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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如梦似幻却清晰

叶落雪一直到10点才起床,妈妈和哥哥也没叫她。她一起床就看到韩墨发来的信息,一连几条,有八点多,也有九点多的。

“起来没?”韩墨一定也是刚刚起来,就给她发信息的。

“雪儿,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韩墨一定是因为没收到回复,担心她又发烧了。

“多喝水,记得吃药。”他一遍一遍,像山里念经的和尚一样,叶落雪却不觉得烦。

“起来了,不难受。我今天要好好看书,你也要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叶落雪回复他,吃了这顿时间有点尴尬的早餐。又吃了点药,她鼻子还有点堵堵的。

“是!我一定好好学习!”韩墨的信息发过来,叶落雪嘴角上扬,惬意地看起书来。有韩墨,和没有韩墨,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叶落雪体会了差点失去韩墨的痛,更加清晰地体会到有韩墨的幸福。

一直到下午,叶天湛考完了最后一门化学。这也就意味着叶落雪要返回学校继续上课了,距离中考也就还有一星期的时间。再上一星期又要放三天假了,不过叶落雪已经看见了期末考试在向她招手了。这次考试在高二分班里占了很大比重,她可不敢懈怠。韩墨的手好了,矛盾也已经解决了,应该恢复正常了。

下午,韩墨照常坐车去了南风。而叶天湛算是彻底解放了,他回到家,把所有的书收进柜子里。他的毕业证,毕业照,毕业聚会……高三是最沉重的,也是最快的。几乎没有什么回忆,因为那时的你,忙于学习,发疯地学习。试卷摞起来比所以书都厚,笔芯用完一根又一根。对于一切以前关心的事,都已经自动屏蔽了。但是冷静下来,叶天湛开始想张柠霏了……

晚饭的时候,叶落雪从哥哥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发挥的不错。成绩本就稳定,高考应该没问题。叶林东的笑,则是让叶落雪阵阵心凉。

“雪儿你也要加油啊!虽然还没上高二,但是努力总会有回报。”叶林东突然对叶落雪说话了,他的表情很和蔼,还给她夹了菜。

“嗯嗯。”叶落雪点点头,心里很是复杂。她明明看得见爸爸妈妈的疼爱,却又感觉摸不到真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一个家待多久?她固然舍不得离开,但就在叶落雪还没上高三的时候,她算是真正脱离了这个家。人生就此改变,她叶落雪再也不是叶家的女儿。然而叶林东和王美琴对女儿所有的惋惜,都只能在后悔里提及。

回到房里,叶落雪渐渐平息。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过,邵枫那家伙,自从那天就没见到了。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叶落雪也不好主动去解释什么。叶落雪还有些生气,本来就是他先发的火嘛,暴脾气会有人喜欢才怪。因为这件事,叶落雪第一次和韩墨吵架了。冷战了整整两天,在感觉被家人抛弃的同时又被韩墨冷落,还生了病。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是韩墨的温暖,又把她拯救了。叶落雪这三天假过的,真是曲折离奇。

邵枫没有告诉古越自己有多狼狈不堪,但是古越看得见他的落寞。这几天古越没少帮张柠霏带孩子,还撞见了她妈妈。他很尴尬,自称是同学,不过张柠霏也确实他就是比同学更近一点的好同学而已。不过于红玉比较开明,只要不是不正常的关系,她不介意女儿交朋友。古越长得又帅,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这下倒好,古越顺杆子往上爬,说特别喜欢柠羽,以后会常来看他的。

下午,古越买来啤酒,他不去追问,希望邵枫一醉解千愁。

“喝不喝啊?”古越自己打开一罐啤酒,故作无意地喝起来。

邵枫不说话,眼神很空洞。过了一会,他拿起啤酒,一瓶一瓶地灌着。他眼睛紧闭,面无表情,只是一味喝着。看他咕噜咕噜地喝,古越干脆看着他喝了。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困了,邵枫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古越也不去管他,给他盖了衣服就跑去看书了。古越的成绩进步那么大,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

邵枫在沙发上睡着,居然好像看到那个蓝色雪纺裙的女孩。夕阳的余晖,脏兮兮的足球,大吼大叫的男孩……想起自己曾经说过那样伤她的话。再想到那天的韩墨,叶落雪又做错什么了吗。她不喜欢自己,他知道。她不让自己拿书是因为担心他还是担心韩墨,好像二者都无可厚非。是自己对她大声说话,好像很久没这样和她说过话了。

虽然一起长大,却一直到高中才成为真正的朋友。是她,让他学会爱,学会关心别人。都说酒后吐真言,邵枫喝了酒,一切似乎变得清晰了。他可以,可以不去在意。至少不在意的样子可以让他待在她身边,不是吗?

那句话,说得很对。

有多少人,以朋友的名义爱着另一个人。我应该已经忘记这句话是谁跟我讲的了,却清楚地记得这句话。应该是一个夜晚,如果我没记错。这句话在一个夜晚,让我思考了很久。虽然我自己足够幸运,但是不代表故事里的人都那么幸运。又或许,体会这种感觉,才是青春。

那个时候,谁帮谁拿个书,谁帮谁扫了地,谁又帮谁带个早饭……那些年,她从未靠你更近,但是你的世界始终被她占领。邵枫是这样,古越的现状也是这样;俞萌萌目前是这样,叶天湛也是这样……

遇见一个你爱的同时也爱你的人,谈何容易?茫茫人海,大家都四处奔波。谁遇见谁,上帝也预测不了。据说前世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见。那么,我今生能遇见你们,我是不是前世只顾着回头了呢。

我记得谁说的,如果你喜欢上两个人,一定要选择第二个。因为,他足够好,好到让你动摇了对第一个人的喜欢。在他们告别高中时代的时候,这句话,对于张柠霏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他们都在兵荒马乱的年华里,还没走出自己心里的迷宫。

叶落雪走在身世的迷宫里,张柠霏走在古越留下的迷宫里,韩墨走在命运的迷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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