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辛娆年望着昔知礼,君无心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沉,“等宴席散了,我去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用,一会我会自己动手的。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在招惹了我辛娆年后还可以再来暗算我的,她,就算是楼揽月也不可以。”辛娆年冷冷地盯着也正冷然与之相视的昔知礼,唇角轻启,一道耳语便传了过去。
见到给她传来耳语的昔知礼突地眼眸一沉,这个女人居然想要她的命,哼,她的命,岂是这么容易就被取走的。立马不甘地朝着辛娆年也回过去一句耳语。
含着浅笑的辛娆年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次唇语过去,“想要我的命,那你就凭自己的本事来取吧,不过,只有一次,因为不会再遇上了。”但辛娆年却还多要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强大的后台以及一份人情。
低声轻谈着的楼揽月突然望着朝太皇太后款款走过来的白芙蓉,不胜防地突地凝起了眉,望向笑得阴冷的昔知礼,心底便暗道不好。
“住手,不许你在殿上施毒,不然死的就是你。”丝竹管弦声渐渐地停落下来,席间的所有人全都望向殿中步子轻娆起向太皇太后的白芙蓉,骤然间这一声冷喝,吓得所有人都不由地愣在了那里,就连举到嘴边要喝的酒洒下来了也不知道。
小嘴紧抿的昔知礼脸色很是难看,她自是知道楼揽月喝的是谁,当席间人都顺着楼揽月的目光全都注意到她的身上时,她就觉得难受极了,腾地从席椅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站起来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座在角落里的辛娆年,不过她却是快了几分,已是抬着步子走到了席中间,对上正座位的的夏启,浅浅地望了眼后,又是抬眸转向了今日庆贺的主要人物,太皇太后,福身道,“安容愿舞一段,给太皇太后贺寿,祀贺太皇太后福寿连绵。”
“哦?”低声惊讶的太皇太后望了眼一直都将自己往不起眼处藏处的辛娆年,那看似混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脸上浮起一抹慈爱的深笑,“好好好!老太婆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有见过皇中子孙的献艺,安容是我们夏朝的外姓郡主,可她也是我们夏朝唯一的一个郡主,好,好,好!”又是连声大赞三声了的太皇太后那深深连在一起的皱纹间似乎也带着笑,似在说此时她的心情很好。
君无心担心地望着站在席中间接受各大臣子与丰城各有成有名的大家子弟的各种目光的审视,心底一阵气恼,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知道她想要的呢,这会她又是想要干什么呢!
“我要与她一起,但是,我是与她比,不是纯粹的献艺,我不是你们夏朝的人,是不需要献艺的。”
就在辛娆年低声接应时,不服气的昔知礼也已走到了辛娆年的身前,眸子里全是不屑,“你一个外姓的郡主,且又是在冷宫里呆过的,哼,我就不信你今天能拿出什么才艺出来。”
辛娆年站在大殿中间,神情淡定,如同寒地中的一枝腊梅,妖艳却又清雅。
大殿中的各人已是议论纷纷了,他们当然都知道昔知礼说的是真,但也有想看看这个冷傲的郡主到底有何才艺表演。所以听得昔知礼那话时也不见怪,反而有点担心辛娆年会给他们夏朝丢脸,是比试啊,那昔知礼可没说献礼来着。
“知礼不可胡闹。”站起身来的楼揽月沉声喝住站在殿中间就要试跃的昔知礼。
“师兄,知礼不是胡闹,只是你看,这个明明是寿宴,可为何没一点令人兴奋的感觉,还不如在我们揽月国随便去观看一场喜庆之礼来得欢乐。”
“住嘴。”望着一脸鄙夷的昔知礼,楼揽月那张温润的脸上浮起一丝怒色,转过身子缓缓地朝着坐在正位的夏启伏了伏身,“揽月家师妹年幼不懂礼数,还望启皇不要介意。”
“师兄,凭什么不让我说,你看这明明就是的嘛,现在好不容易有个郡主出来献艺,我昔知礼也可以的啊,她为什么不敢和我比,莫非夏朝就真无人了吗?”嘟着唇的昔知礼满脸委屈的望着楼揽月,随后又是抬着眸子挑衅地望向坐在正位上的夏启与太皇太后,“还是真的说,夏朝就没有敢出来我这么一个外朝女子比试一下才艺了吗?还是安容郡主真的如传闻中所言那般,无德无才不说,还是个野蛮刁横的恶霸郡主呢?”
“你。”脸色气得微变的楼揽月一听这话,便知自己不能再说了,不然就真的座实了辛娆年是这样的一位女子。但是他又知道,她的才情怎会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呢!她的性子,又怎么会是凭着这话便能挑得她与之比试的了,心怒之下,只得哑然无语地怒视着站在殿中间笑的嚣张的昔知礼。
如若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眼前的昔知礼早就被他用眼光杀死了。
而站在殿中间的辛娆年却是淡而不语,浅浅地低着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守在辛娆年身边的君无心早就想动用灵力杀了那个女人了,此时却是只能暗自摇头苦笑,因为在辛娆年离开时,她便暗中叮嘱过他了,“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知道了吗?你若是出声了,那么你以后便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最后也只得敛起眸子中的怒火,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也浑然不知。
夏谦望着一袭红衫的辛娆年,虽不担心,但他的心却是突地狠狠地跳动两下,带着一丝生疼。原本想要走向殿前的白芙蓉早已惊得退到了一旁,不知所措地望着眼神冰冷的君无心,见到那似寒冰的眼神后慌得连忙低下头去再去看夏谦。
见到自己未来夫君满脸担心地望着殿中那红衫的女子后,眼底忍不住浮起一丝残忍的浅笑,“辛娆年,你怎可与我芙蓉郡主抢夫君呢,虽然说君无心不能成为我的夫是有些难过,但是,你也不能去招惹我的正牌夫君夏谦。更是不该去招惹我的皇兄楼揽月,你可知道楼揽月是昔知礼从小就爱慕到大的梦中人吗?动了她的人,哪怕是多瞧上一眼,那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敛去眸间一闪而过的阴狠后,又是换上一副乖巧模样的白芙蓉在宫女蔷薇的搀扶下,欠了欠身子后才走回自己的原位。
“哼,只会欺负弱小的女子,我娘亲刚刚喝了那么多酒,都要醉了,你这个时候说要和她比,她怎么比啊?”带着不满及鄙夷的声音脆脆地响起,落在众人的耳里却是只道好笑。
但此时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笑,因为说这话的是华国太子卓华彦,且还有关国之颜面,想让他们笑他们也笑不出来。
坐在席中间的一武将打扮的中年汉子身边的劲装女子突地抬起头,眸子里闪着坚定,望着站在殿中间不动声色的辛娆年,眸子里浮起一片挣扎之色,桌子下面是一双紧紧按住她的大手,“吾儿勿须着急,安容郡主不是一般女子,这事她自可应对。”说话之人正是守卫丰都城的大将军朱肆将军。那女子正是他的爱女,朱砂。
“可是,那华国太子也说了,安容郡主确实也是喝了许多酒,现在怎可与他人比试呢,那昔知礼就是欺人。”朱砂听到家父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担心来着,只是一双漂亮的虎眸紧盯着席中间的那俩人不敢放松。
坐在正中间的夏启似是恼怒了,沉着嗓子冷喝,“安容郡主是为太皇太后献艺,你若是也想,等安容郡主完了后你再上来也是一样的。”
“哼,你这个皇帝是不是也怕她丢了你夏朝的脸面呢,谁人都知道当年你与这个野蛮的女人有婚约,最后却被她拒婚了,你这个皇帝当的也……”
“住嘴。你要是再敢乱讲半句,立马让你师傅给你收尸。”
听得真切的楼揽月可是气得不行了,那温润的眸子里也跟着浮现出一股要扼杀的意味在里面,“啪,”地挥衣袖立马就打在了那无所顾忌,站在殿下堂嚣张跋扈口不择言的昔知礼脸上。
坐在席间的夏启眸子里一片暗沉,他自是知道这个女人下面要说的是什么,顿时身上不由地浮起狠厉的杀意。
坐在席间的太皇太后与卓德太后此时是垂下了眼眸,她们自是明白席间之人为何在要此时挑事,无非就是想要让安容郡主出丑,然后不能与她心目中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了。可是,这女子说的话,未免也太难入耳了。卓德皇太后定了定眸子,沉声道,“今日是我皇家大喜之事,怎可容得你这外来之人在这里胡闹,如若是贺喜哀家自是欢迎,可你这般捣乱殿堂欢庆,有失作客之道,还请远来的客人能自行离去,别勿扰我皇家庆喜。”
哦?有意思。低着头不语的辛娆年微微地勾了勾唇角。卓德那个老女人居然下了逐客令。
被扇了一衣袖劲风的昔知礼捂着脸颊,眸子里全是倔强,“哼,你们就是无能,连一个可以出来和我这个外来人比试的都没有,还庆什么庆。恶霸郡主一个,不懂就别在这大殿上装,要装就要有接受挑战的准备。”
哟嗬,居然说出装这话来了,辛娆年低抿唇笑的温暖,这样昔知礼,如若抛去那些嚣张与跋扈,或是别的一些因素,还是个可爱的女人呢。
听到这话的白芙蓉却是低低地轻笑出来,谁都知道在揽月国长大的女子个个都是才艺双全,且昔知礼喜欢的是揽月国的皇子楼揽月,众多皇子中最杰出的一位,所以她所学到的,也并非一般之人所能学到的,就连她这个芙蓉郡主被天下人称为天下奇女子,有些东西也还是在她的习授下才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