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威胁
王洁的脸色越来越青，两手插于腰际，“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学妹学姐骗过了，现在又来骗发育不全的小女生，你还真是善变啊！不是喜欢优雅的淑女吗？怎么对这种货色也感兴趣？”
赵云海一惊，学姐学妹？难道她也是学姐学妹？脑海中迅速把交往过的学姐学妹过滤一遍，怎么也没有这张脸的印象，仔细打量着王洁打扮得娇滴滴的脸，奇怪！她怎么说这些话，好像很了解自已的过去一样，可我为什么不认识她？
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抬起她娇美柔嫩的脸，“你究竟是谁？”
王洁非常刻意地、亲呢地抬头挺胸，马上露出甜甜的微笑，“我是旭峰的秘书呀，难道赵总忘了吗？赵总的意思，我还有另外一种身份吗？这旭峰又没什么机密可言，绝不会是什么卧底或商业间谍。”
“我问的不是这个，少装蒜！”赵云海掐紧她的下巴，冷冷地说。
下巴被他掐得太紧，张合不太灵敏，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手……手下……留情！下……下……下巴……快脱臼了！”
“云海，你在做什么？”赵国华刚好看到这一幕，他错愕极了，也心疼极了。
赵云海松开手，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出现，“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上午要去见重要客户吗？还是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哦，我是来叫李助理的。”赵国华转向李小柔，状似热情地说：“李助理，今天办公室的事交给王秘书做，你跟我去应酬应酬。”
“为什么？”……王洁和赵云海同时问出这句话。
什么应酬又要带上李小柔？王洁在心里嘀咕，难道又是纪承伟？李小柔才来几天，别的客户都不知道李小柔这号人物，只有VK的纪董知道，肯定是纪承伟，不行！打倒情敌是王洁最重要的任务，她勾起红唇，笑得十分张扬，摆明了是在诱惑人，“赵董，这应酬的事嘛，你带我去最合适，李助理刚来，什么都不懂，唱歌跳舞也不会，喝酒也不行，你让她去，搞不好又要坏事，所以，还是我去最好。”
赵国华盯着风情万露的王洁，神情痴傻，眼神有意淫的光芒，“我也想带你去，可是纪董非要李助理去，我也没办法，唉！……”
听说又是纪董，李小柔的心情低落到一面都不想见，这个阴魂不散的纪承伟，成天正经事不做，不是饭局就是应酬，八成不是个什么好老板，就算是财神爷又怎样？难道要旭峰供奉一辈子吗？她打抱不平地说，“赵董，这样循环下去何时到尽头？既然是合作关系，为什么还要天天请他？这不摆明是在坑我们旭峰吗？”
“这次不是我们请他，是他请我们。”赵国华不置可否地一笑，“今天不谈公事，也不是吃饭喝酒，说是出去轻松轻松，他说请我们去东部华侨城泡温泉浴。”
“什么？”李小柔惊叫起来：“跟你们两个大男人去泡温泉浴？这样的事他也想得出来，真是下流！要是让我看到他，非揍扁他不可！陪了吃陪了喝，现在还要我去陪他洗澡，这工作性质太离谱，赵董，你另请高明吧！我李小柔不是三陪，也不会答应他无理的要求，你带王秘书去陪他洗澡吧！如果你非要我去，那我现在就辞职。”
想到男女共浴的情景，李小柔倏地涨红了脸，虽然是九零后，可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这种丢脸的行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别说做，就是想想都觉得难为情，糗得她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羞死人！
王洁嗤笑：“李小柔，拜托你不要这么老土好不好？现在泡温泉都是男女老少在一起泡，你没泡过温泉，至少有去过海边吧？海边的天然浴池难道也要区分开来吗？真是想不明白，一副什么事都在不乎的样子，居然在乎这样的事，好像自已冰清玉洁得跟小龙女似的，可惜没有懂你的杨过，你呀，就不该来深圳闯荡，还是回到安乐窝去吧！又或者让纪董把温泉浴池全包下来，留一个专用浴池给你泡温泉。”
赵国华击掌：“王秘书还真说对了，纪董已预订了三间个人浴池，只是这种浴池价格比较贵，对VK来说，算不了什么，小菜一碟，李助理，你尽管放心，没有人会打扰到你泡温泉，你在里面泡一天都没事，吃的喝的有人给你送来，不要顾虑了，走吧！别耽搁时间，我这皮肤病又犯了，正想去泡泡呢。”
“不去，要去你自已去。”李小柔固执地说：“赵董，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反正我是不会去，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承受不起这样高档的享受，你带王秘书去吧！”
“是哦，爸带王秘书去好了，李助理不愿去，就不要强人所难，办公室的事就留给这个傻丫头做好了。”赵云海替李小柔说话。
“不行。纪董的脾气，业界人都知道，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这财神爷得罪不起，李助理，你配合一下，又不是上断头台，怕什么怕，不是还有我吗？没人敢对你怎么样？再说了，人家纪董哪会看上你这样的小家碧玉，如果说他看了上王秘书，我还会相信，你就不要有思想负担了，快走吧！时间就是金钱，你懂吗？”
李小柔哪会不懂，在心中暗骂，真是财迷！又不是你出的钱，催什催？
见李小柔没有反驳，王洁心头一震，神情一凝，脑子灵光一闪，“赵董，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四个一起去，纪董不是订了三间个人浴池吗？我跟小柔泡一间，你们父子俩泡一间，而且还不会觉得闷，有人说说话时间会过得更快。”
赵云海也附和，“这主意不错，既不驳纪董的好意，又可免除不必要的担心！”
听说大家都去，李小柔才勉强露出笑容，“好吧！如果大家都去，那我就凑个热闹。”
赵国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最后只好同意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他不清楚纪董想打什么主意，但从种种迹象来看，纪董对这个李小柔另有深意，依他的阅历来猜测，可能是有钱人想随便玩玩而已，哪会真的看上李小柔这样粗鲁的女生。
商量好后，王洁躲进换衣间去了，哪怕只是在车上那点时间需要套着衣服，她还是要去换上一套靓丽的服装，绝不会穿着工整的职业套装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她随时都会在办公室备放一套时装，以备不时之需。
李小柔的工作服还没有做好，这几天上班，她轻松自在地穿着自已的休闲套装。
暖暖的阳光洒落在露台上，将坐在摇摇椅上发呆的纪承伟罩住。
花园里，五彩缤纷的花朵怒放着，汪秀华和龙秀正在为花草树木修枝剪叶，龙秀抬眼看了看纪承伟后悄声嘀咕，“董事长怎么还不去公司上班？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坐在那里发呆，他不会真的恋爱了吧？”
“龙秀，你在说什么？”汪秀华扔掉手上的工具，激动得抓紧龙秀的手急切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啊！”
惊觉失言的龙秀惊慌失措，“可……可是……董事长不让我说……”
“龙秀，快说，是不是阿伟有喜欢的女孩了？”汪秀华用期盼的眼神望着龙秀。
龙秀迟疑着，她怕纪承伟生气，更怕看到汪姐眼里的期盼，没办法了，她顾不了那么多，就把纪承伟珍藏一束发丝的事说了出来。
“这么说，阿伟是有心仪的对象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孩？”汪秀华委婉地数落着龙秀，“你也真是，知道了还要瞒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为这事有多操心？”
“汪姐，我也没办法，是董事长不让我告诉你，再说，一束发丝也说明不了什么，我哪敢乱嚼舌根，董事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无中生有更会让他大发雷霆，我是怕这个家又闹得鸡犬不宁，所以才忍住没说出来。”龙秀委屈地解释。
汪秀华发现儿子从摇摇椅上起来了，她把手指放在唇边，“嘘，别说了！快打电话，马上通知老张回来上班，让他带点换洗衣服过来，这次恐怕要天天出车了。”
“哦。”龙秀说着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汪秀华喝住她。
“去给老张打电话啊！不是你让我去打的吗？现在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龙秀停住脚步，有些迷惘地望着汪秀华。
“用你手机打过去，快点！别磨蹭了！”汪秀华催促。
龙秀很快就联络到了老张，并传达了汪姐的指示，她放回手机，有些不解地问：“汪姐天天要出门吗？为什么说要天天出车？”
汪秀华眼睛一直盯着大门，生怕纪承伟这时从里面走出来，心不在焉说：“不是我要天天出门，我是让老张回来跟踪阿伟，偷拍点照片，看看他交的是什么女孩，虽然我盼着他早点结婚生子，可也得把好这道关，我们纪家可不是随便什么女孩都可以配得上的，千万马虎不得，要不然，我更会成为纪家的千古罪人，死后都没办法面对元鹏。”
“汪姐，这样做行吗？”
“怎么不行？老张做事向来让我放心。”
“不是这个，我是说，万一董事长知道了，这事如何交待？”
“没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又没让你去跟踪，我们又不是要去害人，如果符合条件，我们就赶紧撮合他们，如果不符合条件，就要趁早掐断情丝，省得造成不必要的后果，所以说你现在做事要机灵点，有什么蛛丝马迹都得向我报告，知道吗？”
“汪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那个？”
“那个什么，他是我儿子，我不为他把把关，他要是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娶回家怎么办？给他介绍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富家女，他哪次不是让我难堪，我倒要看看，他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
龙秀听后，不敢表态了，这母子俩向来水火不容，当然选人的眼光也不可能一致，她不敢随便发高论了，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好静观其变。
老张是汪秀华的跟班司机，虽然打发他回去了，可工资照发，汪秀华用车时也会叫他回来上班，老张也落得轻松，逍遥自在地享受生活，每天在小区里闲逛，下下棋打打牌消磨时间，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早做好随传随到的准备，接到龙秀的电话，他就火速赶来。
纪承伟心情很复杂，之所以要包下三间温泉浴池，是因为听到到李小柔的梦呓，感觉她有些疲乏，有种想要让她得到全面放松的冲动，昨晚回到家就打电话去预订了温泉浴池，早晨一起来就通知赵国华回请之事，顺便让他带上助理赴约。
东部华侨城的温泉开放时间是上午11点到下午6点，纪承伟没打算去公司了，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翘班，而且还心神不宁，坐卧不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里翻滚，连他自已都觉得奇怪，不是非常厌恶吗？为什么还要替她着想？
每次相遇都是不欢而散，不知这次会不会又是这样？纪承伟唇边有笑意在漾开来……
“阿伟，今天不用去公司吗？”汪秀华走进儿子房间，试探军情的打听道。
思绪被扰，纪承伟冷冷地睨了妈妈一眼，“我的事，你少过问！”
汪秀华脸色一凝，刚进来时的那种气势顿时减了几分，缓缓向儿子走过去，语重心长地说：“阿伟，我知道你恨妈妈，可这恨也该有个尽头吧，犯人都有刑满释放的一天，难道你这辈子都不原谅妈妈吗？”
纪承伟透着凄凉的深邃眼眸越来越沉郁，“老妖婆，休想我原谅你！”
汪秀华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愤怒，蛮不在乎地笑笑，“随便你！反正我在你心目中不是老妖婆就是老巫婆，也好，儿子不认就不认，我呀，见惯不怪！就只好做个让你讨厌的老不死，等以后孙子与我和平共处了。”
他扬唇，厌恶的弧度相当明显，“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汪秀华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儿子，根本无惧他的坏脾气，冷哼一声，“咱们走着瞧！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变得一无所有，即使你是我的儿子又怎样？母爱再伟大也不会包容一个不孝的儿子。”
“你到底想怎样？”纪承伟拧着眉问，他没料到妈妈会来这一招，显然，这招一针见血地扎在痛处，他害怕了，这并不是老妖婆在危言耸听，她说得到做得到，VK不能毁在老妖婆手里，他要拼命保住VK，因为VK有那个女人的功劳和苦劳，八年了，他还没找到那女人和她女儿的下落，老爸的在天之灵始终无法安息，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汪秀华目光一禀，笑得有些怪异，“呵，你说我想怎样？当然是卖掉VK，携款潜逃，过悠哉乐哉的赌徒生活，反正指望不上儿子，我还不能自私点吗？”
“老妖婆，你敢这样做试试？”纪承伟威胁道。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争取来的，自主权当然得由我自已掌握，说白了，你只不过是个傀儡老板，我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把你从那位置上扳倒下来，如果不相信，你也来试试！”汪秀华今天是跟儿子较上劲了。
“别逼我！”纪承伟斩钉截铁地说：“谁稀罕！要卖可以，把属于别人的那份留下来，你想独吞公司，门都没有，爸爸在天上看着你，还是为自已积点阴德，省得死后下十入层地狱遭罪，举头三尺有神灵，你好自为之吧！”
“你……你……”汪秀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心彻底绝望了，手捂着胸口慢慢地蹲下身去，甚至想撕扯胸前的衣服，心实在是焦燥难安！
纪承伟摔门而去，连半点怜惜之情都没有，或许是认为这样的妈妈让他深感罪恶，加上她从前的种种劣迹也在心中烙下了深刻的阴影，所到才种下今日的恶果，如果不是等那个女人出现，他早就不想在这个家呆下去了。
龙秀推门进来，扶起蹲在地上的汪秀华，“汪姐，你怎么又跟董事长起争执？明明那么爱他，偏偏要用话激他，你们母子俩为什么都这样固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