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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是一个兵(3)

缪鼐子走到我面前,目光停在我脸上,眼人一动不动,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是在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扛枪打兔子的吗?整天钻山沟追獾打狸,放一块死木头片子在那里还有打不中的?不错,我缪鼐子是山沟沟里的野孩子出身,老实说,十六岁当兵之前,我连县城也没到过,头一回坐上汽车时我吓得要命,生怕它撒野把我颠个四脚朝天,老兵就笑我,说小缪你别抓那么紧,你把汽车抓急了它回头咬你一口。我是没见过多大的世面,可我枪头子准,弹投得远,全副武装颠儿个百八十里地不喘大气,单兵动作全军区挑不出几个对手。当兵的就靠这个。你要不服气,你可以试试,还是那句话,你要赢了我。我给你标标准准敬个军礼。

我没有吭声。我一直在暗自控制自己保持一种平静的心理状态,我要自己承认七十一环和八十六环、四十三米和七十来米之间存在着的绝对差距,我要自己明白,军人的生命是由荣誉决定的,而军人的荣誉则是靠力量、技巧和信念支撑住的,在我的力量、技巧和信念都没有成为最优秀的时候,我就不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哪怕是最刻骨的嘲讽和羞辱我也必须接受。我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像一棵挺拔的树一样笔直地站在缪鼐子的挑剔面前。我想缪鼐子肯定看出了这一点,他像是突然有些困顿和厌倦了似的摆了摆手。见见集训队教导员老于,他刚从军区学习回来,往后有什么思想问题,要多向他汇报。缪鼐子说。缪鼐子说完干净利落地系上枪带,扣好风纪扣,戴上军帽,抛下站在那里的我噔噔地走出队部。窗户的玻璃抖动了几下,发出嗡嗡的蜜蜂振翅声,然后复归沉寂。

现在队部里只剩下我和教导员于是非两个人了。

后来我才知道,缪鼐子和于是非都曾在我父亲手下当过兵,一九六二年他们刚入伍的时候,他们俩同在十三军,而我的父亲正是十三军的军长。于是非对我说我的父亲是一位真正的军人,我不知道他所说的真正的军人是指的什么,如果是在战争中的表现,我想他是的。当然于是非并不是要向我说关于他对我的父亲的印象。于是非叫我坐下,他说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尽可以放松自己。他告诉我叫我到队部来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我知道了根据我的各方面的表现,我被任命为新兵三排一班的班长。于是非试图在我脸上找到高兴或者是兴奋的神色,但是他显然没有找到。我知道我不是在装什么,那个时候我还根本没有学会掩饰这一种技巧,我还知道我能做得比这个好得多。天黑得很快,在川西大山深处的一所校场里的一间普通之极的营房里,我坐在清秀文雅谈吐随和的于是非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胸部挺得很直,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个念头是由两组数字组成的,那两组数字分别是八十六环和七十来米。

班长的任命是在早训练之后的队列会上宣布的。除了我任新兵三排一班的班长,同时被任命的还有二班的班长简定雄和女兵班的班长程好。

早操回营房后,简定雄为所有的人打来热水,并一直在大声喊:二班的,动作快一点,进食堂时别忘了带上红宝书!

那天二班表现得很出色,在好几项当日的排评比中都拿了第一。挨批评的是女兵三班。自从那个雨夜之后,女兵只剩下四个人,四个人的女兵班硕果仅存,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在着装,梳洗和个人内务方面她们确实有着比男兵们多得多的零碎和麻烦,这就使她们在一天数次的集合中总是拖在后面,即便这样她们仍然来不及扎好她们的小辫,在队列中她们这些往日对自己的形象十分挑剔的公主们于是就显得衣衫不整,使排讲评中的批评成为可能。晚上自由活动的时候程好带着她的三名女兵跑去找缪鼐子,程好说这不公平,女孩子要梳头而男孩子不用,男孩子可以不洗面女孩子却不能,可是时间要求是一样的。缪鼐子冷冷地说,这里是军队,军队从来没有男孩子女孩子,军队只有一种活物,那就是军人,对所有的军人,军队只会存在一种标准。程好肯定是在那个时候在心里产生了那种念头,她赌气地一跺脚,转身就走,三个女兵也跟着她走。缪鼐子说站住!缪鼐子说我没叫你们离开时你们不能离开。程好和三个女兵站住了,并且为自己在士兵条例上的失误脸红。缪鼐子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程好大步走出队部,她没有回营房,而是径直去了老河南那里。程好问老河南有没有剪刀。老河南说有。程好要老河南帮她剪去小辫,然后剃一个头,剃一个像男兵一样的短发。老河南说这怎么行,头我倒是能剃,还能刮青皮,但那是男的,女的不行。程好一把抓过剪刀,拽起头发,恶狠狠地剪了起来,一绺绺青丝顿时就在司务长的宿舍里飞扬开来。老河南目瞪口呆,也许他还有一种惋惜的复杂心情,但是老河南还是默默地找出了推子和小梳,一点一点地为程好精心地剃了一个头,后来老河南前后左右欣赏着啧啧有声地说,这是他有生以来剃的最杰出的一个头。程好满身发茬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根本不往镜子里看一眼,她命令三个已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伙伴在凳子上坐下,和她一样进行个人卫生清理。可以想象那是一个多么令人心酸的场面,三个女兵一边看着自己骄傲的长发飘然而落一边号啕大哭,哭得声断气绝夜幕徒降,哭得老河南一个劲儿地捏鼻子。但是老河南的不凡手艺最终还是得到了报答,在晚上的排讲评会上,当三班的四个光彩夺人英姿飒爽的女兵挺着她们骄傲的小胸脯列队走进集中的房间,并且按条例在小板凳上坐下后从头上摘下帽子时,整个新兵三排都被震动了,然后,猛烈的掌声从一班的方阵中响起,迅速响遍了整个三排,在长达两分钟的时间里掌声如涨潮一般经久不息。我在心里说好样的程好!程好仿佛是听见了我的话,她朝我这边转过头来,我看见在她美丽的眼睛中蒙着一层泪水,圆圆的脑袋上发茬青白,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同伴是以灵魂上的不屈不挠向着一个真正士兵的标准接近。

程好剃去青丝的断然举动给了我一种显而易见的支持,我知道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在企图证明着什么,那种离经叛道的反抗行为,那种勇于割舍自身的超我境界,其实始终都存在,它们与生俱来地在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着,它们有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有些懒惰,但是一旦愿意它们绝对是可以被激发起来,成为一种高贵的品质的。

再一次的证明来自简定雄。在排讲评会上二班班长始终闷闷不乐,发言的时候也有些走神,但是这种沮丧很快就过去了,到排讲评会结束的时候,他看来已经完全战胜了他的灰心气馁,而在半小时之后的队讲评会上,他让这种局面来了一个彻底的改变。

队讲评是在操场上进行的,所有的新兵排都整齐划一地排列在那里。三排头一次在集体场合受到了表扬,这使三排的兵们一个个脸蛋通红兴奋异常。缪鼐子毫不掩饰他对新兵三排三班四位战士剃去头发的嘉许,他认为这是她们走进这座军营之后最大的进步。不过,他说,你把头发剃光了还不能说明你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你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你还得努力,你得做一块石头,垒在军队的城墙上,哪怕万炮齐轰你也不会掉下来。这才是军人,军人就是这样的石头,而你们要想成为这样的石头才刚刚开了一个头。缪鼐子的这番话并没有影响新兵三排的情绪,新兵三排那个时候完全成了整个校场上最光彩的方阵,假使没有后面发生的那桩事,可以说新兵三排的这种光彩有希望保留到九点钟熄灯号吹响为止。

简定雄突然间在队列中喊了一声报告。简定雄大声地说:三排二班班长简定雄要求发言!

缪鼐子显然已经决定解散队伍了,他已经说完了他要说的话,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丝毫不拖泥带水。简定雄将时机把握得十分精确,他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无疑是经过了周密考虑的,这也表现出了简定雄的过人之处。

缪鼐子的心情很好,他示意简定雄可以说话。

简定雄朝队伍外迈了一步,这样就使他和所有的新兵们剥离出来。是这样的,简定雄说,我到新兵集训队之前,家里给了我一块手表,当时我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到集训队之后,我认真学习了毛主席著作,我知道了新兵戴表是一种贪图享乐的资产阶级作风,是非常有害的,虽然这块表我一直没戴,但保存它就是在思想上不分明的表现,我现在认识到了它的危害性,并决心以实际行动来纠正它,我决定将这块表交给上级处理。

这件事产生的效果只有简定雄一个人是在事前就预料到了,这是肯定的。在我们新兵三排中,从家里带表来的不只简定雄一个人,我的个人行李中就有一块老式梅花表,程好也有一块英纳格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简定雄知道这一切,他知道我们大多数人都带有手表,却在不和任何人通气的情况下,突然在这种场合这样做。当他迈前一步,将一块上海牌手表递交给站在值勤干部位子的蹇永久时,我被一种遭到出卖的愤怒所包围了,假使不是在队列之中,我想我也许会在他那张生机勃勃的脸上重重地来那么一拳的。

我在愤怒之中朝前面看了一眼,我看见蹇永久不知所措地用目光在请示队长教导员。于是非站在那里不动声色,而缪鼐子的眼光中飞快地掠过一道诧异和反感的光,然后他像是有些倦意地转过头来对于是非说,教导员,你处理吧。

于是非从黑暗之中走到亮处,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瞟过简定雄因为紧张而有些变形的脸,停留在他的手上。他从简定雄手中拿起了那块表。我能感到简定雄在那个时候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块上海牌手表,一块好表。我一直想买一块这种牌子的表,但买不到。于是非说。在我们集训队的干部中,戴表的人不到一半。我们缪队长,当兵九年了,戴的是一块人家淘汰的苏联表,还是去年才戴上的。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从家里带了表,我们是革命队伍,部队有部队的规矩,战士不允许戴表。我不和你们讲大道理,我只讲一点,你们都是部队子弟,你们的父母都是老革命,他们当兵那会儿,有谁戴过表?没有,他们谁也没戴过,甚至没见过手表是什么模样,但是他们照样打胜仗。这是革命的优良传统,同志们,好好想一想,到了我们这一代,这个优良的传统难道要被我们丢掉吗?

于是非不紧不慢地把他的话停留在一个问号上,他其余的话显然是留给其他人来补充的。果然,在稍许的停顿之后,有人在队列中喊报告,说他也有一块表,他决定把它交公。另一个人也说了同样的话。紧接着,表态的报告声在新兵三排的队列中接二连三地响起,那种踊跃劲,让人想到当年炸碉堡争当敢死队时那种可歌可泣的场面。程好从女兵班那边投来询问的目光。她有点犹豫。但我没有犹豫,我没动。我知道那不是炸碉堡,不是敢死队,如果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肯定是我而不是别人,但不是。我站在那里没动。简定雄朝我投来一瞥,他是在通知我二班拿到了这一分,他拿到了这一分,他的那一瞥引来了缪鼐子的目光。缪鼐子说都交都交!严兖你呢?你有表没有?你有你也交。我说我有,我有一块梅花表,但是我不交。缪鼐子吃了一惊,说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交。缪鼐子说战士不允许戴表,你得说出理由。我说我从来没有戴表,也不打算戴表,我只是保留它,这就是理由。缪鼐子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他一时不知怎么应付这件事。于是非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表的事先到这里,有什么情况咱们下面再谈。缪队长你看是不是把明天的训练计划布置一下?

那块表,那块梅花表,它伤痕累累,镀镍剥落,表盘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那块表在中印反击战中奇迹般地挡住了一块炮弹片的切割,使我的父亲保住了他的一只手,并且使他避免蒙受了一场主帅倒在对垒阵上的耻辱。对我来说,它不是记时器。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把它拿走。

事实上我一开始就在回避着一种接近,一种彼此对欲望和灵魂的揭示。在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不肯走近它,有时候我已经离它很近了,甚至我已经闻到了它散发出的那种苦涩而清凉的芳香气息,已经感觉到了它的体温,但我的目光却绕它而去。在那个大山深处,我始终是一个孤独者,一个不能痛快淋漓地说出,不知鼓舞在何处栖居,只把一切认定的目的死死咬紧在牙齿上的独行者。我知道缪鼐子是怎么充满蔑视地看待我的,他的双足已经习惯了在落满腐叶的山林间无声地奔跑,他的小而有神的眼睛能够轻易地分辨出猛兽和小动物的花瓣状足迹,而我则是一头皮毛高贵但却又百无一用的小兽,森林不属于我,大山不属于我,因为我不懂得搏击,不会觅食,我只不过是偶然撞进这片神圣而庄严的领地里的一只小兽。猎人缪鼐子站在那里,我的出现一点也没有激发出他的丝毫激动,他的蔑视仅仅是因为我不属于这座森林,如果没有蔑视也许他就抽身走开了。森林之大,什么样的鸟儿不能容纳?但是缪鼐子是个崇尚自豪和神圣的猎人,他不会走开,他对着他蔑视的那个小兽举起了猎枪。枪口在小兽光滑的尚未经受过松脂摩擦的皮毛上抚摩着。他很纳闷儿它为什么不逃走,不逃回它的老兽的腋窝下去躲藏起来?他开始认真地瞄准它,轻轻地抠动了枪机。枪机带动撞针发出一声响声,枪口没有冒出惯例的火团,因为猎人根本就没有打算使用子弹,他以为只要有那一套动作,只要有空枪的击发声那只小兽就会吓得魂飞胆丧,滚出这座森林。但没有,那只小兽还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那只小兽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成为这座森林的主人并且在这座森林里自由穿行。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我的全部想法就是要成为一头镇山之王,让人们的目光从我的皮毛上移开,转而投向我的牙齿、利爪和眼睛上,只有在这方面他们才会真正明白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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