妃。”
千易愣愣着没有回过神,知道了他以离去。摸向了心,泛泛地疼。
他似乎还是很在意她。
风姿,呵呵,那个叫人将她打失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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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做下决定了吗?”南韩轩慵懒躺在龙榻上,问。
“嗯。”一沫淡应。
“哪时将他们送离?”他又问,看得出皇弟的不忍。叹息,毕竟都是不舍的人。
“你明白的,将他们送离会对他们更好。”
一沫闷闷一笑,却是苦笑:“我明白,一段时间后。”
要舍,没有时间,谈何容易?
“我希望你尽快。”南韩轩沉下了颜:“她又有了新动作。”
顿了顿:“这次不单单面向的是他们,还有整个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