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赛前潜伏
三人正看着，般若回来了。摘下帽子，她冻得鼻头通红。“快到这烤火。”宋问把自己靠近火炉的位置腾出来，般若确实觉得哆嗦，连忙坐下来。“录音器买回来了。”宋问指着桌上三个小东西。“怎么用？”“直接贴上去就行，电池能用一个星期。”“贴上去？不会掉下来吧？”“不会的，这是专门供狗仔队用的，有点质量。”宋问笑着说，般若拿起其中一个看了看。“进入别墅安装录音器比较难……”“我就说你们不是蜘蛛侠吧！”“而且一旦被发现就不好办，所以我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怎么改变？”“我见过那人，他的车牌号也记下来了。今天是26号，后天下午大挑赛开始。从现在开始，我要跟踪这个人。宋问你考了驾照吧？”“考了。”“那你租一辆车，从现在开始到大挑赛开始我们要时刻跟着这个人。”“确定？”宋问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好吧，那我现在打电话给爷爷让他派辆车过来。”宋问打电话，布雷特把那人现在的位置告诉般若。
“一个小时后车子会到。”看着忙来忙去的宋问，布雷特很不满。“般若，你知道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宝贵的吗？你早上说要用录音器，问就去买录音器，回来你又不用了。现在又说要借车，你能确定好再说吗？你不是超人，不要把自己想象成超人来做事情，拜托。”房间里安静下来，连泰阶都不吭声了，宋问只是说“没事”。布雷特很少用这么正经的口气说话，原来般若以为他只会吊儿郎当，但他今天说的话，至少连泰阶都没有反驳。看着自己被冻得没有血色的双手，般若什么也没说。“对不起。你让车子停在面馆前面就行。”般若对宋问说，然后转过头对布雷特：“我会打电话给你问他的位置。”说完就从桌上拿了一个录音器出门了，连口热水都没喝。
三人看着她出去，都没说话。
般若坐在面馆里等车子过来，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才开始吃午饭。面是素面，只有几根青菜。边吃着面，眼泪边从脸上流下来。手有点抖，身上也有点哆嗦。咸咸的，从眼角流到嘴边。很想抑制住眼泪，但是没有用。
付完钱，擦掉眼泪，车子也来了。
“上车吧！”坐在司机座位的是宋问，他向坐在面馆里的般若招呼。般若收拾心情，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宋问见她两眼通红，一下不知道说什么。般若在他看来，从来都是一个坚韧的女孩。她总是那样谨慎，那样功夫高强，宋问从来没想象过般若掉眼泪的样子。今天看到她这样，原来也和一般的女孩子没什么不同。
“对不起，布雷特不应该那样说的。”这是般若第二次被布雷特的话弄哭，一路上都是宋问打电话给布雷特问地点，般若也没和宋问说话。布雷特说完地点，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说话。“我们现在过去，先挂了。”宋问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布雷特：“等等，般若……”“般若在旁边呢，我把电话给她。”宋问把电话递给般若，般若没接也没说话。“我这正开车，一会有事再联系。”
车上的GPS和布雷特的定位，他们追到嫌疑人停车的地方。“那是他的车。”般若指着一辆白色丰田说。“相机。”宋问把布雷特的相机伸给般若。这里是一家保龄球馆，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
“这人的作息还真特别，现在还在打保龄球。”宋问和般若下车准备进去，刚下车般若就看到那个人出来了。穿着褐色夹克，戴着皮手套，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穿着深蓝色羽绒服，一个穿着黑色风衣。三个人很快上车，应该是要去吃饭。
般若手快，在他们刚出现在门口时已经按下快门，拍下三个人的脸。宋问开车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尾随到一家饭馆前。他们开了个包厢，宋问般若没法进去，录音器也没用。后天下午就是比赛的时间，般若很着急，但是却没办法。原来明知道一个人在策划犯罪，你也拿他没办法。
“证据的搜集不容易，我们继续跟下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宋问安慰她，般若心情很不好，自己回到车上。说实话，她有点想直接动用武力的冲动。宋问买了盒饭回来。“先吃饭吧。”开吃前，布雷特又打电话来问进展。“他们在包厢吃饭，录音器太大，放不进去。”“你跟般若说，换我作队长，明天听我的命令。”宋问看看心情不好的般若，“还是回去你自己跟她说吧。”
吃过饭，他们又跟着那人转到晚上十一点，毫无收获。累得半死的两人回到住处，泰阶已经煮好饭菜。布雷特见两人一脸疲惫地回来，大笑到：“事实证明，你们只能当良民，换我作队长怎么样？”他又忘了下午把般若气走的事情，这会还嬉皮笑脸地问般若。“宋问，把他带走。”般若说。“？”宋问不解。“我很快忍不住了。”般若握起拳头，没等宋问动手，布雷特已经闪进厨房。
睡觉前，般若发了条短信给布雷特。“队长，明天早上六点起床。”接到短信的布雷特咧开嘴大笑，“我会好好招待这个小宝贝的。”把手机放在床头，般若松了口气。今天的经历告诉她，布雷特说的是对的，她只能当个良民。算了，明天跟着布雷特去看看，不是良民怎么做。
早上七点就追踪到信号，说明他今天起得很早。八点半，布雷特把电脑一并搬上车，两人准备出发。
“你没有驾驶证，要是被抓到怎么办？”临走时般若对布雷特说。布雷特嘴里叼着根香肠，耸耸肩：“那就跑啊。”般若又看看宋问，毕竟车子是他借的。宋问：“般若，他可不是个良民。”“Ok，出发吧。”布雷特兴高采烈地走在前头，般若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他现在应该去吃早餐。”布雷特吹着口哨开着车，般若坐在后座看着电脑屏幕上移动的信号源。
十点钟，他们跟踪来到一家复古式茶楼。布雷特把电脑也提下车来，两人也进了茶楼。那人又开了个包厢，般若又在为没办法发愁时，布雷特订了旁边的一间包厢。进了包厢，布雷特打开电脑开始安装着什么装置，般若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等下把这个小魔头送进去给他们……”布雷特手里拿着一个极小的东西，一脸奸笑。“这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布雷特得意地出去。不多时，外面传来他唧唧喳喳的声音，还有个女服务员的声音。般若于是出门去看，只见他一脸忿怒地对给隔壁送早餐的服务员说英语。服务员只看到他一脸不满，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连忙转身去找经理。布雷特就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东西在茶壶上不知做了什么手脚。
服务员急急忙忙带着经理来的时候，布雷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经理客气地用英语问他有什么需要，布雷特用英语答：“洗手间在哪里？”经理连忙给他指了地方，然后把服务员臭骂一顿：“就这句英语你都听不懂！”
般若彻底服了布雷特乱扯的功夫。不到两分钟，布雷特回来了，他把门反锁。般若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你让我想起很多成语。”“比如说。”“人面兽心”“很好，还有么？”布雷特把一条腿搭在凳子上，边捣鼓电脑边听般若说话。“还有一句话。”“什么？”“世界之所以乱糟糟，都是因为有人在吹。”“搞定！”布雷特一敲“enter”键，电脑屏幕上瞬时出现电波图形，接着传出人说话的声音。
“这是……”般若惊奇地问。“隔壁小宝贝们的声音，要不是你跟问把时间浪费了，我可以买个戴摄像头的……”“别说话，听他们说。”
般若布雷特正听着，送早餐的来敲门了，般若准备去打发她。布雷特：“你坐好。”然后大摇大摆过去，房间里还放着录音。
又是一大堆谁也听不懂的英文，弄得服务员一头雾水，他自己左手端两盘，右手提一壶把服务员挡在外面就进来了。布雷特很得意，服务员很委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布雷特般若边吃早餐边听隔壁的三人会议。
“那个教练到底答应了没有？”一个问。“他敢不答应？不答应就是一枪。他是过来人，比谁都懂。”“他不亲口答应，我不敢投。”“三哥，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我不是不信，我忙活大半辈子就这点积蓄，要我都投进去，要靠谱才行。”“他要是输了就好，要是敢赢，教练徒弟都给他做了！”般若听到这里，浑身热血沸腾，早餐都吞不下去。“老五，人你找好了吧？”“放心，刚刚打过电话，职业干这个的。”布雷特听到这里，慢吞吞说了句：“这种职业月薪是多少。”被般若狠狠瞪了一眼：“要是找不到这个人我直接把他抓到警察厅。”“三哥，你到底怎么决定？”“我同意投，但数目减三分之一。”“三哥说投多少就是多少！明天等着收钱就行！”有个人重重拍了桌子。“那就为明天即将进账的红牛干杯茶！”“好！干杯茶！”“嗯，这上等龙井就是不错……”
布雷特收起电脑，招呼般若离开。
“我要报警。”般若说。“师父，要是报警管用的话我们还忙活什么。”“开始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现在我们有着这些录音了……”“拜托，你不像这么幼稚的人……”“我要拜托你，是泰阶在台上比赛，是泰阶，你明白吗？”般若忍住眼泪，布雷特没见过般若这么着急，想了好一会才知道说什么。“他们就要走了，不先出去连照片都拍不到。”般若这才起身往外走，布雷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上车的时候，般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说刚才才打电话给那个人，要是能弄到他的手机找到通话记录……”“好办法，但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拿到他的手机？”布雷特边给出现在门口的三人组拍照边说。“实在不行，把他打晕算了。”布雷特这么说的时候灵机一动，转头问般若，“你记数字能力怎么样？”“很好，队长。”般若懒得说话的样子。“很好。”
再次尾随嫌疑人，一个按摩中心。布雷特看到按摩中心外面有个水果摊，于是附在般若耳边说了计划。“能行吗？我不知道行不行……”“肯定行的，快点，他要进去了。”布雷特顺手拿起水果摊上一个苹果塞到般若手里，边塞边大声说：“多吃苹果有益健康！”般若只是推他让他别靠这么近：“你干什么！”“不吃？不吃就扔掉！”布雷特使劲暗示她，般若真让这破事给弄得心情不好：“滚！”她大喝一声，一苹果砸在嫌疑人头上，他当场倒在地上。“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布雷特没注意般若的表情，屁颠屁颠边说边朝嫌疑人过去。机会难得，般若也先撇开别的事跑过去。
“真是太抱歉了……上帝原谅她，您撑着，马上送您去医院……”布雷特边说边从他的口袋里搜出手机给般若。“快打电话啊！”他向般若吼到，旁边渐渐围了许多人。“您一定要撑着，现在就送您到医院去……”布雷特将他扛上车，般若趁机打开他手机的通话记录。
“您没事吧？”布雷特只是回头看在后座上的那人，就是不开车。“您还好吧？”他又问，那人还没醒。记完号码，布雷特把手机塞回他的口袋，然后招呼般若下车。“他已经醒了，借过借过……”布雷特拉着般若厚着脸皮回到车上走了。
“给我纸和笔。”般若说。“没有，我用手机记，你快说。”“13865658886，13599867689，159667236549……”般若一口气说了十个号码，布雷特大为惊讶。“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短期强记忆。”
一直忙活到晚上，他们拍下了前几个号码主人的照片。
27号晚上，包括教练在内五个人召开最后会议，确定明天的具体行动。那天晚上，顾教练搬来一个箱子，上面写着战神公司产品。“这是泰阶的战服，明天让她穿这个去比赛。”
12月28号三点，自由竞技场拳击大挑赛，奖金二十万。
两点钟，泰阶进了侯赛区。她穿着顾教练准备的战服，戴上护头，护齿，一身蓝色。整个赛场是圆形的设置，中间是擂台，可以同时容纳一万多人观看比赛，尽管比赛时间很短，但吸引了很多媒体，十几家媒体派来记者来报道这场跨年大挑赛。“爸爸，我要跟胖姐姐合影。”一个小女孩边吃棒棒糖边指着竞技场外宣传海报上的泰阶说。“好，等比赛结束，爸爸带你去跟胖姐姐合影。”先生摸了摸孩子的头。
作为行动组组长，布雷特很负责任地早早来到竞技场。他找了个较偏僻的地方，开始搜索信号源的位置。同时输入嫌疑人和般若记下的前几个号码，屏幕上开始显示有四个信号源往竞技场方向聚集。“其中三个应该是东家，另外一个是枪手。”般若说。此时观众已经分别从五个入口陆续进场，很快，席上空的位置越来越少。“ok，这个角度很好。”一个摄影师边找角度边说，观众席里说话声密密麻麻，般若看着灯光下的擂台，今晚泰阶将在那里一展身手，赛场里如同白天般光亮，似暮春般暖和。“有两个到了，一号入口。”般若拿起相机朝一号入口看去，放大焦距当望远镜用。“是东家。”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一个，是嫌疑人。
“只差最后这个了，他现在到哪了？”“在四号门外，就在我们这个入口……信号没了！”屏幕上又显示一个地图在转动。般若立即跑出去找，可是四号门正在进场的观众很多，就凭昨天拍到的模糊照片，般若很难找出这个人。
“昨天的照片快给我看看。”般若返回来找布雷特。布雷特调出昨天根据第一个号码拍到的照片，剪着背头发型，戴一副墨镜，身高看上去一米七几，但是就是看不清楚相貌。“还挺帅的。”布雷特看着照片说。“手枪的射程是多少？”般若问。“一般的五十米，你在想什么？”“你继续盯着，要是有发现马上告诉我。”般若拿着相机走了。“不会是想去买手枪吧？”布雷特开始根据屏幕显示的位置确定三个东家在赛场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