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嚣望着裴直痞痞说道:“当年,你可是有着通天彻地的本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归人王管,不服地府中,不理瑶池,不惧天帝。怎么现在这么怂!”
他轻蔑地看着裴直,“根本配不上她。”
裴直听得一头雾水。我有这么厉害吗?这是在说我吗?听着倒有点像孙猴子呢!孙悟空?!
他一拍脑袋,“哦,我难道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那么厉害?”他打断了虺嚣的陈述,对自己是小时候非常崇拜的偶像这一点感到非常兴奋。
“怎么可能。”虺嚣冷冷泼他冷水。
的确,怎么可能呢?那不过是中国古代魔幻小说中的人物。
“你的辈分可是比他高的。”在他认为不可能的时候,虺嚣又来了一句。
辈分比孙悟空还高?他大张着口,不敢置信!
“那我是谁?”
“你是谁,由你自己去找。”凤兮这时插了一句话,然后示意虺嚣往下讲。
“前因后果你倒是不用知得太多,很多事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你只要知道,当年,你背叛了我的恩主,让她遭受到天大的劫难,所以我立誓一定要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虺嚣边说,边咬牙瞪他,“可惜,我的恩主不与你一般见识,反而处处为你开脱。有一天,因为你的做神失败,被众多仙家诛杀,近乎魂飞魄散,打下仙山,轮回转世。而我家恩主为了让你能继续回去,不惜耗损仙力,为你打通了一条隧道,只待机缘巧合,把你带回去。”
“等一下。”他打断道,“我和你家恩主听起来关系蛮好的,什么关系啊?”他涎着脸问。
“你们是师姐师弟的关系。”凤兮淡淡说到。
“师姐——弟?!原来是个女的。那倒姐弟情深。”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什么片段,好像两个少年,一起在做什么事,但一瞬间,就倏忽而逝。
心里不禁有点空空的。
“哼!”虺嚣又哼了一声。
“哼什么。既然如此,恩主的弟弟也是恩主,对我客气点。”他又嬉皮笑脸起来。一点儿也不肯吃亏。
虺嚣也不耐理他,干脆就不讲了,直直往前去。
“哎哎哎,”他追上去,“接着讲啊!”他扯了扯虺嚣,“我闭嘴!”他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吭声。
虺嚣转头看看他,不耐地说,“反正,你害得恩主跟着你飘荡在这个浊乱的世界,为了防止找不到你,或那些诛杀你的仙们再次寻来,她耗费了巨大灵力,封印了这条隧道,而我,在帮助她的时候,灵力散尽,只好沉睡修行,恢复灵力。”
他三言两语,一下子把故事讲完。
“哦……”裴直虽然惫懒撒赖,倒也聪慧异常,加之本身就爱看一些志怪小说,前后一联想,倒也稍稍明白。
“什么?!你有这么厉害?那早上你怎么那么笨。“他损人地大笑。
裴直想起早上会场上那恐怖但好像不太灵光的怪物,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一想到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人家变成这样的,马上又蒙嘴憋着不敢笑。
虺嚣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是封印了,为什么今天你跑出来了呢?”他一下问到问题的关键。
虺嚣复杂地看着他道,“因为封印被你解开了。”
“我?”他惊异地指着自己,“我没干什么呀!”还伸出几根手指对天发誓。
“当年,恩主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地找到你,封印时用的是你的气息和血肉,这个封印只有你能解开。只要封印有所松动,都表明是你来了。”
“我怎么没有印象?什么时候解开的!?”他奇道。
“你今天做了什么才引得我来的?”虺嚣引导着。
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啊!你自己奇奇怪怪就跑来了。他心里腹诽。我好好在大树下乘凉睡觉,不过笑你丑怪肮脏发臭,你就追着我不依不饶,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只敢在心里念,倒也知道不能再把早上虺嚣的糗事说出来了。
咦,对了,之前看到的那块不起眼的石刻!
他一打响指,“那块石刻!”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还有擦痕的手掌。然后望着虺嚣和凤兮,他知道就是那块石刻。他当时拼命用手挖,摩擦,对!就是这样!
“嗯。”虺嚣一副不甘不愿的孺子可教的样子。
“这个地方,当年是块蛮荒之地,了无人烟,恩主让这里的人得以生息繁衍,所以人们非常崇拜她,对她留下的东西当圣物一样膜拜。”
虺嚣徐徐看着凤兮,眼中充满着崇敬。
“但恩主说过不得擅动,几千年来,它都一直埋在那里,人们越膜拜,封印就越坚固。直到机缘巧合,被你打开了封印。而我,也渐渐苏醒。”虺嚣继续陈述着。
“那,神仙姐姐也在沉睡吗?“
他举手问道。
“我自然在我该在的地方,倒也没有沉睡。”
凤兮这时插了一句。她似乎不想让虺嚣多说什么。
裴直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还是不能把自己对号入座。
因为对这些,他是毫无知觉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反而旁观者清,能找到一些疑问的切入点。
“那么,为什么你好像要把我粉身碎骨一样的?”
“刚才不是说了!”虺嚣的眼神告诉他:你是白痴!
他拍了一下脑袋,“哦,忘了忘了,你讲得太好听了,所以只记得精彩的地方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他嘿然笑着,然后转移话题,“这么说,现在我们就是在那条什么隧道当中了?”
“是,也不是,只是入口。”什么答案!答,也不答。他心里继续腹诽。
“我见刚才你们在瀑布那里找什么一样,找到了吗?”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便马上问到,不趁现在问,等一下人家又什么都不耐烦说了。
“你已经自己找到了。”一直不开口的凤兮沉静地说到。
“那什么,精灵洗髓果?!”裴直反应倒快。
“真蠢,刚才不早就告诉你了?”虺嚣嚣张地耻笑着他。
裴直不说话了,静静咀嚼着、消化着。
毕竟让他这样一个平凡的人,嗯,一个帅帅的、多才多艺的、有众多女孩追求的平凡的人!让这样的一个人接受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自己还是当事者,真的好像做梦。
说到做梦,他不禁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哎呀,好疼!他呲呲嘴,脸上表情丰富。让凤兮看着屡屡失笑。
他看着似乎对自己很包容的凤兮,心里暖暖的。忽然,他心里一动:难道她就是那个师姐?
“难道她就是,就是师、师、师姐?!“他口吃地再问。
这次虺嚣直接不耐烦回答,只是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犀利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