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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路朝天(4)

到晚上,熄灯睡觉时,秦小兵就心情愉快地叹一口长气,说:“其实不管怎么说,只要立宪真不是犯下错误做出来的,这房子住着,到底是换了一种感受。”

梁公元那时刚闭了电视,准备上床。梁公元看报看电视就像做功课一样,每天都是不能少的。梁公元看电视只看新闻,中央新闻、地方新闻、国际国内新闻,什么新闻他都看,也不像别的老同志那样,若看地方新闻只看自己家乡或居住地的新闻。梁公元先是河北人,居住湖北,但他什么地方的新闻都看,新疆的、四川的、贵州的、山东的、浙江的,只要频道有那个能耐,电视机能放出来的,他是来者不拒,奉陪到底的,而且从来不马虎,看得十分认真。这一点让跟他生活了几十年的秦小兵都弄不懂,不知道他是随遇而安,还是境界高到胸怀全球的程度上。

梁公元那时就说:“什么感受呀,享受吧。”

秦小兵说:“享受有什么不好,时代在进步,我们也得合着时代的脚步一块儿前进不是?”

梁公元说:“你这是什么理论?住宾馆就是进步?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不用干别的什么了,我们就盖宾馆得了,我们专盖气派的,盖它个满地生花,那我们就进步得什么似的了。”

秦小兵说:“我说宾馆的话了吗?”

梁公元说:“你说没说能怎么的?你那意思不就是这个吗?”

秦小兵说:“我也不光是这个意思,我光是这个意思吗?我那意思是说,时代在前进,我们也得前进。”

梁公元问:“怎么个前进法?”

秦小兵说:“跟着走呗。”

梁公元说:“走不等于就是前进。走有时候也有走岔了的,还有走反方向的,看着腿脚没有停下来,其实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有南辕北辙这个成语。前进不前进,还待一说。”

秦小兵敏感,听出他的话已经超出了就事论事的范畴,就问:“你是说立宪这事做得出了格,还是他有什么问题?”

梁公元不答,上了床,钻进被窝,关了灯。春寒料峭的时候,所里的暖气早就小眉小眼地停了,装修房子时安装的电热汀正好派上用场,电热汀很热,让人很快生出睡意来,正当秦小兵睡意蒙眬地合上眼睛的时候,梁公元在黑暗中开口说话了。

梁公元说:“立宪这孩子,他是在做给我们看呢,他是在暗示我们,他如今又上路了。”

秦小兵闭着困顿的眼睛,含糊地说:“不会吧?立宪他怎么会这样?他这样不是显得太不成熟了吗?”

梁公元说:“一条大路,总得要很多人走才能显出气势,显出方向。立宪这么做,恰恰是在告诉我们他成熟了。”

秦小兵说:“是吗?”

秦小兵说完这话就睡着了。

秦小兵早上起床之后,就到卫生所前的草坪里去练气功。

练不是秦小兵一个人练,院子里差不多有一大半家属和一半休干都在那里,皓首鹤颜,仙衫道气,气氛十分庄穆。大家练的全是一个功,功名叫彩云道德功,这个功是由谁最先引进院子的不得而知,知道的只是所有的人都练得十分投入,且不断有心理和生理的奇迹发生,比如谁谁练得七天没有吃饭而不觉得饿,谁谁练得三天没有睡觉而精神很好,谁谁突然在天空中看见半个世纪以前死去的战友,谁谁把身上残留了几十年的弹片给练没了,总之差不多每天都有令人振奋催人向上的喜讯传来,让人觉得日子越过越有过头。

院子里的老人们练这个功,也是经过了许多次的选择的,拿秦小兵的话来说,是有过沉痛的教训,走过一段漫长的弯路的。最先大家练的不是这个功,而是别的功,练过一段时间后,发现练着的功是一个温柔的改良,就改弦易辙,换了别的。换是不断地在换,就像革命,人们一直在苦苦追求着一种具有极端意义的理论依据一样。好比都是造反,如果理论依据不正确,行动就没有底气,容易丧失方向,造也是白造。这样反复不断地换下去,其间自然免不了上当受骗走弯路的过程。直到最后寻找到了彩云道德功,大家就突然地有了一种寻找到光明的感觉,为这个也为自己的顽强寻找而感动得热泪盈眶。其实彩云道德功很简单,基本动作就是放松站立,收腹提气,静心合目,双足以足跟为轴心平行移动,双手虚抱胸前做云彩飘动状,八个节拍为一,八段为一程,八程为一度,八度为一止。练功时有专门的音乐盒带伴奏,音乐悠缓典雅,庄重整肃,是由三眼管、四眼管、笛、笙、闷子、古琴等乐器和大铁磬、大铜磬、大鼓、手鼓、铙、铛子、手铃等打击乐组成,有一种浓烈的宗教仪式音乐的味道,如果闭着眼睛听这音乐,再想象一下武当山,人就会有一种斋醮法事的烟雾感。但是音乐的奇诡别致并不是彩云道德功为休干和家属们选择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彩云道德功有一套严谨的理论,这一套理论由初及高,层层贯通,而所有理论的最核心处就站立着两个字:道德。正因为有了这两个字,学功的人心里才有了底,眼里才有了追求的方向,这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功才最终被追求奋斗了一辈子的老人们心悦诚服地接受了。

大多数休干家,都是老两口一块儿来草坪里练功。只有梁公元家,是秦小兵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梁公元不练。梁公元对练功一类的事情一向抱着不屑的态度。梁公元不练不说,还经常在秦小兵耳边说一些风凉话。比如他说:“生命的衰亡是一种自然现象,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以为鸡扒似的舞弄几下就能长生不老呀?照这样,哪咱们这个地球上老妖精还不到处窜呀?要舞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好歹是活动一下老骨头,可放那鬼咒似的音乐干什么?若把头都剃了,人家来看见,还当是一群站着打瞌睡的老和尚老尼姑呢。”梁公元就是这么幸灾乐祸的样子,把秦小兵气得不得了。秦小兵再气也不能发作,练彩云道德功有一条严格规定,就是要修身养性,戒骄戒躁,不能动气,动气功就白练了。所以秦小兵对梁公元的冷嘲热讽就采取一种装耳背的办法,你说你的,我练我的,谁也别想影响谁。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不能把这些死硬派怎么样,秦小兵在这个问题上只好采取忍气吞声的办法。

练完功,大家站在草坪里放松着伸胳膊踢腿的时候,就议论起办气功康复门诊的事情来。这事已经议论过好些日子,主要是受别的休干所办的类似的气功班启示,想在自己练功的同时,也为普天下受苦的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比如打石头呀,疗诊半身不遂呀,等等。院子里的休干们都热衷于社会活动,前前后后离职退下来,早的有二三十年,晚的也有几年了,也是实实在在地渴透了,需要滋润一下。最先是到处做传统教育报告。那时候都爱来请,请去了也能讲出满场雷鸣般的掌声,有的还做了校外辅导员什么的。以后就组织了巡回演讲团,进行集团式演讲。轮不上讲的,也能在外面找一些公益性质的活儿来干,比如到街上去擦洗栏杆呀维持一下车站的秩序呀拖点碎石来填补填补路上的小坑呀什么的。再后来情况就发生了一些变化,社会上不怎么喜欢听报告了,人们的热情和兴趣转移到抓经济上去了,休干所的这些人一下子失去了演讲和教育青少年的舞台。不过因为一身的资历和退下来之前有过的权利,仍然不减热闹,有不少公司来请去做顾问,不用上班,当然也不让过问公司的业务,只是借个名字用用(或者借名字之前的那个曾经拥有过的职务名称用用),再就是遇到需要公关的时候给写个条子打个电话什么的,这样也很热闹了一阵子。后来连续出了一些问题,都是公司因为经济或授权这一类事在外面惹下的,别人告到法院去要打官司,连带到顾问们头上,这样的事情多了,军区政治部干部部老干处就作出一条明文规定,休干们不得以任何名义在外兼职,特殊情况,由干部部门核查批准。不能兼职,一腔残血晾在那里放着,哪里去消散?用两句老话说:革命者永远是年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所以还是得找渠道贡献余热。现在大家又学得了一身新功夫,就议论着这新功夫不能自学,得利用它为老百姓做点什么,当然是义务的,不收费。

这么议论了一阵子,大家就身心愉快地散去,男老头儿女老婆子互相搀扶着,各自回家吃早饭。

秦小兵回到家,却见梁公元在院子里大动土木。秦小兵那一惊非同小可。

院子三百平方米大,最早是自然着的。种了几棵雪松桂花之类的树,也随手养过几棵栀子花月月红,大多顺其性子生长,没有刻意经营过。立宪为家里改造装修房子的时候,就势也把院子收拾了一番,地都平整压实了,留作开春后撒上草种让它长草坪,中间十字相交两条小路,用红砖夹了道,中间铺了彩色的鹅卵石,花远离树种着,木本或多年生草本的,品种却都是上好的,属于要人投入地呵护,精心地侍弄的那一种,这么一收拾,院子就显得干净而清爽了。梁公元和秦小兵从成都看女儿回来时,秦小兵对院子的新形象很欣赏,她认为这种简洁式的庭院风格更适合自己的口味。秦小兵拿自己的审美观说给梁公元听,梁公元却不予评论,只埋头在那里看《参考消息》。秦小兵原以为梁公元是在那里装矜持,心里喜欢嘴里不谈罢了,谁知如今梁公元却大动干戈,竟然在立宪改造过的院子里再兴改造之风,把鹅卵石小路挖掉了,名贵花草拔掉了,原先准备做草坪的土地全翻成一畦一畦的土垄,像是一片菜园子,一问,梁公元果然是要把院子开辟成菜地。

秦小兵说:“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花园,你挖什么菜园子?”

梁公元说:“种菜呗,白菜,萝卜、小葱、玉米、四季新鲜。”

秦小兵说:“我们要白菜萝卜干什么?菜场那么近,想吃什么不能去买?”

梁公元说:“不是为了吃。”

秦小兵说:“不吃干吗种它?种上花呀草的不是更好吗?”

梁公元说:“菜就是花草,菜比花草更好看。”

秦小兵说:“菜你得施肥吧?”

梁公元说:“废话,人不也得吃饭吗?”

秦小兵说:“这就对了。”

梁公元说:“怎么对了?”

秦小兵说:“施肥弄得满世界臭,还招惹苍蝇蚊子。”

梁公元说:“你以为种花草就不招惹苍蝇蚊子呀,那更惹,还惹蜂子,麻烦更大。再说,听见蝈蝈叫,我还不种粮食了?”

秦小兵说:“要你种什么粮食?谁要你种粮食了?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是离休干部,不是别的,离休干部组织上有安排,就是要你老老实实地休息,并不要你种粮食,你种粮食,你在这里开荒种地,你把这么美好的环境都给破坏了,你以为组织上还会表扬你呀?”

梁公元冲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说:“我要什么身份?我要谁来表扬?我开荒就开了,我种地就种了,我爱干什么干什么,谁来管我?球!”

秦小兵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和梁公元的斗嘴往屋里去了,听见梁公元这句话,偏偏站住了。秦小兵是听出了梁公元话里的情绪,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是不该走开的。

秦小兵说:“老梁,你说这句话,你就显出你的本来面目了,你就公开跳出来了,你的观点就昭然若揭了,这也就怪不得我要批评你。我也不是批评你说粗话,你们这样的老同志,说粗话已经习惯了,自己习惯,别人也放纵你们,到这个年龄,已经不能改了。但粗话不能解决问题,尤其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你的根本问题是你总想与别人作对,总想与这个社会作对,你就是看不来这个社会,你就是把这个社会看得一塌糊涂,你那叫什么,高处不胜寒,对不对?你以为立宪为咱们装修了房子你不动声色我就看不出来呀?你不动声色我也看出来了,我早看出来了,我受党教育那么多年,什么问题我没有个分析能力?我要没有分析能力我能做领导干部?我的领导干部和你不一样,我是延续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后,要不是年龄到了,我还能再延续,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你的问题就是对立宪装修房子这件事不服气。你觉得受到了伤害。你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你有的只是犟。你犟下去,谁也不合作,你以为就这样,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就坚持住了,你就还是你,还是原来那个不败的英雄。”

秦小兵说得很激动。秦小兵说完,站在那里喘着气看梁公元。秦小兵看着梁公元,以为会有梁公元的一场顽强的反击,这在他们两人中间是常有的事情。秦小兵其实是一种计谋,她早就看出来梁公元的郁闷和压抑了,她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争吵反而是一种消解,争吵便有了对手,有对手便不再寂寥,这能把生活延续下去,把生命延续下去,于无声处听死亡,有声才能表明鲜活生命的存在。但是秦小兵看着梁公元,越看就越发现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越看就越对自己的自以为是丧失信心了。

梁公元站在那里,站在稀松新鲜的泥土上,轻松地拄着一柄铁锈渐落的锄头。有一只黑红相间的蝴蝶飞来,停在锄柄上,翅膀还瑟瑟颤抖着,看着梁公元。梁公元不看蝴蝶,看秦小兵,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安静的微笑,是那种旁观者的微笑,那种鼓励的,欣赏的,心情惬意的微笑。他就那么微笑着看着秦小兵,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一句话也不说。

这期间,梁立宪开始实施他政治业务一手抓的第一个登陆作战方案。

政治思想工作和组织纪律性的整顿使公司威名远扬,此时又正值国家基建火暴时期,公司适时发展,成立集团公司。梁立宪在飞往北京领回一张行业政治思想工作先进集体的奖牌后,瞅准机会提出独立带工程的请求。集团公司这时忙不赢的是业务,恨只恨锅大肚小,两只眼全盯在项目上,有政工干部主动跳出来挑大梁,何况是梁立宪这样的政工干部,自然是高兴不过,当下就任命梁立宪为一家新成立的独立核算公司的老总,当然,事先说好,梁立宪还是集团公司的党委书记,这个担子不能卸,有他干过一程,想找比他更好的人选已是不易之事。

梁立宪要的就是这个。守在总司令部不如上前线,在战线当参谋总长不如做一个方面军司令官,换句话说,在战争状态下,当罗斯福不如当艾森豪威尔,当艾森豪威尔不如当巴顿,要做政治家,那得等战争打完了再说,战争完结之后,政治家倒是一个领取退休金前的最好职业。

梁立宪的登陆计划顺利实施。如果诺曼底战役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天气的话,梁立宪则幸运得多,他遇到的不是隆美尔和一览无余的西海岸,他基本上是没有对手地一步又一步地实施他的方案,把他能够设想到的漂亮战役一个接一个地打下去。

梁立宪的这种计划和态势,别人看不出来,梁公元看出来了。梁公元知道这个野战部队的大校师长不想干政工,而是想干说了算的指挥官。这种想法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梁公元还知道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情况不一样了,现在的业务干部比过去的业务干部权力大了许多,完全是自己说了算,半点协调也没有,满世界都在打着,战役一个接着一个,就是看不到战略上的思想和品质,即便恢弘着,也充满了急功近利的烟火味。梁公元就觉得儿子的转业不是什么好事,它极有可能把一个可能造就的军事天才沦落成一个唯利是图鼠目寸光的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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