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又细细叨叨地和穷桑清说了好一会话才出门去见那位客人,不过,让守在门口的锦木吃惊的是国主竟然带着穷桑清去会客,今天来的这个人和穷桑清可是有很大的关系,他就不怕穷桑清跟着那人跑了?
前殿还残留着酒味证明这些日子国主的生活丝毫没有因为战争而有所收敛,依旧是日日笙歌夜夜欢舞,好不荒淫。不过现在宴会还未开始,前殿很是冷清,只有宫人口中的客人在场。从背影看去这是一个风姿超然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负手而立,俊挺的身段显然是功力不俗的。听到有脚步声响起,那人转过身来,他一眼便见到国主身边的穷桑清,眼神略有停顿,之后便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
穷桑清眼中惊爆出无限的光点,这人不是二哥又会是谁!她正想着要怎么表明身份,好叫二哥知晓她现在被困在宫中。然则,方才国主的话毫无预警地袭来,让她不觉心凉了一大半——他说:“过会儿见到故人,可莫要失了分寸,你知道的,我既然有法子控制你体内的蛊虫,那么除非是我愿意放你走,否则谁也别想救你。我能做的比你想象的都多……”这一剂不烈的药却着实下到了人的软肋上,穷桑清始知这个二十几年一直被人称作傀儡、昏君的国主也许会是又一个乱世的枭雄。
恍惚之间,是国主牵起穷桑清的手,他似是惩罚性地在手掌的伤处重重按了一下,成功地吸引了穷桑清的注意,他这才温和一笑,仿佛方才所做不过是增加点情趣罢了。
穷桑烈见两人“情意绵绵”倒也不惊怪,西弦国主的荒唐名声可不是虚传的。只是他看穷桑清时总是有些异样,这个女人单是坐在那边就让人生出几分倾慕,水蓝的云锦缠丝贴身攀附着,勾勒出清瘦纤细的轮廓,万千青丝随意散在腰间,映得面容越发的白皙润泽。穷桑烈见过不少美人,南宫蓝妖娆诱人,自家的小妹穷桑云也是生得柔婉轻灵,三妹面容虽然一直未能见着,想必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然而面前这女人的美却有种说不出的清透
,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了这灵性的容颜,好好一人,偏生出几分红颜薄命的感觉。
此时国主含笑问道:“穷桑家近来可好,朕前日派人送去的礼物如何?”原打算不去理会他们说些什么的穷桑清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兴趣,家中可好,这话本该是由她来问,而今国主说来,倒也是合了她的心事,不论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穷桑烈仔细着说:“家中尚可,大哥也已经能下床,穷桑烈今日前来就是代替大哥来向国主道谢,国主果然神机妙算,只是修书一封,那白灵便主动送来解药。”
穷桑清听着心中不由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喜悦,如此说来大哥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这在她听来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这般算来,大哥痊愈,她被禁锢,两事相抵,她也不算太过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