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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蝶恋花

“待找齐十二幅画,便杀了她。”

“好。”未曾犹豫,如此决绝,冰冷的眼眸不曾充盈笑意。惟有在寒风凛冽之中,寻着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暖。

到了春日,街上开始热闹起来。

时暖走在街上,与更笙并行。不远处一个满是蝴蝶的铺子吸引了她。

“哇,这些都是你自己剪的吗?”时暖跑过去,好奇地问道。

一个清秀的女子羞涩地点点头,双颊泛上了红晕,却也不失骄傲。

“很漂亮呢。更笙你说是不是?”时暖碰碰更笙,却未待他回应——正失神地望着远处,“更笙。”她又唤了一声,他这才回神:“嗯?”

“我与你说话呢。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更笙扬起嘴角,“确实很漂亮。”

女子轻轻地说道:“那请问二位要买吗?”渴望的目光投向二人,这般澄澈的双眼。

“我要买。”干净的男声在身后响起,略过二人,走到铺子前,“做工很精美啊。”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朝更笙身上瞥。更笙如方才一般愣住,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在下秋未巷,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右手轻轻地捏起一只蝶,仔细端详。

女子脸一红,低头:“我叫童涴。”

“童小姐,你这蝶如何卖?”

“先生开价就是了,也值不了几个钱的。”

“那十个银元买你五只好吗?”秋先生开始在蝶群中挑拣起来,眼角泛滥着笑意。

“好的。”童涴连连点头,接过秋未巷递来的钱,稍稍触碰到他掌心的温暖,手一抖,钱都撒落在地上。女子慌忙地捡着,脸越发地红。

时暖见状,指着几只:“我也买我也买。”扭头同更笙讲,“我们买十只吧。”却不见他回答。时暖撇撇嘴,又扭回脑袋。

不一会儿才有声响:“用不到那么多的。”微皱眉头。

“可真的好看呢。”时暖嚷嚷道。

“这位姑娘若是真想买,先生你给她买便是了。”秋未巷拎着蝶,凑到二人跟前,又别有深意地瞧了更笙一眼。

更笙的眉头越发皱了,拉过时暖:“不买了。”说罢带着不情愿走的时暖离开。

“先生与他们可熟识?”

“啊?”未巷转过身,“不熟识。”而后一片沉默,惟有蝶在风中窸窣作响。

路上,更笙只是不语,拉着时暖,未曾松手。

“更笙,为何又不买了?又不会花几个钱……”时暖不解,或是还在为方才的事生闷火。

他停下,松开她的手。漆黑的眸对上她的眼:“时暖,这几****要出去一趟。”而后又看向别处,心不在焉的样子。

“是很重要的事吗?”

“对,很重要的事。”更笙不再上扬嘴角,“顺便帮你打听打听画,如何?”

时暖歪头思索着:“好吧。”

“那你要在江城好好待着,别乱跑。”那么不放心的神色。

“知道了。现在就走吗?”突然觉着不舍了,拽住他的衣角,竟不愿松开。该是害怕,害怕失去,不再得。

“嗯。”他未再言语,转身便走。直至消失不见,与落日下她的影子交相辉映。夕阳将影子拉得这般长。

是夜。

夜幕深处,两抹人影驻立。

“你为何来了?”些许诧异,声音竟在发颤。

“太慢了,于是我来瞧瞧。”顿了顿,“有些人倒还沉得住气。”

另一人未再言语。风是这般凛冽,尽管在春日。

第二日一早,时暖便兴冲冲地来到昨日的地儿,却见童涴正收拾着东西。

“怎么了,不开了吗?”时暖好奇道。

“嗯。”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昨日里卖完了最后一批。”

“可我都没有买到。”时暖很委屈似的,看着童涴。

看时暖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童涴慌了,走到她身前,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别难过了,我再为你剪一只可好?”

时暖这才眉开眼笑,狠狠地点头。

“但今日不行。”童涴略感抱歉,“今日我还要去看望一个朋友。”

“没关系,我等你回来。”时暖绽放了大大的笑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我叫戚时暖,一定要记得!”

童涴点点头,朝她微微一笑,便拎上包袱,走向了未知的远方。

戏园中,热闹非凡,宛转的昆曲回荡在戏楼中。

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曲终了。

“秋先生,看得是否满意?”一旁的中年男子讨好般说道。

他却未开口言说,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向戏台上。许久眉眼才舒展:“不错,我很喜欢。”眯缝着眼,“那唱昆曲的女子如何称呼?”

“那是当下最受捧的花旦沈霰。秋先生若是喜欢,待会儿命人带上便是了。”

“不必了。”有些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戏台之后。

“阿霰,今日再唱一曲吗?”

“嗯。”女子微微点头,“麻烦了。”而后走上戏台,翘起兰花指——又一曲,流年似水,君知否。

“这叫什么?”男子入了迷。

“《蝶恋花》,红过一时的。”中年男子屈腰,笑呵呵的。

“《蝶恋花》?”想着昨日还买了几只蝶,“待一曲终了,带沈霰来。”

一曲终了。

沈霰微红着脸,走到未巷的身边,低头,不语。身后的昆曲不再,而眼前的人儿却像是从中走出一般。

“抬头。”未巷起身,“怎么未卸妆?”

女子一惊,不知所措。倒是一旁的中年男子笑着,恭维着,解释道:“秋先生,沈霰向来不在人前示真容,望您见谅。”

“这样啊。”未巷收了笑颜,继而又扬起嘴角,“你唱得很好听,我很喜欢。”

沈霰的脸越发红:“谢谢秋先生。”对上他的眸,不待一秒,便慌张地低下头去。

未巷却一愣,好生熟悉的声音,失了神。

待到回神,已不见了沈霰。“秋先生,沈霰去休息了。”

等待回应,又是许久——“好。”与戏台背道而行,拢了拢被风吹开的大衣,而后走远。

女子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至不见,未曾离开。

过了几日,时暖兴奋地来到剪纸铺前,却依旧空无一人,不禁沮丧。却在下一刻瞧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风中伫立着一个男子。

“是秋先生吗?”

“哦?”未巷诧异地转身,“这位小姐是…”

“时暖,那日同您一道买过剪纸的。”

“哦,记得。”未巷点头,“怎么不见那日陪同你的先生?”

“他有事离开几日。您也来寻童涴?”瞅了瞅一旁紧闭着的铺子。

未巷点点头:“前些日子买的蝶很不错,于是想着再来买一些。”

“那可惜了,她说上次便卖完了最后一批。”

“是吗。”未巷突然失了笑,继而走到时暖身边,“的确可惜。那可否请时暖小姐去听一出戏?昨日秋某听过,也确是不错的。”

时暖毫不犹豫地答应,欣喜万分:“好。”如今也不对不熟识的人设防了。

又坐到了昨日里的位子,正好对着戏台中央。

依旧是一曲熟悉的《蝶恋花》。戏台中央的女子甩着水袖,咿咿呀呀地唱着,这般悠扬婉转。倏尔抬头,望见上头的男子与身边的女子交谈甚欢。呆呆地注视着,竟忘却了词,脚一崴,摔倒在台上。

“不熟识…”脑海中响起那个声音,那么清晰。

台下一片喧嚷。她强忍着疼痛,向看众深鞠一躬,退到了戏台之后。只觉脸上凉凉的,一摸,竟是泪。

怕是未看到男子转瞬即逝的诧异。

只觉再也坐不住,未巷匆匆起身:“时暖小姐,秋某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说罢转身离开,惟留时暖一人在原地。

他奔向戏台之后,却无奈怎么也寻不着沈霰的身影。

“管事,您知道沈霰在哪吗?”一把拦下路过的管事,急切地询问,竟是如此着急。

老管事想着,缓缓说道:“沈霰丫头?不知道去哪了。”说罢还无奈地叹息。

而后一片静谧,无人再喧嚷。

时暖觉着无趣,便走出了戏园。经过剪纸铺时,竟发现屋内的灯亮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若影若现。推门而入,灯下的女子惊慌一颤,手中的瓶子掉落。

“红花油?”时暖捡起瓶子,“童涴,你受伤了?”

“不过走路时跌了一跤,没什么大碍的。”童涴强装镇定,右手却不自觉地轻揉脚踝处。明是在春日的夜晚,额上却仍渗出了汗。

时暖走近她,将瓶子放在桌上,不作声,坐到她身旁:“我的蝶剪好了吗?”

“不好意思啊时暖,这几日比较忙,还未来得及剪。”

“嗯。”声音轻了下去。

“我去看望朋友,那朋友执意要留我多住几日,我也不好拒绝,所以……”却被冷不丁地打断。

——“你还要撒多少谎?”

“时暖。”童涴颤抖着声音,“你为何……”拽上她的衣袖,却被推开。

“你想问我为何知道?”她顿了顿,“今日同秋先生看戏,戏台上唤作沈霰的女子崴了脚。”

童涴沉默着,未抬头。

“还有你的妆容,匆匆卸下的,还留有浓浓的胭脂味儿。”

“别说了时暖。”女子又拽上她的衣袖,哀求道。

“为何撒谎?”

“我怕。”童涴红着眼,松开拽着时暖的手,“我怕他会嫌我。”

“谁?”想起戏园里的情景。她为何崴了脚?像是望向他们这边时,难不成是秋先生。

“秋先生。”果然,“我不过一个平凡的女子,是配不上他的。所以我只能够变作另一个人,会令他着迷的女子。”

时暖心里暗暗叹气。

“他果然为我着迷了,我好开心。”童涴笑出了声,脸颊上却早已是湿润一片。

“何必呢。”时暖轻声道,“何必。”

女子起身,一顿一顿的:“时暖,如今我已满足。所以明日起这世上便再无沈霰了。”向苍茫夜色外走去。

——“我终于可以,做我自己了……”声音消逝在风中。

这几日的戏园不免冷清——当红花旦沈霰的不见,确乎令人议论纷纷。

“秋先生,这是给您的。”两只做工精美的蝶,与先前买去的很像。嗅着,有着熟悉的香味——曾飘荡在戏园之中的。

“谁给我的?”那人指着门外的女子,未巷攥着蝶奔出去,踉踉跄跄,“是沈霰吗?”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

女子转身,却是另一张精致的面容:“秋先生,喜欢这蝶吗?”

“时暖?”未巷一愣,越发攥紧了蝶,“沈霰也喜欢这蝶吗?所以送给我,我很喜欢……”

“啪!”时暖扬手,落在秋未巷的脸上,“我本以为童涴已陷得够深了,一直自欺欺人;却未想到你比她更傻。童涴与沈霰本就是一人,而你,却只记得沈霰了。”

未巷茫然,继而想了想,跑回戏园。跑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卷轴,递给时暖:“这幅画,也唤作《蝶恋花》,同沈霰很配。本想着当面给她的。时暖,请帮我带给她罢。”而后转身,再不停下。

时暖静立着:“童涴,可还记得欠我一只蝶?”

空气凝结了空气。

下一刻触上画,她的手颤抖着,这熟悉之感——摊开细瞅,果真是戚家手笔。

更笙正走在回城的路上,远远地便望见了秋未巷:“秋先生?”不应,只是顾自走去,在日光下。

再走,便入了城。戏园外,女子安静又美好地驻立,等待着他。

“时暖,我回来了。”阔别许久的声音。

收起画,与更笙相拥:“嗯。”风下树叶沙沙作响,奏着一曲春日里最美的乐音。

过了几日,听闻邻近月城的戏园里来了个擅长昆曲的女子。不出几日,便成了当家花旦

看台上的男子抿了一小口茶,津津有味地看着。

一曲终了。

女子卸了妆,走上看台,来到男子身前。

“抬头。”未巷起身,“卸下妆越发美了。”

女子微笑着:“谢先生夸奖。”我是童涴,我回来了。对上他的眼,这般澄澈。终于不再胆怯,终于淡然面对,终于到了这一日。

时光若停留在此刻。若这么说,也不过分。

听闻月城童涴的名声远远超过了江城的沈霰,即便多年后也堪称经典。

“雨霰疏疏经泼火,巷陌秋千,犹未清明过。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若被多情相折挫。病绪厌厌,浑似年时个。绕遍回廊还独坐,月笼云暗重门锁。”又是一曲终了。回荡在戏园中,经久不衰。

记得画屏初会遇。而今待卸了一身虚无,裹一身真实,越过高山流水,到那日初会遇处,来见君。

君知否?君可知否?

只待一曲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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