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被落下的蔷薇见到自己的主人在走的时候还向别人求救她,心底突地涌起一股热流,直涌上鼻尖,红了双眼,低低地抽泣起来。
“求求您求我的丫鬟。”紧抓着衣袖不放的白芙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娇容早已似一朵频临凋谢的芙蓉花,让人看了心里直道可怜。夏谦回过头,捏着食指与中指,轻轻地捏住白芙蓉那不成形了的衣袖,轻而易举地将其拉下,眯着眸子凑到她的面前,“你若想救她,那你得拿东西来换。”
“行行行,只要你肯救得她下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白芙蓉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梨花带雨的娇容有说不出来的怜悯感。
只是这一切落在夏谦的眼底却是觉得无比的厌恶。
“她也是皇上恩准了的。”夏谦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出牢房。
紧跟在他身后的春阳朝着牢里的几人吩咐道,“王爷先回府了,这丫鬟就放在这里,你们好生看管着,不许出差错知道了吗?”
白芙蓉听得这话心里头直泛苦,神色戚戚地望着牢里呜咽着目送她离开的蔷薇,心里头堵的慌。这个丫头是皇兄送给她的,且这丫头至从昨日被关在这里起,便事事都挡在了她的身前,替她受尽了许多折磨。如果没有她挡着,她白芙蓉怕是早就失了清白之身了。
虽然没能带得她出来,但也得到了一个口谕,这也可以安她心神了。想到这,紧崩着的心弦一放松,头一歪便倒在清逸的肩头昏睡过去了。
好痛。全身都在痛。
好像整个人都在被火烤一样,整个痛直从外延伸到心底深处。
被疼痛折磨已久的辛娆年缓缓地睁开眼眸,微弱的火把光线落入她的眼底,鼻尖处传来阵阵诡异的怪味,令她心头警钟大作,刚想要动手时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绑住吊在了半空中。左手手臂早已痛的的麻木没有知觉了。
“终于醒了么!”突地虚空中响起一道阴冷的地情的声音。
辛娆年努力地抬起头寻向那发声之地。是昔知礼。
阴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却让人在触碰到后只觉得心底发毛,那种如同从地狱里吹来的阴风一般直掠人心魄。
“怎么样,对这种还活着的礼遇还满意吧!”
昔知礼眼角划过一丝冷笑,望着被铁链绑起来吊在半空中呈大字拉开的辛娆年,昔知礼又是一阵得意地狂笑。
辛娆年不去看那张狂妄的嘴脸。小心地转着头打量着这间关她的屋子。在见到同样被绑起来的郦清岚与慕星野后,心底突地松了口气,幸好这俩人都还在。
只是,这俩人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呢?想到这小腹处那封印又是一阵转动,一股看不见的灵力缓缓地从那流了出来。原来是这!
昔知礼缓步走到身子上早已布满了鞭痕的辛娆年身前,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根藤条,赤青色,一尺多长,细细的,却浑身布满了尖尖的倒刺。
辛娆年看着拿着藤条走近她的昔知礼,唇角一片抽搐,感情她身上的灼热疼痛就是此物造成的了。
笑的近似狰狞的昔知礼伸着手指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立马从一堵墙面闪现出来两名中年男子来。
昔知礼将手中的藤条交到其中一名男子手上,那男子立马明白过来,拿着就朝着吊在半空中的辛娆年身上抽去。
嘶!真是狠毒。
“这种细小的藤条又有韧性,细刺又长,打在人身上时只会觉得皮肤麻辣火烧一般,又不会一下子将人给打死,且藤条上的倒刺也会随着抽入你的皮肤内,与你亲密接触哦!”昔知礼缓缓地将另一藤条递到另一男子手上,轻声吩咐,“别太急了,我想多看一会。”说完后竟然找了个位子坐在了辛娆年的对面,欣赏起来。
随着藤条的抽打落下,即便是重活了的辛娆年,也难以忍受得住,不稍两下便紧绷着身子,紧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已出声。十指紧紧地扣住铁链,忍痛仰着脖子,露出那纤细完美的锁骨,深入骨髓的疼在整个身体上蔓延。
坐在一旁的昔知礼只觉得心血都在沸腾,这么好玩的事令她也忍不住手持着藤条走到了辛娆年身前。居然敢抢我师兄,还敢伤我手臂,今日这笔帐都要一一算清楚。
一想到这便怒火丛升,扬着手中的藤条就肆意地朝着辛娆年身上抽去。
不消一会,辛娆年便在这三人的同时伺候下昏厥过去。
“把她泼醒。”毫无感情的声音机械地下着命令。身边的一男子连忙走到一旁舀了一瓢水全数全泼在了辛娆年身上。
疼。
被疼痛击醒的辛娆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尝到唇角的水流的味道后,辛娆年直在心底怒骂,靠,居然是盐水。这个婆娘倒底想干吗来着。想要杀她,看着像,可又不像。折磨?像,可是她与她没仇啊。心头快速分析着的辛娆年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意,这个毒婆娘居然在水中下了消魂散。
昔知礼像是个温柔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地睁大眼睛望着转醒过来的辛娆年,心底闪过无数的嗜血之意,她要毁了她那双与揽月师兄一起跳过舞的足,还有手,她要彻彻底底地废了她,让她永生都站不起来,手指也无法再动弹。
“拿刑具上来。”缓缓站起身来的昔知礼声音很是狠戾。
一灰衣男子利落地递上早已放在一把匕首。昔知礼接过后放在唇上亲密地亲吻一口,伴着寒光,可以看到她眼底的毒狠。
缓缓靠近的昔知礼执着匕首如蜻蜓点水般地落在了辛娆年的那张绝美的脸庞上,轻轻地吹了口气,“相信你知道我给你下了什么,消魂散,顾名思义就是会让人的感观放大,会让人感受到身体的最大限度的快感。”说完后首刃在辛娆年的脸上轻轻地划过,直到露出的纤细锁骨处才停下手来。
辛娆年只觉得全身的毛细孔全都在放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刃锋在她皮肤上划过时带来的寒意,她不怕被毁容,但她怕疼。因为从来没有谁让她真正的疼过。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打在她那身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衫上。她甚至都能听到鲜血流动的声音,表皮被尖锐冰冷划开,那种被划破表皮的声音在她的心头响起,听觉,触觉,感觉全在这一刻同时打开,放大十倍,二十倍,一般的疼痛在消魂散的作用下更是放大至一百倍。
“听着自己皮肤被划开,听到鲜血流动,疼痛感更加真实,感觉一定很美妙吧!”昔知礼伸着头凑到紧咬合着唇,却又不敢咬下去的辛娆年,眼底全是戏谑的意味。
一脸残暴嗜血的昔知礼轻扬起手中的匕首,缓缓地递送到自己的唇边,如灵蛇一般的舌尖,轻舔上流淌在匕首身上的鲜血,瞬间她的唇角便如同染了罂粟那般妖艳。
“果真是美味!难怪他们都那么地想要驱附于你。”
收起眼角那抹突然而来的温笑,昔知礼那双眸子突地变得恶色起来,轻淡的口气骤然一变,挥手快速地将匕首架在了辛娆年的十指上,“你知道么,我很喜欢你这双手,若不是你,揽月师兄又怎会与你这样的一个外人和琴呢。”
辛娆年只觉得心头一颤,一阵刺骨的疼便从心底升起。
言色厉然间匕首尖已刺入了辛娆年的一根手指尖,缓缓地刺入间还不忘轻轻地抽旋转动,眉眼间尽是狰狞之色,恐怖至极。
忍着痛只想让自己晕过去的辛娆年此时在心底里早已将昔知礼视为变态了。
望着辛娆年脸色越来越苍白,额间豆大颗的汗水直滴下来的辛娆年,昔知礼万分享受地猛地一抽,将刺入手指尖有半寸的匕首猛地抽离出来,眼角带着温柔笑意地望着鲜血直淌的匕首,缓缓地递送到辛娆年的面前。
“感觉怎么样。很刺激吧!可惜了这么一双美手了!还真是可惜不是我昔知礼的。”说着神色一转,面部全都扭曲在了一块,恶狠狠地盯着辛娆年,“若不是你,师兄他怎么会要赶我离开呢,我寻他那么久,等的就是与他能名正言顺地走到一起。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居然想要勾搭我的揽月师兄。你,该,死!”咬牙切齿间又是朝着辛娆年的另外几手指刺去。
疼,非常疼。
辛娆年疼的整个身子紧紧地绷着,连大声呼气吸气都不敢。在昔知礼的的折腾下没过两下便再底昏厥过去。又再次被她用滚烫的热水和着粗盐滚进她身上的伤口里面,再闪清醒过来。水中被下了消魂散,又一次地将她的感观全都放大到最后。
望着昔知礼那张近乎疯狂癫妄的脸,辛娆年心底只道不好,想要再昏厥过去却又强忍着。
她知道昔知礼不会放过她,疼就疼,疼过后就不会再疼了。
几经折腾过后,辛娆年最终在昔知礼精力消耗殆尽时停了下来,手指尖的疼痛已是烙在了她的心底最深处,然而这还不是最令她气郁的。
“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扔下匕首的昔知礼拍着手轻松地转身,对身后的两名男子厉声道,“记得轻一点,这样她会记忆深刻的。哈哈哈哈!”打着狂笑踏出水牢,脸上全是讥讽之意。
辛娆年心底早就有预防了,这个女人这么恨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的,但是,如若能让郦清岚与慕星野活着离开这里,那么她受点苦也是值得的。
两名男子早已见得辛娆年的本领,心底虽然也有些钦佩辛娆年的骨气,但是自己主子下了令,他们不得不从。只是下手快且利落了点,挑断了辛娆年的手脚筋之后便快速地离开了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