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牛妈，你这就不想听了？还没有讲重点呐。”
牛瘸子有点莫名其妙，赶紧的发表郑重声明，“牛妈，咱可说清楚了，我根本就没有拿你开涮的意思，也没有看清楚里屋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我是裁缝，我是会拿剪子，我就是想剪你也没有那个胆啊？牛妈，我实话实说，这可都是你让我讲我才讲的，我……。”
“什么实话实说？什么什么啊？”
牛妈拍了拍手，“我早就警告过你了，牛瘸子！这年头装神弄鬼想捞钱的人海了去了，当下，连老实巴交的小毛孩子都要提高警惕的，更别说你个残疾人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学坏了，也想编瞎话拿个柴火棒子就当针的来骗我的钱咋地你？去去去，一边去，别忘了老妇我是谁了你。”
牛妈话说的轻轻松松，牛瘸子却是满脸的惊恐。
此时此刻的牛瘸子捧着牛妈再次递给他的茶杯竟然顾不上喝上一口，浑身一下没一下的直哆嗦着。“牛妈，我，我虽然腿是有些瘸，但眼睛却不瘸而且，而且脑袋也灵光的很，我没有，我一点也没有骗你，更没有要拿个柴火棒子就当针，真的。”
见牛妈要起身，牛瘸子赶紧一撅屁股，伸出手的按住。
“我说的，说的句句是真，牛妈，绝对的，绝对没有一点点想故意在你的面前显摆的意思。我把针线玛瑙都亮出来了，是灶王爷，确确实实是是灶王爷，就是他。”
牛妈一把打掉了她的手。
“我明白你刚才的意思。你是想对我说，你在小树林子边上看到的那个怪老头是灶房里画像上的那个灶王爷，对不对啊？”
牛瘸子一下子站直了，尽量挺起腰板，摆出受了多么大的委屈的样子。
“就是灶王爷，要不然，我脱下裤子让你看。”
已经几百岁的牛妈风风雨雨的走过来不容易，坑坑坎坎的颠簸之中见到的事情自然也很多，但猛一听牛瘸子铿铿的说看到了灶王爷这样的事情，还是一个激灵的意外。
想着想着，突然又犯过想来，于是将信将疑的赶紧确认追问。
“灶王爷？牛瘸子，你必须实话实说，这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也许不是真的，可我真的没有瞎说。”牛瘸子哆哆嗦嗦的直点头。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牛瘸子，你坐好了不要老是乱哆嗦，男子汉！不要忘了你是个大男人，你给我硬棒一点行不行？”牛妈用脚踢了牛瘸子一下，她不喜欢牛瘸子平时嘴叭叭的，遇事就乱哆嗦的猥亵样。
“你平时是不是站着尿尿，啊？……”
牛妈“啪啪啪”的对着牛瘸子就是一顿训，完了以后又继续确认，“牛瘸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时可是真的就看清楚了，那个人，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所说的灶王爷吗？”。
听到牛妈的再次询问，牛瘸子依然郑重的点头，但不再哆嗦了，那个头点的跟鸡叨米似的，“真的，真的，肥头大耳的，我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他，不会是别人。我做针线活的时候必须……”
突然看到牛妈瞪着他，知道又啰嗦了，于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赶紧的打住，“牛妈，我……就算，就算我啥也没有说。”
至此牛妈彻底的放下心来，看来牛瘸子遇到的真的不是她想象里的那个人。
牛妈稳了稳神，也把思维完全集中到牛瘸子所说的灶王爷的问题上来了，“你个牛瘸子就会瞎掰掰吧，啊？你说，现在也不是个腊月二十三，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他灶王爷老人家不在柴火灶房里老老实实的待着等他的贡品，会稀里马哈的就在咱们牛兜兜妃小镇的小树林的边缘显灵了？而且好好的那么多的人不找，偏偏要把你个瘸子招了过去，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不是稀里马哈，也不是活见鬼，就是灶王爷在小树林子边生出的故事，一大串呢。”
牛瘸子见牛妈不相信，赶紧的辩解。
“我说你个该死的牛瘸子，你还给我犟什么犟？你净给我弄里格朗，就算是灶王爷，谁都知道他是个面糊子的小老头子，他，我可是比那个谁谁谁和谁谁谁都清楚的很。”
“你又没有与他睡过觉，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真的？……”牛瘸子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牛瘸子讲起了下流话，牛妈一个挥手就要打，牛瘸子赶紧躲开。
“你个没正行的瘸子，我连你都不屑的睡，还会和他，你脑子叫驴踢了吧？”
“没有没有，牛妈。你想和谁谁谁轮睡，几个头，那是你的自由，我连我老妈都不会问，还会管你？”
“放屁！你妈才和别人轮睡。”
牛妈刚要扬手，见牛瘸子手扶膝盖，撅起屁股又要躲闪，一下子踢着了地上破碎了的凳子，一个趔趄的差点摔倒，“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形势因此改变了。
牛瘸子赶紧的摆手，“我真的没有……也不是……咱们还是讲灶王爷……”
牛妈高兴了，挥了挥手制止牛瘸子再说下去，然后回头看了看睡在一旁的格里拉，再让牛瘸子重新在板凳上坐好以后，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你当然不了解灶王爷，我当年……哦，不！……这个这老头子除了有能上天的在金玉皇昭帝的耳边，啊，东扯葫芦西扯瓢的瞎叽歪两句的本事，别的什么都不会，平日也不交个朋友，你说他怎么又会骑了个大老鳖，你这不是一个哄小孩的愚蠢伎俩是什么？”
牛妈说着沉思了片刻，抬头，“牛瘸子，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当时看天黑没个人影，吓迷糊了，故意的在胡说八道的哄我这老太太的心跳加速，这样你的心里会高兴啊？……”
牛瘸子赶紧又站立了起来。
见牛瘸子连连摇头，牛妈陷入了迷茫，自言自语，“不过，也挺怪的，灶王爷？……在小树林边？……骑了个大老鳖？……你要不是迷糊了，怎么会编的出来啊，我说你个牛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