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方宇,心中百感交集。
看似平凡的却顽强努力的人的背后,兴许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故事。这个世界并不只有自己如此悲惨,一味的唏嘘感叹,换来的仅仅是溢出酒杯的惆怅。
第二天,两人谁也没有再提昨晚的事。
兄弟间的有些事,知道了,了解了,放在心里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在他烦闷的时候,拿出一坛子好酒,陪他一醉方休就是最好的安慰。
去学院临行前,大牛郑重地对方宇说:“如果这次比武我能取得前十的成绩,我想我就该回我该回的地方了。”
心中纵然万般不舍,方宇还是着重的点点头,表示毫无疑义的支持。
望着大牛略带沧桑的背影,又看了看东边将要爬上天空的鱼肚白,他突然没了去学院的兴致,方宇转身回了茅屋。
……
新生比武前一天。
这俩天方宇一直待在林子里,研究龙拳的第三层奥义。
大牛也是茅屋学院两点一线的生活,满怀期待的迎接即将到来的比武大会。
临近傍晚的时候,方宇抓了两只野味,等待大牛的回来,准备好好犒劳一下。
正在生起篝火的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山路的转角。
一道被夕阳拉得老长的影子,上下颠簸着。大牛从转角处现出了身形。
浮肿的眼睛,眼角旁满是清淤。满脸的青一块,红一块,还有左右对称的巴掌印。嘴角还挂着一丝擦不掉的血迹,大牛老远就咧着嘴巴看向了方宇,笑的那么的勉强。
方宇低着头继续生火,脸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
大牛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方宇霍然起身,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从大牛身旁走过去。
大牛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了方宇的胳膊,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算了“。
“你做不了的,我帮你”,方宇头也没回,用另一只手使劲的掰开了大牛扣紧的手指,声音平静地可怕。
他心中有着滔天的愤怒,以前大牛被打,他只当那是大牛性格懦弱,没尊严。那是大牛自己的事,他自己都不反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
但那晚听了大牛的故事后,方宇打心底改变了这一看法。他觉得活得最有尊严的就是大牛。一个带着梦想在此地求学的男人,隐忍百般苦难,凭什么还要受到他人的欺凌?
这不仅仅是践踏大牛的尊严,连带着方宇的尊严,也一并在践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仰着头的大牛,泪水在眼中打转,却死活落不下来。
方宇扔下这句话,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下方学院行去。
越是愤怒,脸色越是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一样,杀意已经快要遏制不住。
刚进学院,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男人英俊的脸庞此刻堆满了曲意迎合刻意讨好之色,女人却一脸厌烦又无可奈何。
离得近了,那女人看见了方宇,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笑魇如花,向着方宇连连招手:“诶,诶,是你啊。”声音悦耳动听。
原来是上次在花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但此刻方宇哪有心思理她,对女人的叫喊声充耳不闻。
旁边的男子收起讨好的神色,用带着威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方宇。
方宇斜着瞟了眼两人,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没有说话,就匆匆地离开了。
他哪里看不出来那个男子的敌意,心中也是对那女子感叹,你难道不知道你的魅力到底有多大吗,红颜祸水啊。
女子见方宇竟然没有正眼看他,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翻,嘟囔着小嘴直跺脚,“小气鬼!”不过心里却在想,他笑起来好像挺好看的啊。
旁边的男子此刻又恢复了之前的神色,说道:“媚儿,你认识那人吗,是谁呀?”
“要你管!”女子收起怒容,冷淡的如冰天雪地般,看都没看男人一眼,袅袅娜娜朝前走去。
男子阴沉的回过头,邹着眉头望着方宇远去的背影……
方宇在梧桐树那边打转,正愁该去哪里找周理一行人,突然听见一阵谄媚的声音。
“周少,要我说,下次遇见那个笨蛋直接废了他算了。”
“是啊是啊,反正在学院只要不打死人,学院一般不会管这种事的。”
“打成那样就不好玩了,周少要的是细水长流。对吧,周少。”
“体术堂不是新来了一个笨蛋嘛,下次去戏弄那个怎么样?”
……
方宇心中一阵冷笑,眼里寒芒一闪而逝,顺着声音寻到了周理他们。
不由分说,方宇直接运起龙臂拳功法,脚踩禹步,瞬间突入到他们背后。
龙吟声爆响而起,吓得一群人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但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立即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方宇手臂化龙,一拳出。龙吟大盛,一条神龙的虚影冲进人群,在里面横冲直撞。
周理一声冷笑,双手结印,就要反击。方宇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瞬移到他身前,周理冷汗一冒,整个人便被踢飞。
玄级体术施展禹步的速度可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周理刚要落下,方宇直接腾挪到他身前,又朝天一脚。
其他人有心要帮助,但是无奈方宇速度太快,而且一直粘着周理,如影随形,他们根本不敢上前去打,生怕误伤了周少。
天冲境可以飞天,但毕竟周理还是差一步,而且在空中又没法用法术还击,只能被动挨打。
“你这杂种,知道我是谁吗?”周理飞在空中,还不忘叫嚣。
方宇对着周理的头,又是一脚。
“你给我等着,你今天你不杀了我,我要你死无葬生之地。”周理已经发疯了,家族背景深厚,又是族中的天才,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方宇不管不闻,我行我素。周理上上下下,整个人都给打懵逼了。
“大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周理实在坚持不住了,开始求饶起来。
若是放在平常,这两人对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既然抓住了命门,方宇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天快黑了,周理已经打的晕了过去。整个脸肿的跟个猪头似得。周围的那些人畏畏缩缩,他们清楚,明天接受怒火的首先就是他们。
方宇看时间不早了,放下了周理。一群人刚想上来,方宇杀气毕露,环视四周,嘴里蹦出个字。
“滚!”
这一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种吓人的场面,当即掉头就跑,方宇在他们眼中此时就像个索命鬼。
一不做,二不休。方宇心想,既然已经打都打了,索性废了他。
曾经灭过吕府的修罗,根本不会心慈手软。
方宇想到这里,眼里一阵寒芒涌动,抬起脚使劲得踩周理的四肢,像踩一只蚂蚁一样,面无表情,踩到感觉不到其中的骨头为止。
血水流了一地,躺在血泊中的周理,看起来十分凄惨。
今后他的日子只有像蚯蚓蠕动着一样生活了,这将比杀了他更令他难受。
丢下软绵绵的周理,方宇跑到后山的瀑布那里冲去了浑身的血腥味。
天已经完全暗了,黑夜吞没了大地。
方宇转过山路,看见火光在飘动。
大牛坐在篝火堆旁,烤肉的香味飘的到处都是。
方宇莞尔一笑,回应着大牛对着他咧着嘴角那“丑陋”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