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
“那告辞。”黑衣人身子在宫殿门口一闪,便消失在了藏娇宫。
“混账东西。”见得黑衣人离去,憋了一肚子怨气的郝丽凌拍的挥手将身前桌面上的东西会都拂到在地。顿时整个宫殿清脆声响个不停。
被她遣去外院守着的翠柳与艳红听得屋中响声一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昨个皇上留宿丽美人这,吩咐不用她们来打扰,然皇上一早又是一人起得先离去。昨晚不会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吧?丽美人现在可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女人啊。
发了一顿脾气的郝丽凌渐渐也觉得身子有些累了,昨个皇上可是折腾了她一整个晚上来着唉,双腿还软着呢。虽然一觉醒来没见得皇上,但昨个晚上是真实,脸上浮起一片娇羞之意,回眸又是见得屋子一片混乱,便唤得翠柳与艳红进来打扫,而她自己则是又慢慢地爬回床上去睡回笼觉了。
朝阳宫内,夏启面色难看地坐在中殿有龙桌旁,身前放着的奏本可是一堆又一堆,今个没去早朝,让右相将那些奏折全都带到了朝阳宫的书房。
望着那些写满字的奏折,夏启只觉得心头一阵焦烦,为什么那个女人就是那么地不让他省心呢,早点回宫住着不就没事了吗,偏要和他闹性子,耍小脾气,让他又向以前那样,在父皇的喝责下前去向她认错,她才肯收手么。
真是胡闹。满脸怒意的他烦怒地抬起手朝着身前的桌子就是几下。拍的堆起来着的奏折全都凌乱地掉落在地上。
“皇上?”
径直走进来的慕星野刚好见得这一幕,心底又是不免升起一阵疼,不知是为谁,也许是眼前这个他陪着一起长大的伙伴,又或是那个现在一脸冷清对着他的安容郡主。
“她不肯回来?真是胡闹,真是把朕太不放在眼里了。”
见到大步走进来跪倒在他脚边的慕星野,夏启心里头也是一阵叹惜,当年他还以为慕星野会恨他将安容给打入了冷宫,可没想到一直护着她的他,却是选择了跟在他的身边,于是他赐他金牌一块,可随意进出皇宫且不用通报。这也算是报答他的不恨以及拉拢右相的手段吧。
“回皇上的话,臣没有见到安容郡主。”沉思了一会的慕星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完完全全地禀告给眼前早已失去了冷静的男子听。
眼前突然浮起那日见到她时的情景,“这些年,奴婢一直独处冷宫,静心理佛,心早已沉静,自然的,才是最好的!”她想要的是这个么?“她连你都不见么?她难道真心向佛,真心不想再回到这里来了?”突然低眉沉静下去的夏启脸上浮起一丝犹豫,心底却同时涌起一丝失落与不甘。
知道皇上误会了,慕星野连忙讲出了今个自己遇到的事,听后的夏启更是脸色惊变,“居然会有这事,真是太荒谬了。皇弟也真是太不心了,在府里养了这么一群嚼舌根的无知下人。
传令下去,此事不用经过刑部审讯,直接将那些人吊死在城墙上挂着,暴晒十日后扔去乱葬岗。”
“是,皇上。”
接令后的慕星野缓缓地站起身来,迟疑地望了眼脸色很是难看的夏启,“皇上,就快到皇太后邀请郡主踏青之时了,您看?”
夏启胡乱地挥着衣袖,他自是知道他母后之意,可是她都不想进宫了,她还想要嫁一个官家子弟么,或是,这又是她玩的什么想吸引他注意的把戏,一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地烦燥,“没事,这事朕自会去与皇太后说的。还有,明日早朝后在这里等朕,朕要去一趟谦王府。”
“是。”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轻轻伏了伏身子离去的慕星野,心底却没有因此事而有所开心,反而有些沉重,皇上这样做,虽然说是在维护皇室的尊严,却也将自己置身于众人之口上。在心底轻声叹惜间缓缓地退出了朝阳宫。只希望安容郡主的事不会再次影响到根基才刚稳下来的夏启身上。
茶香冉冉,肆溢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高兰在院间煮了一壶茶,楼揽月斜坐在亭间的木桌椅上,淡蓝色的袍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如玉般的手指间夹着一本薄薄的书,随着他指尖的轻挑,那淡蓝色的眸子波光流转。
“来了。去迎客。”
突地眼眸轻眯起来的楼揽月朝着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语的高兰轻声吩咐。
“是,公子。”
疾步离去的高兰刚走到院门口处便听得沉而稳地扣门声响起,心里惊讶地同时又是不由地更是佩服起自家公子起来。
“来了。”道出稍等的讯息后的高兰打开门,见得那一袭耀眼的绯红时,眼底里闪过一丝惊艳,却在片刻间沉静起来。“谦王请进!”莫非公子知道来人会是谁,所以才会摆如此之阵式。
站在门口处的正是夏谦,身后跟着的是春阳与清逸,昨晚他让春阳去查那个幕后人,通过他的手段与关系渠道,自是找到了这里。虽然还有点想不明白是为何,但是他却还是站在了这里。
“谦有幸见得揽月国皇子之中最杰出的月皇子,真是谦的福气呢!”
笑声轻呤间的夏谦早已随着院门的打开一脚踏了进来,见到院中亭间人后,唇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浅笑,轻步迈了上去。
手中纸书随着夏谦那声音的响起放下,随意地放在桌边,缓缓起身,朝着走近的夏谦微微伏了伏身子,“经过夏朝,见得丰城景色迷人,甚是觉得惊艳,便不自觉得在此多留了几日,还忘谦王能容得揽月这小小的要求啊。”
哼,什么景色迷人,你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来到丰城的,不然,昨晚你也不会亲自到我谦王府去。夏谦虽然这么想,脸是却是软软的浅笑,“月皇子能光临我们丰城,是我们的荣幸,可什么时候也能请得月皇子一起去景色迷人处走走呢。”
起身迎得夏谦落座在木椅上,楼揽月温润尔雅地随着坐下。春阳与清逸在夏谦的吩咐下守在了亭院外头。
高兰适合地起茶,恭敬地奉送到夏谦的身前。夏谦脸上浮起一丝浅笑,静默不语地望着与他对坐的人。
一脸笑得温雅的楼揽月在轻啜饮高兰递给他的茶后,凝望着与他对坐着的夏谦,“若是能去得谦王府光赏,那便是揽月心中最大的心愿了。”
谁人都知道谦王在助得夏启登基平定国内小藩王与各地的内乱后,便功成身退地退出了朝廷之争。要了那座离皇宫最远,最偏之地的府邸做王爷府。
但是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谦王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可皇上待他却是不薄,各处进贡过来的东西都是挑最好的送去谦王府。只要是关系到谦王的,他都会极度地关注,他与谦王是同胞兄弟,江山有一半都是这个兄弟替他打下来的,他怎能不关注呢。
“呵呵!”浅笑中的夏谦轻轻地抬手抚上了额头,似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王爷府是个什么样,月皇子怎么会不知呢!”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昨晚虽然没有认出藏在竹林间是何人,可是今日一见却是在心底里有了些许默然。
“王爷真是会说笑,揽月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到丰城,却是真的没有见过王爷府是什么样呢。”抬手间为自己续上青茶,又是朝着站在一旁的站兰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去。
浅笑过后的夏谦也轻啜饮了一口摆在眼前的茶,缓声道,“的确是安静的太久了,但是,谦并不喜欢有外人在自己的国土发难。”
轻盈浅笑的楼揽月先是一愣,却最后是失态地轻笑出声来,“都说王爷是个闲散君子,不理朝政,为何今日揽月却从王爷的口里听出威胁的意味呢!”
“月皇子多虑了,谦只是想着自从灵隐国被灭了后,就一直安静着,但是,谦喜欢安静,不喜欢争纷,所以才会有当日之举,还望月皇子能明晓谦今日来此是为何。”
面对着眼前那笑意满盈的男子,那张如同妖孽般的脸庞上却是显现出嗜血般的模样,突然间楼揽月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了,当年如若他振臂高挥,今日坐在那皇位上的,必是他,而不是那个人了。而那个她却是一直都在夏朝,且因有她呆在夏启的身边,所以他的正能量才会那么盛,可是尚真道人也告诉他,得到慧星相助,心中所愿便是指日可待,想来,是自己过急了。
略微轻咳间的楼揽月垂了垂眸,“揽月没那个本事给自己招来这么强大的劲敌。揽月过后就会离去,还望谦王不要见怪。”
“无妨。月皇子能明白是最好。”轻轻摇曳着的绯红随着他的起身在空中飞扬。春阳连忙前去开门,清逸却是紧跟在夏谦的身后出了小院。
见到院门被关上,楼揽月的脸上浮现起一丝高深莫测的轻笑。
高兰担忧地望着低着眉眼的楼揽月,“公子?就这么让谦王走了?公子不是想……”
楼揽月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收拾好东西,一会离开丰城。”
“可是公子,暗影他……”
“带着他一起离开,要快。”
“是。”不再反驳的高兰也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何意,难不成刚刚公子真的是被那夏谦给吓住了吗?可也不像啊。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本是想来邀请谦王一同来下棋的,谁知他不但不愿意,且还很反感。”
楼揽月抬起眉轻声回了高兰的疑惑。
高兰听了这话却更是疑惑不解了,“可是刚刚高兰没有为公子准备棋盘。”
轻轻一笑地楼揽月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心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