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杀我?你倒是要有这个能耐!”薜萝不屑的轻叱一声,宽大的袖袍一抚,便袭身上前,带起阵阵冷风,和珅忙全神贯注的迎战。几个汇合下来,和珅渐渐败下阵来,薜萝冷笑真劝道:“我体内有百年蛊,你凭什么与我对抗?
和珅咬紧牙关,知道此时绝不能退缩,使劲狠招,以求击退薜萝,然而,薜萝却无心再与他缠斗下去,掌上用力,带着和珅肩膀,一把将他带开,随即手中暗器飞出,直袭容韵。
和珅与无念双双一惊,忙飞身上前解救,只是他们的速度哪里抵得过薜萝的暗器,还为赶到容韵身边,那暗器已重重打在容韵腹部。只听容韵惨叫一声,便跌倒在地,和珅忙奔过去,从地上抱起她,低头看时,她身下已流出一摊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容韵!”和珅惊呆的望着容韵,当即便手忙脚乱,再无半点理智可言,而薜萝已再次袭击过来,无念根本无法抵挡,眼看她的掌风即将袭击到容韵,一阵凌厉的剑锋袭来,亮光一闪,永瑢已手持长剑挡在面前。
“哼,你居然还能逃出来,真是低估了你!”薜萝不屑,紧接着便又是一掌,永瑢提剑上前,与薜萝缠斗起来,一时之间不分高下。
忽然,永瑢剑锋一转,直直的刺向刚好抬头的和珅,薜萝见状,立时便慌了手脚,忙过来营救和珅,追得永瑢很紧,到和珅面前的时候,永瑢又骤然抽身闪过,薜萝又忙收了掌势,艰难的落在和珅面前。
“不要……”容韵有气无力的低喊了一声,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和珅手里的短刀,全部没入薜萝胸前,薜萝不可置信年的盯着和珅,和珅面无表情的抽出短刀,不假思索的紧接着又补一刀,却是砍在薜萝颈上,灼热的鲜血喷洒而出,喷了和珅和容韵一脸,和珅扔下刀,才俯身抱起容韵,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容韵虚弱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剧烈的疼痛,让她无力做任何挣扎,可是,却是愤恨异常的盯着和珅,怒道:“你……你竟忍心杀她……她那么孤苦的爱……爱了你那么多年……”
和珅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已是两节的尸体,那头颅上的眼睛还是哀怨而狠毒的睁着,正怒目瞪着他们,死不瞑目啊,和珅想了想,终是腾出一只手俯身合上她的双眼,才隐忍道:“她伤了你,杀了我们的孩子,我岂能容她?”
容韵痛苦的摇摇头,失去孩子,她几乎有些万念俱灰,再看看静静站在永瑢身侧的无念,忽然低声哭道:“为何被伤害的总是女人?为家国为天下,为什么一定拿女人做垫脚石?”
永瑢与和珅对视一眼,都不说话,只静静的一同往回走,才走多远,忽听身后一声哀痛欲绝的哭声,无念回头看看,是薜萝那双胞胎的妹妹,俯身轻轻抱起薜萝的透露,紧紧搂在怀里,痛苦出声。
不忍的双手合十,念了点什么,无念才转身快步追上永瑢,紧紧跟在他身侧偏后的地方,跟着他的足迹,不回头的走下去。
无念领着他们到一个小小的苗人家里,那苗人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先跪下向永瑢磕头行礼,才又起来道:“羽落出去了,很快便会回来,主子请少时休息,手下去烧水给各位梳洗。”
那人看他们身上都有血,却一点也不足为怪。永瑢摆摆手,示意他尽管去。又看着和珅道:“快放她躺下,我看看。”
和珅呆呆的抱着容韵,对于她心底的绝望哀恸,仿佛感同身受,紧紧抱着她,舍不得松手,生怕这一松手,她便不见了。永瑢无奈,只得伸手点了和珅的穴,才从他手里抱过容韵,吩咐无念道:“扶他躺下休息。”
抱着容韵到里面床上,安置她躺好,永瑢掀开容韵的衣衫,身下的血迹已干了,一个快要成型的胎儿硬生生被打落下来,而容韵脸色惨白如纸,痛苦的抓着被褥,却咬着牙,没有陷入昏迷,仍是倔强骄傲的保持了清醒的意识。
永瑢看了看房间,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一个药箱,拿出来迅速给容韵止血,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粒药,喂她含在嘴巴里。那边无念也已安排好和珅进来,永瑢急急吩咐道:“待会儿热水过来,你给她擦洗一下 身子,我趁着苗人还未知道发生何事,去买些药回来,等到明日,只怕我们一出门就会被人围攻。”
无念沉默的点点头,低头瞧着容韵不说话,满目的悲凉伤感。永瑢见状,安抚的拍拍她肩膀,低叹道:“这就是命,各人有各人的命。”说罢,便匆匆离去。
当晚,容韵一直高烧不退,可是,却一直意识清醒,甚至永瑢与和珅无念多苦口婆媳的劝她睡觉休息,也没用,她只是清晰而戒备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目光中的冷酷决绝,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连永瑢看了都忍不住动容。到底是伤到她了,伤的这样深,只怕,日后她又要换一个人了。
和珅已冷静下来,寸步不离的守着容韵,永瑢忙活了大半晚上,也累了,便到外面院子里坐下,手下已备了上好的竹叶青。喝了几杯酒,无念也跟出来,静静站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主子如此神通广大,不可战胜的人,为何此次南行,数次让心爱的女子受伤,甚至,主子,她的这次伤完全是您一手策划的,为什么会这样?”
永瑢端着酒杯,举头望着明月,自嘲的笑笑,低道:“我神通广大?我倒希望如此,那么,至少我先保证她不会受一丝伤害。”
“我答应过一个人,会替他守护这天下到终老,为此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永瑢幽幽的叹一声,举起酒杯对着那轮弯弯的月牙,做了个干杯的姿势,将杯中酒尽数洒落在地上,又倒了一杯,才望着月亮,低低的缓缓的吟诵:
德也狂生耳,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君子之约,吾当以命相搏,必不负此诺。”声音铿锵有力的吐出几个字,永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用力一摔,杯子登时便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