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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台

虔城冬天的天气也善变,明明雨已经停了,这会又下起来了,雨水打在脸上冷的让人忍不住哆嗦,天黑了下来,人行道上的便越发的少了。路上偶尔碰到一个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看我一眼,我不在意,任由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衣服,眼泪像开了砸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这样的世界好冷,让我觉得异常的悲凉,迷糊我视线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我走在雨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走的累了抬眼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三中的门口,此时学校已经在上晚自习了。看着从窗户透出来的灯光,让我有了一丝倦恋。曾经我们也是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上着晚自习,避开老师的眼睛偷偷的用小纸条传着一些情话,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不曾长大,一直守护着这个梦。我从旁边的一个小道进去,爬上教学楼顶端的天台。

在这个教学楼天台,我和季皓献出了彼此的初吻。在这里我和季皓对着天空喊发誓我们是彼此此生的唯一,却被教务主任逮着被罚了几千字的检查。曾经有多少次我们从教室逃出来爬上楼顶只为了可以依偎在彼此怀里数星星。在我们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们再一次来到这里,在全班同学的见证下季皓用99个汽球系成心形然后站在里面手捧着玫瑰对我求婚,说毕业后做他的新娘,亲手为我带上一枚银戒指愧疚的对我说先将就着,等订婚的时候给我换上一颗恒久远的钻石。我解下项链看着这颗戒指,上面的花纹已经摸损,原来恒久远的只有钻石。看着套在项链上的戒指突然觉得好讽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预示着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才会在知道季皓订婚后我把戒指用一个项链串起来并一直带在了脖子上,他却从来不知道呢。

手里拿着串着戒指的项链,好冷没有一丝温度,是不是它也绝望了从心里冷了出来,伸手就把它丢弃在一旁。坐在天台上,仰着头看着天空,雨大有越下越烈之势,和着雨水落下的声音我开始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喊。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迷迷糊糊的我仿佛听到有人叫我,有人抱着我拼命的拍打着脸颊,我好累好累,累到睁不开眼。

我看到了季皓在对着天空一遍又一遍的喊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喊我们是此生唯一,在浮桥上背着我走了一遍又一遍,说要我做他的新娘,许下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却唯独忘了说这辈子,又看到季皓眉头高高的皱起眼里满满的是挣扎好像要对我说什么话。我伸手想要触摸他的眉,想要抚平他的忧伤,季皓却离我越来越远,我想要拉住他拼命的拉着他别走,却挪不动步子,我回头看到彭紫姗拉着露出挣拧的面孔对我说,班灵慧,季皓不要你了,他是我的,他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不要,不要……”

我睁开眼睛迷糊中看到有人按着我,我大喊“不要拉着我,都是你拉着我,我追不上季皓,他走了他走了……”

“灵慧,乖,季皓没走,他就在外面刚刚去叫医生了。妈现在就去叫他来。”她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看到我妈越来越清晰的脸庞我叫了声“妈……”便哽咽了,就算全世界都离开她都依然在我身边,带着仅有的满足又慢慢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医生给我做了检查,然后出去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季皓靠在病床边上睡着了,看着削瘦的侧脸,说不心痛是假的。可是我无法面对他,我们交往那么多年,尽管每次他来学校看我虽说都是在外面旅馆里度过的,但从来我们都是开标准间,就算有一次外面没有了标准间要了一个双人房,季皓为了怕我不好意思便躺在那里装睡,我能听到因为他的心跳好快,我还特别无耻的说“季皓,你怕我把你吃了啊。”,他被我弄的没法子睁开眼睛在我唇上啄了口说了句“乖,别闹。”便转身背对着我。我当时就想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他,洞房花烛夜之时把自己完整的交给这个一直呵护着我的他。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干净的人怎么就在我们分手不久和彭紫姗赤loulou的躺上了床上。我转了一个身,季皓被我的动静弄醒了,看见我醒了,疲惫的脸上出现了笑意,我不想看他,我说,季皓你走吧,先让我静静好吗?他说好,然后起身离开,北影却是那么的萧条与忧伤。

我看着他离开,真的好想叫住他,可是想到他曾经和彭紫姗缠绵,我觉得好恶心。躺在病床上眼泪又流下来了,彭紫姗真的够了解我,从此季皓和我真的就是咫尺天涯了。

晓凤和媛媛一进来晓凤便劈头骂道“班灵慧,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们要为你举行葬礼了呢?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那天的雨下那么大,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季皓就差把城市都翻过来,最后还是在三中天台找到了你,你脑子有病吧你,上面好玩吗,要不是季皓发现的早你小命早没了。”我静静的听着她们说着。我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我了,她们几个人都会在我身边。

媛媛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啦,那天晚上电话也不接,表哥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不接,实在没办法就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帮忙找,又不敢跟阿姨说,只说在我们那里住呢,后来找到你的时候在天台上晕迷过去了,就赶紧送到医院,第二天才告诉阿姨的。”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不用担心。”我扯了扯嘴角。

“你在我们面前还用的着遮遮掩掩吗。刚刚季皓打电话叫我们来陪陪你,我就觉得奇怪他怎么舍得会离开,你在医院昏迷了三天,季皓也陪着你在医院,让他回去休息一下都不肯。”晓凤说的一脸的孤疑。

“别提季皓了好吗?我们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我闭着眼睛吼道。我怕我一睁开眼睛眼泪就会掉下来。

“怎么不可能了,你们不是早就和好了吗,这一个月来我们都看着呢?”媛媛不相信的问。

“他都和彭紫姗上chang了,还能怎么样。”我不可抑制的吼道。

“灵慧,你别中计啊,谁说的,彭紫姗吗?你不要相信她”媛媛试图为季皓中辩解,可是越说越心虚。她又何尝不了解我,我连命都不在乎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只是彭紫姗的一面之词。

“季皓自己承认了,我要不要相信啊,你说,你说啊”眼泪无法抑制的落下,“媛媛,你说,我要不要相信,季皓为什么不骗骗我,如果他跟我说没有,我就信他,为什么他不骗了。”我仿佛找到了一个喧泄口,誓如火山喷发,晓凤抱着我任由我发泄。

之后她们陪我坐着,谁也不说话,我看着窗外发呆。晓凤和媛媛一直守着我。直到我妈来了,她们跟我说下午来看我便走了。我妈送她们到门口,然后折回来。我妈说“灵慧,我给你煲了点粥过来,医生说得吃点清淡的。”说着便一口一口的喂我。她边喂边说“你们又闹什么矛盾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一直发着高烧还说胡说,你要吓死妈啊,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说着便落也落泪了。我说妈不会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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