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太怪异了。不得不让进了宫又全身没得一点力气走个路还得歇息一会的辛娆年防备啊!
既然夏启想要打开这个僵局,那不如让她先来敲一敲吧!
进屋后的红妆信手就给一直素着的辛娆年着妆打扮起来。
夏启知道她喜欢碧玉色的衣衫,所以大部份都是碧色,少数正装也是艳的不行的。
不稍片刻,蓝茵已是请得卓华彦过来。
一路上卓华彦可是欢天又喜地的连问蓝茵是怎么回事,他可是没有忘记上次见到辛娆年时是何情景,那般厌恶憎恨他的眼神可是一直在他的脑海是挥之不去。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家小姐听了奴婢说这些日子都是太子您暗中给我们送来吃食,小姐便说要请您过去一起听沈月眉姑娘唱曲。”
“哦?是这么回事?”卓华彦听了这话后便更是开心了,想必是郡主现在不怪他了,想要谢谢他给她送吃的,所以才会请他过去。
屋子内,红妆惊愣在镜子前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大声呼吸便会让眼前人消失一样。“好美!”
上次虽然有见到辛娆年进宫参加寿宴时的模样,但此时见了更又是惊呆了。
一脚兴冲冲踏进来的卓华彦在见到站在门口前不远处的辛娆年时顿时愣住了。
今天的辛娆年是盛装华服!
只见她长发挽起,梳成郡主髻,鬓角斜戴金镶珠,形状似是涌动的云峰,静中带动,眉间点了朱砂,似是梅花瓣,艳丽却又端庄,耳挂云海碧玉坠,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宫服,纤腰束着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碧玉妆带,带长一丈,与长长摇曳着的裙摆拖延身后,是富贵华丽中添了一份飘逸。
此时的辛娆年高中而优雅,淡扫脂粉,艳色惊人!与平日里所见的那个素面朝天,青丝卸放的辛娆年已是全然两个人!
抬眸淡淡扫过站在门口处愣住了的卓华彦,“你来了。”
好,好像母后!怔愣住的卓华彦听得那淡淡的声音后只觉得心底一颤,连忙摇了摇头暗中告诫自己,眼前人是安容郡主,不是他的娘亲,“安容郡主!”
辛娆年浅浅一笑,含蓄有礼,“得知华彦太子这几日的送食之举,安容替想亲自拜谢太子,无奈身子不太利落,只得将太子请来此处了。”
“华彦惶恐,只是些吃食,怎可劳郡主如此耗费心神呢!”受宠若惊的卓华彦在见得辛娆年这架势之后,一直雀跃着的心就突地给沉到了水底最深处去了,眼前之人,与他娘亲真像,真是像极了,尤其是那说话的模样,总是不自觉得令他心底轻颤。
“也没什么,就是无聊的很,想听听闻动天下的沈月眉姑娘唱曲,解解乏,一个人听又无聊,想着太子你也必是无聊的很,便请你过来一起。”辛娆年边说着已是抬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该死的夏启,这是什么服装嘛,穿在身上可是重死了,心底一阵怒骂,却又不得作声。
跟在身后的蓝茵见得辛娆年这着装后早就瞪着眼张着嘴在那里说不出半个字出来了。
辛娆年抬着眸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随后她便收起了那花痴吃惊的表情。眼前的小姐太恐怖了,那眼神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落在她的身上时却是让她心底打着颤。
“郡主,奴婢已请得沈月眉姑娘过来了,只是……”辛娆年走出宫殿之后便见到快步而来的碧玉,见得她因为快步脸上浮出了几点细汗,抬手示意她先停下来缓口气再说。
“只是什么?”
“她说第一次见郡主你,心底有些忐忑,请容许她先准备一柱香的时间。香后一定会到达我们这聚瑶殿来。”
深深吸了口气稳定心神下来的碧玉因没及时请得沈月眉过来低着头不敢去看辛娆年。
辛娆年浅浅一笑,很是雍容华贵,“没事,就给她一柱香的时间准备也是因该的。”说着抬起眸望向殿外那些隐在暗处一直观察着她的人。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但她知道那些人一定不会是夏启派来守护她的暗卫,那些人都没有武功,似是监视她,这会已是全都没了人影,看来是回去向自己的主子报信去了。
就在辛娆年收眸时,却是听得殿外有人唤,“罗美人到!”
罗美人?记得她离宫之时宫里还只有一位美人来着吧,那人就是丽美人,不过这人倒也来的快。辛娆年低垂着眸子,脸上浮起一丝残忍的冷笑,既然进得宫来当得了美人,就得有做死人的觉悟。
跟随着卓华彦过来的中年男子脸上经意间划过一丝焦虑,安容郡主请的宴,可真还不是好宴呢!
唱曲的还没来,倒是先来了个美人。
辛娆年可管不了那么多,抬着眸就往那宫殿的长长回廊处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三人乖巧地低下头去不语,卓华彦则是脸上露出一股孩子般的笑容来,笑容里带着几分残忍,满是嗜血的意味。
刚刚蓝茵去请他过来时他便已得知这些日子宫人们没有给这里准备吃食,如若不是他自告奋勇地一日三餐地送吃食给蓝茵,让她带过来,这些人怕是见自己的主子不闻不问,自己也怕也是不敢问吧。
“哟,这是哪来的金丝鸟啊!”温软的话语中带着讥笑缓缓地从殿外的院子拐脚处传了过来。
辛娆年挑了挑眉,看来这位美人还真是受宠爱来着呢。就是不知道这次的事件中,她参与的成份又有多少呢!
夏启,你就给老娘瞧着,说什么会保护我,居然连吃的都要让我自己来解决,看我不将你的后宫给整得再无人敢踏入一步,连带你的那些奶奶娘亲什么的,该滚的都会送得她们滚去该去的地方去,该去地府报道的去地府报道,该去吃斋的决不让她留在宫里念佛。
“大胆,见了安容郡主为何不行礼。”年幼的蓝茵气不过,冲地跑到那几人身前,指着走在最前面一着装华贵艳丽的女子厉声怒吼。
红妆与碧玉私底下对视一笑,即知来者不善,暗中移了移脚步,各自站在了辛娆年身后两侧。卓华彦却是早在听到那讥笑声时已拉着蓝夜跳到了走廊的横梁上去了。
女人们的战争,一直都是其乐无穷来着的,但也麻烦的很,且他身份敏感,万一让别人给摸了话柄去,那也就对安容不利了。他可深知皇宫禁忌来着的。
“你又是什么人,居然敢见了我家罗美人不参跪。”
站在那美人身后的一模样长得还可以的宫女腾地冲了出来,伸着手就直要往蓝茵脸上拍去。满脸的不屑。
哼,居然敢动她的人,真是找死,辛娆年见了眉心直跳。可是,她现在不想让她这么容易死。
“红妆,去拦下。”
“是。”话语少的红妆可是个狠毒的角色,她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建立地下令,虽然有夏谦的暗中帮助,但她也得要有实力才可。
手腕抬动,手中长鞭挥出,紧缠上那就要上前打蓝茵的宫女。手腕再一用力,那宫女便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上。疼地直‘哇哇’大叫。
蓝茵会武,但是辛娆年一直都不让蓝茵在外有眼前使出来。所以一有事就是红妆先上,再是碧玉,最后才是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小丫头。
罗子芳见到辛娆年这边的人少,却个个都嚣张的不得了,且还带着凶器在皇宫内行走,顿时就吓破了胆,愣在那里不敢再多话。
“一个小小宫女,居然敢出言不逊顶撞我家安容郡主,是谁借你们狗胆了,让你们在这里冒事来着。”红妆板着脸望着吓得不敢语的罗子芳冷然厉喝。
“安,安容郡主,为,为什么那个人说是皇上从外面带进来想养在身边的女人。”罗子芳自是早就听闻了辛娆年的大名,但是她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子,怎么会有机会见到辛娆年呢。
当听得那小宫女的告密后,便仗着自己的身份暗中吩咐宫女将御膳房送往这里来的膳食全都拦了下来。
见到这里没人有任何动静,更甚了。
刚听得有人来报,启皇在她这里坐了会便走了,走了后她便去请沈月眉姑娘给她唱曲,那沈姑娘是皇上请来给她们这些新进宫的美人,才女唱曲的,哪里能让她这个外来女人捷足先登呢!
盛怒之下便带着宫人闯了进来。
不过,貌似是闯到铁板上了。
果然是个小啰喽。
辛娆年眯着眸子不打算再与她说话,直接令红妆将那被打的宫女给绑在地上。自己则是从容地走到院子的凉亭里,躺在了那软塌上,一手支着头,一手端着酒杯,缓缓地自饮。
“郡,郡主请饶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蓄意的,是么!”辛娆年那轻淡从容的语气,让双脚无力发软的罗美人一个不留神,就跪倒在了院子里。
她身后跟着的一群宫女太监早就吓得也跪倒在地,全都在心里暗叹,怎么就跟了这么个无脑的主子呢,也不先来打听打听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就这么带着她们给闯进来了,谁人不知道安容郡主在太皇太后寿宴上大放异彩,且还是是皇上的心头肉。
“一个自愿不要头衔的郡主,在这里见到了贵为美人的罗美人,还敢大放厥词,是想造反吗?”被绑在地上的宫女突地抬起头,厉声指喝躺在软塌上的辛娆年来。
这话一说出来,又是让那群宫女太监们全都直翻白眼了,谁人不知道安容郡主在谦王府所做的一切,那些人辱骂她,被她抓去吊在城墙上暴晒了十天,最后还被弃尸荒野,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哦?看不出你还有人帮你撑腰来着嘛!”辛娆年抬着眸子淡淡地扫过吓得花容失色的罗美人,拖着老长的尾音在她耳边轻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