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在《从前慢》里写。
“从前的日色变得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古时的浪漫就是如此,它是缓慢的,是流淌的时光一点点浸透过的,令人爱不释手。
而今的浪漫或许就在此刻。
苏旻浩抬着被包扎臃肿的手,与蒋曦走在医院的长廊。
亦不知几时,雨,就这么下了。
如此看雨,听雨又是另一番景致。
“我父母工作很忙,从没有时间带我四处走走,从小是,现在也是。”苏旻浩突得谈起的话题让蒋曦甚觉奇怪,或许是这雨从能带给人以愁思吧!
“我小的时候都是和舅舅一起生活,在乡下,房子都是有屋檐的,下雨的时候,起先是雨珠子,慢慢地变成了雨线,一条……两条……然后变成了雨帘……但,这林立的高楼大厦是没有屋檐的。”苏旻浩望向远方,却找不到过去的那份快乐。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忧郁,有些像女子的多愁善感。继而轻轻摇头,在他心里,在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心里所思所想都与她有关。直到……他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对不起,蒋曦,为了舅舅,他不得不从她下手。
“我也在乡下生活过……和奶奶。”蒋曦偏着头默默地看着苏旻浩的侧颜。
苏旻浩耶不自觉地勾起唇畔。
就她这样一个大小姐,不应该每天都生活的像公主,从来都体会不到老苦人的生活吗?噢!不!她也没说她的乡下像他的乡下,也许就是将别墅搬到乡下而已嘛。而她不在父母身边,和奶奶一起?是那段时间她父亲很忙吗?是忙着如何对付舅舅吗?!
苏旻浩没有说话,时间如果永远定格于此,世间纷争又得少多少?
“蒋,蒋曦!”
二人回头,一薄刘海短发的女孩从远方奔跑而来。
蒋曦疑惑道:“许欢言?”
苏旻浩疑惑道:“许欢言?”
蒋曦疑惑她为何来医院了。
苏旻浩疑惑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我闺蜜!”说着,蒋曦笑眯眯地跑过去,无奈地苏旻浩也走了过去。
“许欢言!你怎么来了?”
“说好中午请我吃饭的,然后我去找你就听到你们班都是议论你和什么苏什么的,一打听,说你和他来医院了,我怎么放心呢?而且叔叔阿姨让你来我家住一个月我还来得及告诉你。最最重要的是!蒋曦!你手机竟然敢关机!”许欢言戳了戳蒋曦的额头,一脸抱怨。
“好啦好啦,小可爱!对不起啦!请你吃饭?吃什么你随便!”蒋曦笑起来很好看,右脸有一个酒窝。
苏旻浩一头黑线,俩人竟然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他现在蒋曦的右边,很清晰地看到了蒋曦右脸酒窝,还有……右边眉毛旁的疤痕,很细的一条线。
“咳咳!”苏旻浩可不同意自己被无视这种事情。
但……二人依旧交谈甚欢,都没有斜眼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