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资质是什么东西?”柳星完全没有概念。难道说资质分上中下层次,而澄澈资质就是好的资质?就是修习法术的好资质?
“果然是俗子,连资质都不懂。”罗超不忘嘲笑,事实上,他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难得能让柳星出糗,而不是做一个英雄的衬托。
嘲笑我?柳星不屑地撇撇嘴,可是他真不懂,除了资质的问题,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既然决定了要去罗超的师门,不能什么都不懂,当个愣头青。可是罗超摆明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显然罗超恨不得有机会奚弄自己,盼望他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是痴心妄想。
“资质是指什么?”柳星试探性地道。
罗超高兴了,他终于有显摆自己的机会,他忍很久了,这份报复的快乐来的及时,甚至强过发现一个澄澈资质的人。说到底,资质好坏那是别人的事,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而能让柳星不好过,才遂了他的心意。
罗超故意用做作的语气道:
“哈哈,你问谁呢,大英雄?”
果然不愿意告诉我,柳星心想。但是你不说,难道我就没办法了吗?知识又不是私人财富,只有你会,别人不会?
“莲花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无奈,柳星只好转向另一个态度稍微好点的人。
在柳星印象中,莲花没有罗超那么态度恶劣,比较好说话,在场也就她能解答自己的疑惑了。
莲花笑了笑,最终还是为柳星释疑解惑。
澄澈资质,顾名思义,就是资质像清水一般,几乎没有杂质。
“资质又指什么?”
“修道的快慢。”莲花言简意赅。
莲花之所以解释这些不全是为了柳星,她更在意薇薇,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薇薇领进师门,毕竟澄澈资质几乎百年难得一见,一个师门如果有这样一个弟子,如果繁荣昌盛几乎指日可待。只要将具有澄澈资质的弟子努力培养起来,日后必然能够独当一面,为师门争光争耀。可以说,拥有这种资质的人就是上天的宠儿,命中注定要鹤立鸡群,以后的成就注定不菲,一般人不能望其项背。
“这么……厉害?”柳星不禁叹道,看向薇薇的眼神都变了,那是欣悦的目光,为她高兴、为她喝彩。
然而薇薇似乎还是不懂,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后,怯怯道:“那还能跟普通人正常生活吗,还能跟星哥哥一起吗?”
莲花还以为薇薇要问什么深邃的问题,不料竟问了这个,一时间有些错愕。
“呃……这个当然看你的意思了。”说罢她拿眼睛瞄柳星,心下道这小子骗人有那么一手,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柳星自然无视她的目光,他是纯粹的为薇薇高兴,丝毫没有其他杂质在里面,他认为薇薇是一个纯真的女孩子,以后有人关切自然更好。
“那修道又怎么说?”柳星既替自己,也替薇薇询问,这些事情都是薇薇以后要知道的,现在就当做预习了。
“修道,就是向天寻道,我们师傅说,道就是续命,就是长生。”
莲花照本宣科,事实上,修道至今,她离长生和续命还远着呢,也只能暂时糊弄糊弄他们了。
柳星看薇薇天真无邪的模样,叹了口气,继续为她提问。
“修道能成功吗?我的意思是,有多少人成功,概率、概率你懂吗?不懂啊……”
柳星猛地抓掉一缕头发,站起来,嚷道:“就是机会,机会你懂吗?有几成的机会,呼,终于说清了。”要他向罗超他们解释概率,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跟过去不同,哪里有发达的数理基础。一旦要解释概率,难免牵扯到更多的数学基础问题,就算解释到明年也不一定说得清楚。
罗超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搭,成心不帮柳星。在他看来,跟俗子说话掉身份,最多对薇薇——也就是日后的师妹——和颜悦色。
“这个机会嘛?”莲花懂了,于是猛地站起来,提高一万的分贝用高音呛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薇薇被糊了一下,脑袋都晕了,捂着耳朵道:“姐姐的声音好大!”
“至于吗,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柳星嘟囔道。
“机会,这种东西缥缈不说,就算有,你也不一定有能力、条件和运气把握,你当每个人修道都像你那么势利啊,还问机会,真是……机会是你创造出来的,是你争取到的,这样说,你——懂——了——吗?”
莲花最后又吼了一嗓子,好像终于说明白了事情,于是坐下来休息。
经过这番对话,柳星对莲花的印象彻底改观,这个女子看上去英姿飒爽、风骨铮铮,实则可以用泼辣来形容她的性格,若是惹她一点不爽,恐怕就要遭殃了。
众人聊了一天,柳星和薇薇对日后的前景多少有了点概念,简单地说,薇薇将被送进罗超的师门——铁意门——修道,终生为了师门的光荣努力,而柳星将被送到那里,待完成罗超等人的任务后被送归村子。
一整天下来,柳星有句话一直没说。
既然薇薇能去,为什么自己不能去?
既然她是修道的上佳资质,说不定自己的资质也不差,可是罗超等人提都不提。
“修道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吗?我是说,除了资质方面。”柳星旁敲侧推。
罗超哼了一声难得出声:“单单资质这关就足以拦下你们这种俗子千百万了,不然满山遍野凡夫俗子乱跑,哦天啊,想想那种场景就很可怕!”
口中说着可怕,但罗超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写着戏谑和嘲弄。
“我懂你的意思,你就是看我不惯。”柳星随意道,“但你又如何知道,我不适合修道?说不定我的资质比你的更好,更加适合修道!”柳星渐渐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罗超嗤了下,摇头将眼睛看向了天花板,可是他耐受不住打击柳星的兴致,最终还是开口、详细解释:“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但凡为人,分两种,一种能修道的,叫修士,没错不用看我,我就是。一种不能修道的,叫凡夫俗子,注定只能跟猪狗一般地生存,修士爱怎么杀他们就杀他们,跟宰猪杀狗没有两样……”
莲花不悦道:“师兄你说的过分了,就算凡夫俗子,也是跟我们一样活生生的生命,师傅说,人生而平等,只是日后条件和环境不一……”
罗超反驳:“师傅说的自然对,但现实情况呢?还不是强者至尊无上,弱者扫地的资格都没有,说什么人人平等,也就娘胎里平等,不,娘胎里都不平等了,有的人奶水充足,血脉高贵,生下来就他娘的先天,先天啊!我靠!”
罗超说到这,十分沮丧和愤懑,转过身,恨不得一拳将墙壁击碎。
莲花无话可说。
从他们的话语中,柳星又了解到不少有用的信息。第一,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情况很严重;第二,罗超的师傅能说出人人平等的话,那这个师门就值得一去;第三,先天很厉害,是修道人中的强者。“
罗超和莲花毕竟还是待了三天时间,劝通了薇薇的父母,让他们放心放薇薇离开。这又一次刷新了柳星对他们的观感。
“看来他们还是挺通人情的嘛……”殊不知是因为小村里人的质朴情感钩动了罗超和莲花两人的心坎,加上想起自己类似的离别经历,他们才表现得如此大方。
“终于要走了,胡姨呢?”
柳星站在村口,没见到胡姨送他,感到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