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让你好好坐着，结果爷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又跑回去了！”
轩辕天心抱着小悟刚从大须弥碑的空间出来，就被皇明月给抱了个满怀，估摸是他出现得太突兀，将小悟给吓得吱的一声尖叫，浑身的猴毛都炸开了。
皇明月皱着眉将人给松开，垂眸看向炸毛的小悟，嫌弃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热粥，轩辕天心一边安抚着小悟，一边捧着它往皇明月的眼前递了递，笑着道：“它叫小悟，可爱吧？”
“小悟？”皇明月啧了一声，满脸嫌弃地道：“这名字真……”话没说话，轩辕天心笑得很是温柔地瞅着他道：“我给它取的名字。”
“……好听。”皇明月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改了口。
见他在最后关头改了口，轩辕天心满意地笑了，抱着小悟朝桌边走去，看了一眼磁盅里的热粥，问道：“就只有这个吗？”
“厨房还在做。”皇明月跟着走来，搂着她落了座，道：“爷怕你饿了，所以先将他们当做好的粥给你端上来了。”说着动手给她盛了一碗，催促道：“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其他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闻言，轩辕天心将小悟放在了桌子上，端过小碗看着皇明月问道：“你不吃吗？”
皇明月瞥了她一眼，也不管桌子上的小悟能不能够听懂人话就不要脸地道：“爷吃你就行。”
轩辕天心：“……”
瞅着轩辕天心快要黑脸了，皇明月这才又笑吟吟地转移话题问道：“你又跑进去是做什么的？”看了一眼乖乖地蹲在桌子上的小悟，又道：“专门进去带它出来的？”
轩辕天心动手用勺子舀了一勺粥，一边往嘴里送一边淡声道：“去找须弥问点事情。”
皇明月闻言后并没有追着问她去问须弥什么了，只是偏着头看着她吃东西，他不问，轩辕天心也不说，将嘴里的粥给咽下后，侧头看向他，突然问道：“对了，你可知道灵山上曾经有位杀生佛？”
“杀生佛？”皇明月的神色变得玩味了起来，笑眯眯地道：“知道，爷怎么会不知道。”
看着皇明月的神色，轩辕天心挑眉，好奇道：“怎么？你跟他也有过节？”
皇明月嗤笑一声，道：“没过节，爷讨厌灵山上的那些和尚，但独独不讨厌他。”
“为什么？”轩辕天心讶异了一下，皇明月的性子有多古怪她是知道的，若他讨厌祖佛的话定然会连坐整个灵山，但她却着实没有想到，皇明月居然不讨厌那位杀生佛。
皇明月眯了眯眼，道：“他不像佛。”
“那像什么？”轩辕天心眨眨眼。
皇明月笑道：“像魔，爷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就以为他是魔，那一身的杀气跟魔族的那个冰山都有一拼，但后来却发现他虽然一身杀气，可体内却是最纯正的佛法。”
“你第一次见他并不是在灵山吧？”轩辕天心问道，但语气却已经是肯定了，否则皇明月第一次见到那位杀生佛是在灵山的话也不会以为他是魔了。
果然，皇明月点了点头，道：“在虚妄海。”说着，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你猜他当时在虚妄海做什么？”
“做什么？”轩辕天心眨眼，用猜的太费脑子，她可不愿意去猜，便随意道：“抓鱼么？”
“哈！”似被轩辕天心的这话给逗乐了，皇明月大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他若要抓鱼的话就不会跑去虚妄海了。”话音顿了顿，接着道：“他在杀人！准确的来说，他是在屠神！”
轩辕天心神色震动，倒抽了一口凉气。
屠神？！
一个佛却在屠神，这是什么事儿？！
“然后呢？”轩辕天心颤着声音问道。
皇明月淡淡道：“虚妄海上被血给染成了红色，他就站在海面上，爷当时路过虚妄海，瞧着那海面上飘着的尸体和他一身浓郁的杀气，爷以为他是魔，所以便过去跟他聊了聊天。结果还没聊几句呢，那家伙坐在海面上就开始诵经超度。”突然一笑，道：“老实说，当爷瞧着他体内的佛力后还吓了一跳，这才晓得他居然不是魔而是佛。”
轩辕天心：“……”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看着皇明月，她是真的不晓得说什么了，只能干巴巴地问道：“他杀了那些神，却又为他们诵经超度？说起来也不算太魔性，不过那些神是怎么惹到他了？”
闻言，皇明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爷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他说看那些神不顺眼，所以便都杀了。”
轩辕天心：“……”真不愧为以杀生入佛的人，就因为看不顺眼就屠神！
“就因为他这个理由，爷才决定跟他做了朋友。”皇明月笑道。
轩辕天心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也有朋友啊？不过虽然心中这么想的，嘴上却问道：“既然跟他做了朋友，那你可晓得他如今去了哪里？”
“不晓得。”皇明月摇头，眯眼道：“爷跟他在虚妄海上待了一年多，最后他回了灵山就没消息了，正因为爷想去寻他，所以才跑去了灵山。”说着，俊脸又黑了，“爷去灵山没找到人，只能去追问那个老家伙，结果那个老家伙不仅没有告诉爷，还让爷离开灵山。”
轩辕天心看着他没吭声，皇明月语气不善地继续道：“爷是谁，那个老东西让爷离开爷就要离开吗？所以爷跟那个老东西打了起来，只不过爷当时并没有到成熟期，所以打不过那个老家伙，若不是绯辞那女人来得快，爷就被那个老东西给丢进菩提牢界中去了。”
闻言，轩辕天心总算晓得了皇明月当年为何会跑去灵山了，又因何跟灵山有了恩怨。
似乎是想到了平生恨事儿，皇明月磨着牙道：“爷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又怎么会算了，所以等爷一进入成熟期后就又去了灵山将场子给找了回来。”说着又是一笑，一改先前恨得牙痒的模样，笑眯眯地道：“那场子还找回得不错，宰了老东西的一个佛子，又伤了那个老东西，虽然爷的身上也留下了一道伤痕永远也抹不去，但也算值了，当年若不是爷动用了混沌钟将天道那个老儿给招了过来，爷将混沌钟给开启后，如今这个世上还有没有灵山都难说呢。”
轩辕天心抽着嘴角默默地吃了一口粥，问道：“那位杀生佛，你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吗？”
“没有。”皇明月摇头，随一脸疑惑地道：“第二次从灵山回来，爷也到处找过他，不过很可惜，他就跟在这片天地间消失了一样，即便是爷都没能找到他。甚至爷曾经还召唤过苍天柱，苍天柱上连他的名字都消失了。”
“苍天柱上的名字消失，不就代表人死了吗？”轩辕天心一诧，苍天柱的事情她也曾听金翅和大圣提起过，那位杀生佛的名字都从苍天柱上消失了，那不就表示那位杀生佛已经……
“不可能。”皇明月摇头，语气肯定地道：“他那样的人，决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何况他是大佛，当年他在的时候，灵山连第一代佛子都还没有出现，除了祖佛那个老东西就他在灵山最大。以他当时在灵山上的地位，即便是死，也不可能死得悄无声息。妖界跟梵境比邻，灵山若出现了大佛陨落的天地异象，爷肯定会感应到，不仅是妖界，就算当时整个大荒都会有所震动，但他消失之前爷可以很肯定并没有天地异象出现。”
“没有死，但名字却从苍天柱上消失……。”轩辕天心皱眉，“这也太奇怪了些。”
皇明月眸光动了动，看向她，挑眉道：“倘若你真的好奇的话，或许只有去问天道了，爷觉得那个老家伙定然知道，说不得就是那个老家伙做了什么。”
轩辕天心默了默，心想皇明月这东西还猜得真准。
见轩辕天心不说话了，皇明月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来？”
“好奇而已。”轩辕天心耸了耸肩，道：“先前听须弥偶然提起过，所以便好奇想问问。”
闻言，皇明月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将目光看向了小悟，忽然笑道：“妞，你的身边怎么尽收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之前是吞天兽，如今又多了这只东西。”
轩辕天心吃粥的东西一顿，并顺着皇明月的目光看向了小悟。
小悟被二人同时盯住，立刻歪了歪小脑袋，金灿灿的眸子里满是懵懂天真。
看着这样的小悟，轩辕天心冲它轻软一笑，道：“我喜欢它，而它也喜欢我，当初我刚到妖界时的状态并不好，看着它就如同看到了大圣般，会让我的心情变的正常一些。”
皇明月眯眼，“它的确该喜欢你。”
“什么意思？”轩辕天心侧头看着他问道。
皇明月挑眉笑吟吟地看着她，问道：“那个碑灵没有告诉过你吗？”
“什么？”轩辕天心皱眉。
“这个小东西的身份。”皇明月道：“梵音还有小鸡崽认不出来，但是那个碑灵应该能够一眼认出来的。”
轩辕天心一愣，道：“须弥…没有说过什么啊，当初须弥在见到小悟后只是说…它资质不错，是一只难得的灵猴，还让我好好培养它来着。”
“嘁！”皇明月闻言嗤了一声，撇嘴道：“那碑灵跟了祖佛那个老东西那么多年，将老东西的那种卖关子的恶习都学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难得的灵猴，这猴子分明就是佛灵猴，当年那个老东西的身边也有一只，据说这种佛灵猴只会出现在梵境之主的身边。”话音顿了顿，又十分嫌恶地道：“佛灵猴天生带着净化之力，当年祖佛身边的那只曾净化了整个修罗境，不过因为本源用尽，最后那只猴子也消失在了修罗境。”
“佛灵猴？”轩辕天心讶异地看着小悟，而后者却依然一脸茫然地瞪着一双眼睛瞅着她跟皇明月。“可它若是佛灵猴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在妖界当中？”
“谁知道。”皇明月又啧了一声，道：“反正这个东西只会出现在梵境之主的身边，如今你才是下一个梵境之主，你遇到了它也算是命中注定吧。”
轩辕天心闻言点点头，倒也没有去再去纠结小悟为何会出现在妖界，只是偏头看着小悟，笑道：“呐，听到没有，你跟我是注定会遇上的呢。”
小悟眼睛一亮，立刻吱吱叫唤起来。
轩辕天心笑得眼眸弯弯的，伸手去挠了挠小悟，轻声笑道：“你很高兴吗？我也很高兴啊。”
看着轩辕天心脸上的笑容，皇明月的眸光动了动，连眼底的神色都软了几分，“你似乎很喜欢这些小东西，比如这只猴子，还有那只小蝴蝶。”
“嗯。”轩辕天心头也不回地笑道：“是挺喜欢的。”
皇明月的眸色深了一些，看着她忽然笑道：“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让爷觉得像什么吗？”
轩辕天心回眸看向他，问道：“像什么？”
皇明月瞥了一眼在桌子上蹦跶的小悟，然后慢慢靠近轩辕天心的耳边，细长的凤眸中笑意渐深，低声道：“像一个看着自己孩子的母亲，说起来…你若是这么喜欢小东西，不如爷再努努力，你给爷生一个？”
轩辕天心：“……”
轩辕天心的耳朵红了，瞪着皇明月不说话，而皇明月却笑吟吟地瞅着她，问道：“生么？”
瞧着他脸上的笑容还有他眼里的挥不去的温柔，轩辕天心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动手将他的脑袋给推开了一些，咬着牙道：“生！给你生一窝！”
“那感情好！”皇明月哈地一笑，又凑上前去亲了亲她的唇，笑道：“不过一窝就算了，咱们生一两个就行，多了太烦，爷也不喜欢。”
轩辕天心闻言斜睨着他，“怎么？你不喜欢小孩子？既然不喜欢那你还要我生做什么？”
皇明月眯眼唔了一声，不要脸地道：“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不过爷却喜欢生孩子的过程。”冲着轩辕天心眨眨眼，又补充了一句，“简直是喜欢得要死。”
‘啪——！’
轩辕天心笑得狰狞，一手轻轻拍在了他的脸上，轻声并温柔至极地道：“皇明月，你还是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