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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上天，下地，是为十方。”
刹想问的显然不是修仙界的十方阶位。莫天犹豫了一下，尽管还有另一个答案，不过思及刹的身份，他还是说了最为保守的答案。
“不用犹豫，上天、下地、东、南、西、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那群秃驴虽然有时候很虚伪，但是说的话多少还是有几分道理。”
刹冷漠的语气有些不满，显然看出了莫天的迟疑，旋即继续说道：“不过，这些秃驴始终喜欢用些云山雾绕的词语，天、地、东、南、西、北六方不过一空间，生门、死位不过生死一轮回，过去未来也只是时间的一段而已，在我看来，十方就是空间、时间、能量、轮回。”
莫天默然，他知道，此刻只需要做好一个听众的身份即可。
“大天魔混沌轮回诀、蚩尤战神诀、诸天无常生死印、天魔自在御魂真经、十方魔杀功是为魔道五大绝顶奇功。十方魔杀功以九阶的身份能跻身其中，自有其独到之处。一招使出，十方俱灭！论及霸道狠厉，杀气之重，十方魔杀功冠绝当世，没有任何法诀、神通能够与之相抗。”
莫天撇撇嘴，尽管刹的描述足以让人热血沸腾，但是如果有得选择，他绝对不会修炼十方魔杀功。楚中狂的话言犹在耳，连十方魔杀功的创始人，刹魂海修罗魔神一族的先祖都只练到第八重就爆体而亡，这种会练死人的功法，哪怕威力再大，也没有人愿意主动去学。
虽然一直掩饰的很好，可终究难逃爆体而亡的担忧一直如芒在背，让莫天难以心安。
在心中，莫天却牢牢地记住了五大魔功的名字，这种高端功法，可不是随意就能够打听的到的。
“看来你已经听说了一些消息，不错，到上一届天魔珠传承之时，还没有人练到十方魔杀功第九重，但是经过无数顶尖存在的研究，十方魔杀功第九重是可以达到的。”
将莫天的反应尽收眼底，刹有些无奈。
三大妖典，四大佛经，五大魔功，六大仙决流传自上古洪荒，各有神妙不同。后世无数法诀都是由其中演变而来，得一足以纵横天下。
古往今来，那些留下赫赫威名的魔修，无一例外都和这十八部典籍有各种各样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一典籍而不可得，这小子坐拥十方魔杀功和诸天无常生死印，居然还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要是被人知道，恐怕想掐死他的人能填满整个天魔潭。
刹继续冷漠的说道：“决定一部功法的阶位，首先看它最终可以达到的高度，其次看它的威力。我看你已经踏入十方魔杀功第二重，想必已经体会到它的强大了吧？”
莫天点点头，他的十方魔杀功只练到第二重，还没有什么绝顶法诀相辅，就可以凭着霸道的灵力，恐怖的肉身，斩杀三才天中阶修士，实在是强悍无匹。
“十方魔杀功达到第八重顶峰已是天魔座下第一人，不管是魔尊还是九宫天修士，单挑都几无敌手，练成第九重，就可以直达天魔境界，这是其余任何功法都不能比拟的。这世上，天资横溢之辈何其多，能练到魔尊顶峰的又有几人。”
莫天悚然动容，自己确实有些好高骛远了。整个瀛洲，修士数百万，却仅仅只有两位九宫天修士，并不是说就没有别的天才之辈，而是大多数修士都难以获得高阶功法，比如无极宗的四部镇派仙决，高达九阶，也只有核心弟子才能得授，一般修士根本无缘一见。
一至三阶的时候，大多数功法都只是打基础之用，修士可随意转学，而一旦渡过小天劫，踏入四象天，虽然还能改修别的攻击类法诀，但是关乎根基的修炼法诀，却是再难更改。
达到十方魔杀功第八重，已经相当于九宫天修士的修为，那将是何其遥远的一段岁月，能达到那个地步的修者已是凤毛麟角。作为瀛洲五大派之一的掌门，无极宗宗主海无涯也才八荒天修为，自己又何必想得太多。
旁人求一顶阶功法而不可得，十方魔杀功改变了自己不能吸收灵气的身体，可说是拯救了他这个不能修仙的废人，还在这里胡思乱想，实在是太没道理。
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想通此点，莫天心中一直隐藏的躁动及忧虑顿时消失无踪，整个人多了种洗尽铅华的淡定。
一经提点，能如此快的转换心态，此子果然不凡。
刹静静地看着莫天的转变，对于这届传承者的期待不由高了几分。修道之途，如逆水行舟，只有将所有不纯粹，不坚定的心念全部剥掉，唯留下坚定的向道之心，才能在修道路上走的更远。
既如此，就再帮他一把吧。说起来，真的很好奇，十方魔杀功和诸天生死印结合后，会制造出怎样强大的妖孽啊！不过，也只有那个疯子敢把这么疯狂的想法付诸行动，看样子，还取得了一定成果。
“你连十方都没有清楚的认识，那么魔杀两字肯定连边都还没有摸着吧？”刹冷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无所顾忌，直刺人心。
“请前辈再次赐教！”
莫天双手微拱，行了一礼，数次接触下来，他已经习惯刹的说法方式，知道这是对方的指点方式，对于刚才的提点更是感激于心，这一礼倒是行的真心实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魔修本就是逆天之道，讲究掠万物以补己身，多数魔功在某方面都较为偏激，十方魔杀功更是偏激狂进，将其中的杀道推衍到了极致。”
莫天默默点头。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发觉了，十方魔杀功杀气极重，让他的杀伐之心也是大盛，虽然有乱世环境的原因，而且所杀也皆是该杀之人，但是终究有些过了。万幸还没有出现楚中狂所说的戾气冲脑现象。
“十方魔杀功，以杀入道。杀天、杀地、杀人、杀妖、杀神、杀佛、杀魔、杀尽有灵众生！斩七情，灭六欲，挡我道者，尽皆杀之！仙道有慧剑斩情丝，佛家有挥剑斩尘缘之说，十方魔杀功更为彻底，凡阻道之物，一概杀之，斩尽万法万缘，仍能维持本心，才能大成。”
一口气说了十余个杀字，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不但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眼里亮起微微光芒，砸吧了一下嘴巴：“怎么样，这魔杀二字很是强大吧？非大决心，大毅力者绝难把持。”
他虽然没有练习过十方魔杀功，但是在久远的以前，倒也和同道详细讨论过天下十八部绝顶典籍。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看问题自然直指核心，因此随口叙来，却是直接明了。
“此功法杀气如此之重，以后会不会迷失心智？”
莫天直指重点，一连听到十余个杀字，越是了解十方魔杀功的真髓，他越是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这套杀气凌霄的功法了解是多么的肤浅，心中的担忧立刻扩大了数十倍。
“别人肯定会，你？暂时应该没问题。”
刹诡异的注视了莫天一眼，却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毕竟以莫天现在的实力水平，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且不提顶阶的功法，至少都要二十层才能大成，十方魔杀功能以区区九层功法屹立其中，本就是异数，其中另有玄妙。光是两大顶尖传承合一，就不知会有多少变数和可能。
刹旋即转移了话题：“屠神杀佛，灭绝众生。现在知道你练习的十方魔杀功有多么强大极端了吧？你现在练习的这套刀诀，根本配不上这样十方皆杀的狠厉功法，以后只会阻碍你实力的发挥。”
莫天默然，碎空刀只是世俗界时所创，当时限于眼界，起点和意境太低，成长性实在不高。尽管随着实力的增长，他已经将其深化完善了数次，可哪怕是练到极致的‘碎空’，也不过是能斩碎空间罢了。
而在修仙界，任何一个六合天以上的修士，全力出击，都可以使空间短暂碎裂，也就是说哪怕将碎空刀法完善到极致，也最多相当于六阶普通刀诀，再难寸进，这是先天起点决定的。
六阶刀诀，或许在一些二三流门派也还算不错的绝学，但很显然，对于想要登上巅峰，笑傲众生的莫天来说，远远不够。
“如果你放弃现在的刀诀，我会正式向你开放天魔潭的传承，你将获得一次选择功法的机会。”
刹本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既然已经认可莫天传承者的身份，自然该引导莫天进行天魔潭的正式传承。
“必须要放弃碎空刀法吗？有没有融合的可能？”莫天语气有些失落。
他只是个人，而不是绝情灭欲的仙。毕竟是习练了十余年的刀法，尽管理智上清楚利弊，情感上难免有些难以割舍。
“我不认为有多少希望，不过你想要尝试也随意。”刹的语气微微一顿，他只负责引导，每个人都有选择道路的权利，当然，也必须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
想必等莫天见识了天魔潭那些玄奥深邃的传承之后，就不会再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了。
“如果准备好了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莫天刚一点头，刹手一挥，白光闪动中，两人已从峰顶消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