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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吴景波、阮岱朝、邵雄、麻凡、丛培尧、施永铎等人离开鑫桥物流园后,直接去了汉陵大酒店,开了一间商务套房,吃过晚饭便连夜开会研究对策。经过一番讨论,最后他们形成统一意见,就是挑起双方冲突,迫使公安介入,然后以维护企业正常生产为由,要求政府和公安部门出面将汉韵集团职工驱逐出物流园。

第二天上班时间,吴景波在办公大楼楼下亲自将集团总部的员工组织起来,向大家许诺凡是上到三楼在打卡机上签到的,当天就发放奖金500元。金鹏员工也不傻,他们三三二二结伴往三楼走,小心翼翼地避免与守在楼梯上的汉韵职工发生冲突。一开始上楼的人数比较少,汉韵职工没当回事,还主动让开准许他们上楼。可当最先上楼的金鹏员工已经到了三楼防盗门前,向里面喊话让保安开门时,后面的金鹏员工还在源源不断地顺着楼梯往上走。殷志杰发现不对劲了,向汉韵职工大喊一声:“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去!”原来坐在楼梯上休息的汉韵职工马上起身,伸手阻拦上楼的人,而守在防盗门两旁的汉韵职工也立刻用身体组成人墙,挡住了想进入防盗门的金鹏员工的去路。结果双方爆发了肢体冲突,吵闹声惊动了办公区会议室里留守的特警,只见十几名特警从防盗门内冲出来,极力制止双方冲突。金鹏员工趁机冲进了办公区,但在双方撕扯过程中有两名汉韵职工被拖进防盗门内,守在门内的左友才看到了,立刻呼唤金鹏员工将他们拖进办公室,然后一拥而上进行围殴。

大批特警赶来了,将汉韵集团职工从办公大楼内全部驱赶出来。这时,潘东民等公安分局领导也来到现场,他们找到华兴澜、殷志杰进行谈判,要求必须马上组织汉韵职工撤离,否则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看到眼前形势,华兴澜知道再来硬的就要吃亏了,便打电话请示晟屹。晟屹审时度势,也只好同意先从鑫桥物流园撤离。

汉韵职工从金鹏集团全部撤离后,吴景波派人将扣留的两名汉韵职工扭送到永定路派出所,报案称此二人破坏企业生产。派出所审理后,通知晟屹来领人。

殷志杰来到永定路派出所,接了两名职工后,按照晟屹的指示直接将他们送往医院治疗,晟屹连夜到医院探望。

回汉韵集团见到晟屹后,华兴澜将吴景波事先已经得知自己一方“智取鑫桥”的计划,他们在星期五就已经召开了鑫桥物流园董事会换届选举大会,变更了企业法定代表人,只是还没来得急去工商局变更登记的事情告诉了晟屹,推断一定有人走漏了消息。“谁能走漏消息呢?”晟屹苦苦思索着,不敢相信自己身边会有内鬼。

“我看一定是雷昭烜。那天你请他来在委托书上签字时,他一开始坚持不肯签,后来你把计划向他交底后,他才勉强愿意签字。这件事事先知道的人很少,其他人百分之百不可能泄密。”华兴澜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晟屹还是将信将疑。

“雷昭烜曾经对吴景波说过,我不干,谁也别想干!他是绝对不愿意看到你接手金鹏集团的。”

“他拿过我的钱了,还会这么干吗?”

“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当晚吴景波大摆庆功宴,犒赏有功之士。翌日,吴景波授意麻凡起草一份关于晟屹实行诈骗、涉黑抢夺企业的汇报材料,上报各级政府部门。麻凡领会意图,立即照办。

见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晟屹,左友才害怕遭到报复,花企业的钱重金聘请了两位保镖,一个专司开车,一个贴身形影不离,即便左友才洗澡把妹、约会“小三”时,贴身保镖也要在门外守候。

邵雄办完了出院手续,拿着病历到第一人民医院进行伤情鉴定,鉴定结果却是达不到轻伤标准。吴景波一听急了,放言不论花多少钱都要把伤情鉴定拿到手。于是,施永铎挺身而出,托关系找到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位副院长,总共花了6万元才拿到轻伤鉴定报告。吴景波欣喜若狂,终于可以把雷昭烜送进监狱了。可就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邵雄却敲起了竹杠,他对身边的人说:“雷昭烜托了很多人来说情,自己磨不开这个面子,打算和雷昭烜私了。”消息很快传到吴景波那儿,吴景波立刻找邵雄谈话,将原先承诺的奖金额从30万元提高到50万元。就这样,邵雄还是一幅极不情愿的样子,将伤情鉴定交到派出所。明理街派出所于是就立案了。这下可忙坏了施永铎,他开始调动自己所有的社会关系,誓将雷昭烜镇于“雷峰塔”下。

企业改制以来,金鹏集团每月都按时发放股息,年终还有效益分红。可自打吴景波上台之后,时间过了半年多却一分钱股息没发,眼看着到了年底,大家揣摩着年终分红肯定也要打水漂。于是,金鹏职工开始说长道短,因为此事韩百超也来找过吴景波几次,劝吴景波必须按月发放股息。吴景波犹豫了,他私下里向施永铎征求意见,股息是发好还是不发好?施永铎给出的建议是:“不能发。”

“为什么?”吴景波问。

“你想想,如果发股息,你和岱朝拿不拿?不拿,大家会说你们自己都承认卖股了,没有股权了;如果拿,毕竟你们只是把卖股钱交回了企业,从法律关系上还没有终止与晟屹的股权买卖行为,以后有人来查金鹏财务账,哪可就麻烦大了。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发。”

吴景波觉得施永铎讲的很有道理,从此绝口不提发放股息的事。其实施永铎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当年离开金鹏集团时他已经将股权全部转让,虽然这次回来他和麻凡又都与企业重新签订了劳动合同,并通过屠红梅在集团财务上分别交纳了7.28万元和7.95万元,坚称自己恢复了企业股份,但毕竟他们是在没有持股人转让的情况下购买的,不合法。所以,施永铎和吴景波的处境一样尴尬,如果拿股息,担心今后会出事;不拿,就是承认自己没有股权。所以,他才极力反对发放股息。

位于市中心的阳明山,遍布着规模宏大的明清建筑群,高墙灰瓦,古树繁茂,石阶上青苔,古巷通幽处,是汉陵市老百姓文化休闲、自娱自乐的好去处。汉韵商务会所就坐落在山脚下一条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文化街上。

华兴澜来到会所流水轩,看到一名女护士正在给晟屹打点滴,便上前表示问候:“晟总身体欠安呀?”

“这几天血糖有些高,空腹16,腿都肿了,”晟屹淡然地说,“大夫让住院,我哪有时间呀?没办法就在旁边的社区医院申请了一个家庭病床,请护士上门来打针。”

“晟总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我从省城请来一位专门研究刑事案件的知名律师,准备告麻凡股权诈骗。”

“只告麻凡一个人吗?”华兴澜不解地问。

“对,律师研究了所有的资料,只有麻凡的证据链最完整。”晟屹点上一支烟,然后继续说,“等会儿律师把所有的举报材料都准备好后,你作为证人签个字,咱们俩一起去经侦大队报案。”

“好的。”

打完点滴,晟屹与华兴澜闲聊着,等待着律师来送报案材料。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晟屹说声请进,门一开雷昭烜走了进来。

“哟,雷董,请坐。今天怎么有空?”晟屹问。

华兴澜赶忙到前台拿来干净的茶杯,为雷昭烜沏上茶。

“这段时间你这儿没动静了,我过来看看。金鹏的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雷昭烜说。

“怎么可能算了?公安马上抓人了。”晟屹头也不抬,用手摆弄着茶杯说。

“你说抓人就抓人呀?”雷昭烜不服气地问。

“当然,这次我告麻凡股权诈骗。当年他离开金鹏时把股份全部转让了,这次却对我说自己还有股份,以总价70万的价格卖给了我。我和他之间有股权转让协议,还有银行汇款单,证据链是完整的,跑不了他。”

“6年前他申请转让股份时是我签字同意的,这事我最清楚,我当证人,你让公安来问我。”雷昭烜拍着胸脯。

“好。”晟屹愉快地答应了。晟屹和雷昭烜交谈时,华兴澜几次想提醒晟屹必须提防雷昭烜,可就是没有适合的机会。等雷昭烜走了之后,华兴澜才对晟屹说:“你不应该把告麻凡股权诈骗的事对雷昭烜说得太清楚,上次咱们智取鑫桥行动失败就应该接受教训了。”

“没事,他比我更恨麻凡。”晟屹不以为然地说。

“我比你更了解他。”华兴澜冷冷地说。

惠民区公安分局经侦大队接到晟屹报案后,指派袁警官负责案件调查。最先接受询问的是麻凡、吴景波、阮岱朝、施永铎、丛培尧、左友才、邵雄等人,他们口供完全一样,一致咬定收购股权、罢免雷昭烜都是晟屹一手策划和亲自参与的。尽管吴景波等人的供词对自己非常有利,但麻凡心里还是非常害怕,于是他找到几位与晟屹关系较好的大专同学,请他们帮着说和,希望晟屹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主动撤案。可是,面对前来说情的同学晟屹却说:“你们还来替他说情,同学当中谁和我关系最好?当然是麻凡,我们同桌三前,我始终把他当兄弟。当我听说他下岗了生活窘迫,为了帮他,主动把他请到自己公司来。他就是冻僵的蛇,我把他揣在怀里救活了,他却返过来咬我一口。麻凡有什么身不由己?如果是怕得罪吴景波一伙,即使他保持中立,我都可以原谅他,可他竟然能跟着吴景波一起害我!”

晟屹向惠民区经侦大队推荐雷昭烜作为麻凡股权诈骗案件的关键证人,办案的袁警官请雷昭烜到大队接受询问。雷昭烜向袁警官介绍说:“2011年5月18****一个人正坐在办公室里,突然进来5、6个人,其中只有左友才、麻凡我认识,其他人都没见过。左友才拿着股东会决议宣布我被免职了,我不认可,他们便开始威胁我并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只好报警。警察来了,了解情况后说是企业内部纠纷,他们不能干预。等我上厕所时,看见走廊里站满了黑社会打手。后来我了解到,这些人都是晟屹带来的,那天他也在现场,我手里有当天的监控视频。”雷昭烜像祥林嫂似的,又把5月18日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2005年麻凡离开金鹏时把自己的股权转让了吗?”

“转让了,是我签字批准的。”雷昭烜知道袁警官询问此事的目的,紧接着说:“但是这次麻凡卖股不是诈骗,是晟屹为了抢夺金鹏的资产,故意承认麻凡还持有金鹏的股份主动购买的。晟屹哪里是在收购股份,纯粹是非法抢夺!”

“你说的都是事实吗?”

“绝对是事实。”

“好,你把笔录看一遍,如果和你说的一样就签个名。”

雷昭烜在询问笔录上签过名后就离开了。雷昭烜虽然非常憎恨麻凡,但他更不希望晟屹击败吴景波集团、轻取金鹏集团,那样自己重返金鹏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暮霭四合,华灯初上,晟屹和几个朋友正坐在商务会所门前的花园里品茶聊天,3辆越野车突然停在会所门前,从车上跳下来十几条壮汉,其中2人站在路边拉开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汉韵集团欠债还钱”,其余的人直接就往会所里闯。坐在会所门口的殷志杰一眼就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是承包汉韵碳纤维厂基建工程的老板连升,便急忙冲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被连升一把推开,众人跟着连升冲进会所闹将起来。

晟屹见殷志杰和会所保安都拦不住这群人,便起身走里会所,请连升一个人到流水轩里单独谈话,其余的人都在大堂内等候。

晟屹问连升为什么带人来闹?

“碳纤维厂的工程款已经压了我一千多万,我有多少钱帮你往里垫?现在工人因为拖欠工资不愿意干活了,建材供应商也天天堵门要钱,我实在是拖不起了。”连升情绪激动地说。

“你的发票我不是签过字了吗,邓慧芬没给你结算?”

“她说必须审计后才能结算,可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就是不安排人去审计。”

“我催她,让她抓紧审计。”

“我可等不起了,再这样下次就把我拖死了。丑话说在前头,我活不下去就先找你们拼命!”

“你让人先回去,我安排邓慧芬明天就找人去审计。大家各让一步,审计后如果双方没有任何争议,我一次性和你结清,怎么样?”

“好的晟总,我再给你一次面子。你让邓总抓紧,我不能再等了。”

“好的,一言为定!”

晟屹得到消息,汉陵市中级人民法院将于明天下午开庭审理金鹏集团的上诉案件,吴景波已经计划好了,准备再让邵雄、韩百超带领金鹏职工大闹中院,影响法官判案结果。晟屹非常希望雷昭烜能够取得二审胜诉,那样自己就有机会和雷昭烜联手,拿着法院判决书一起杀回金鹏,将吴景波一伙赶出去。于是,晟屹找来殷志杰,吩咐道:“找人教训一下邵雄、韩百超,让他们别那么嚣张。”殷志杰心领神会,说:“晟总,我去安排,这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出了事都是我的。”

第二天,殷志杰约了20多名社会上的小弟,中午在中级人民法院旁边的小酒馆吃饭。吃饭时,殷志杰将等会儿要教训一下邵雄、韩百超的事交待了一番,小弟们都已半斤酒下肚,也是酒壮英雄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酒足饭饱之后,小弟们将空的白酒、啤酒瓶装了满满2箱,抬出酒店分别放到自己开来的2辆面包车上,然后全部上车,开车来到中院旁边等候着。

金鹏职工开始三三二二地来到中院门口,不一会儿中院门前广场上就集结了一、二百人,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着。人群中还没看到邵雄、韩百超的身影,殷志杰正在着急,这时一辆黒色普桑快速驰来,直接停在了职工聚集的人群前,邵雄、韩百超等人从车上下来,职工迅速将他们围拢,邵雄手舞足蹈地在向职工说着什么。殷志杰见邵雄等人警惕性很高,有意和职工混在一起,如果此时动手肯定会误伤金鹏职工,那样后果可就严重了。就在殷志杰犹豫不决之时,邵雄等人已经带领职工往法院门前的台阶走去,小弟们一看急了,哗啦啦抄起空酒瓶都下了车,问殷志杰:“老大,动手吧?”

殷志杰思考了一会儿,一挥手,说:“都上车,走。”

小弟们极不情愿地上了车,2辆面包车调头扬长而去。

傍晚,雷昭烜来到汉韵商务会所,向晟屹介绍了下午中院开庭情况,讲述自己在法庭上如何占尽上风、驳得梅欣无言以对。晟屹非常高兴,请雷昭烜留下来吃饭,并特意安排华兴澜、殷志杰作陪。席间晟屹向雷昭烜提出建议,等二审判决书下来时双方合作,一起杀回金鹏,将吴景波一伙赶出去。雷昭烜当即表态:“全力配合。”

6月的南湖水明如镜,杨柳依依,清澈碧绿的湖面上,小荷才露尖尖角。在阳光的照耀下,湖面像碎银子一样闪烁着。微风拂来,杨柳飘絮,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点点涟漪,倒映着杨柳的风姿。远处,湖水深碧,云影徘徊,几叶扁舟飘在湖面,时不时有野鸭子从水面惊起,快速地在水天一色中掠过。左友才、谭渊引着薛举贵、陶虹在湖畔景区浏览一圈后,四人一起登上一条泊在岸边的画舫。

画舫的船舱分上下二层,一层是宽敞明亮的大厅,摆有4张圆桌和一个吧台,船尾单隔出一间作厨房。从吧台后面的楼梯上二层,中间是走廊,两侧分出四个包间,左友才选了一间面湖的。进屋坐定,凭窗远眺,湖光山色,心旷神怡。左友才和薛举贵是老相识了,今天可以说是老友重逢。薛举贵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曾以贩菜为生,后来一个偶然机会让他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东西——无线货运信息网,这是用当时寻呼台设备发送货运信息,再用无线信号接收器和电脑接收货运代理商发布的货运信息的一门新技术。极有商业头脑的薛举贵预见到,这将是一场信息化革命,便卖掉货车,引进设备和技术,在汉陵市成立了第一家货运信息网——贵诚货运信息网。随着国内物流业的飞速发展,他的信息公司也迅速壮大,经过几年的积累,已在汉陵地区同行业中确立了不可捍动的霸主地位。恰逢其时,金鹏集团筹建鑫桥物流园,左友才出任物流园经理,经当时的物流园信息部主任谭渊介绍,与贵诚公司合作开发了鑫桥物流网。没有文化的薛举贵只知道无线信息技术,对新兴的网络科技不但一无所知,而且也很不感兴趣,因此谭渊在起草与贵诚公司的合作协议时,故意暗藏玄机,规定今后鑫桥物流园内无线货运信息的发布及收费权全部归贵诚公司所有,但在汉陵地区贵诚公司以后只能发展无线货运信息,网络公司的经营权和发展权则归鑫桥物流园。从发展趋势来说,贵诚公司的发展空间已经被限制死了,随着无线传呼技术的淘汰,它必将被鑫桥物流取代。薛举贵只看到了眼前利益,高高兴兴地就与鑫桥物流园签订了合作协议。当左友才从谭渊口中得知这个商业机密后,他哪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马上将秘密透露给薛举贵。薛举贵被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行为吓了一大跳,当即向左友才承诺:“只要双方能够重新签订合作协议,将网络公司发展权交还贵诚,左友才和谭渊可以每月从贵诚公司分别领取5000元和3000元的工资。”于是,左友才又回过头来去做谭渊的思想工作,在左友才的启发和教导下,谭渊终于醍醐灌顶,大彻大悟。谭渊立刻撕毁了还没来得急上缴集团审核的合作协议,并按薛举贵的要求重新起草、签订了新的协议。鑫桥物流园的信息发展就这样胎死腹中,从此只能依靠贵诚公司提供的货运信息,仰人鼻息。自从华兴澜担任物流园经理后,多次想扭转这种被动局面,却无力回天。所以,应该说左友才、谭渊是薛举贵的大恩人,但自从左友才、谭渊先后离开了鑫桥物流园,他们便中断了与薛举贵的联系。如今,左友才携弟子谭渊荣归故里,他们与薛举贵“战友”喜相逢,又可以重启合作发财之路。

点过酒菜,四人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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