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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扭转

剧情简介:波黑战争时期,在萨拉热窝机场下的隧道里,一支前往巴黎的业余合唱队要应急亮相。

导演:Stefan Arsenijevic

制片:Studio Arkadena、Slovenian Film Fund(斯洛文尼亚)

片长:15分钟

出品时间:2002年

获奖记录:

2003年柏林电影节金熊短片奖

2003年欧洲电影奖最佳短片

入围2003年奥斯卡最佳短片

2004年法国昂热首映电影节观众奖、arté奖等

《扭转》的剧作者系前南斯拉夫著名的诗人、剧作家Abdulah Sidran。南斯拉夫首席导演埃米尔·库斯图里卡(Emir Kusturica)最享誉的两个片子《你还记得多莉·贝尔吗?》和《爸爸出差时》(1985年金棕榈奖)都出自Abdulah Sidran的长诗。和其他的剧本一样,《扭转》里渗透了诗人对其出生地(萨拉热窝)的绵延深情。

在《扭转》所处的年代(1992年至1995年),萨拉热窝人挖起了通往机场的地下隧道,以建立和外界相通的唯一途径。《扭转》里的合唱队,一边为去欧洲演出,一边也为逃离被困的城市。在等待隧道清空时,焦急不安的人群还顶着地面上的狂轰滥炸。

隧道里,一头等待分娩的母牛忽然疯狂失控。

《扭转》有着典范式的剧本结构:具备明显的开端、高潮和结局。矛盾和冲突也有意地被尖锐化,以此反映作选择的艰难,以及作选择的人的宏伟灵魂。给母牛马格利特治病的兽医还像是合唱队的领队,因此不仅能治病,还有调兵遣将的能力。起初怕自己能力不够,他犹豫着要不要去看母牛,但经不起母牛主人的再三请求,只好跟着去牛棚了。在牛棚里,他就立即变得果断坚决、富有创见。五年没见过母牛的他不仅很快了解牛的病症,还布置了一道新鲜的命令:让他的全体合唱队为母牛歌唱,以此压制头顶的轰炸声。

为牛高歌的举措,也是《扭转》剧本里最闪光的点子。在灰暗潮湿的地下牛棚里,一群人围着一头母牛,忽然放声歌唱,听上去很有Roy Andersson的超现实主义片《二楼传来的歌声》的味道,其中的地铁乘客,好好地乘着车忽然就齐声唱起了歌剧,毫无缘由。《扭转》则不一样,《扭转》里的歌剧是有情有理的。理由就是要挽救那头恩人似的母牛。人们在一番怠慢和抱怨之后,开始被触动、激励,集体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使他们立即就在母牛身旁围拢来,轰炸声很快就被歌声遮盖,在某一个关键的、最动情的时刻,连轰炸声也停止了。美的情绪奔涌出了画面。

在《扭转》的导演手段里,流露出了明显的唯美主义痕迹。在静止和暴动,低调和高潮的每一个细节里都传带着戏剧化的设计。当母牛凄惨倒地时,牛棚陷入一片肃静,领唱的歌手哼出悼念式的声调,全体齐唱。牛棚顿化成幽妙的剧场。镜头顺着歌声,从个人到群体,以静态到摇移,照顾到大人、孩子、母牛和兽医等在场的每个个体,最后落到要出生的牛犊身上。镜头的移动暗示了人群的心灵所向。年轻的兽医是高、大、全的模范人物,当通报的人来告诉他们只有7分钟时间过隧道,洋溢了人道主义精神的他还是放不下母牛,他像旧片里的领袖那样对众人说,你们先走,我随后来。还没等众人抬腿,牛棚外就冲进两三只凶恶的狗,这又是兽医的另一妙举,影片到了高潮的第二波。

胜利不可避免地来到,在皆大欢喜的尾声里,女主人公还要补上一句(对兽医):我快要爱上你了。男的回问:是因为那只母牛?那似曾相似的问答,又一次让人联想英雄主义时代的喜剧台词。

导演档案:Stefan Arsenijevic,1977年出生于贝尔格莱德,并在此学习了戏剧和电影专业。影片代表:《局外人》(1998)、《风景》(1999)、《贝尔格莱德之声》(2001)、《扭转》(2002)、《失落的和找到的》(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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