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动手轻推开华阴公主,没有跪下,却是一步步向耶若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不拘礼,好像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就是这样,直呼其名、不分上下。
耶若眼中不悦越来越浓,似乎连看他都会污了眼睛。这让她心中空落落的,像是错失了什么。为了驱逐这种不熟悉的感觉,她鼓足勇气对他说:“他们都不愿告诉我真相,是你示意的吗?”
她听到抽气声,不想分辨来自谁,但她知道自己的话很大胆,竟敢直接质问国主,其实就算是他真的示意他们守口如瓶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耶若眯起眼睛,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眼中有什么,也许他们会觉得他可怕,但她却不这么认为,不是她盲目自信,她知道他不会把她怎么样,即便他恨自己,他也会留着自己。对于一个只记得他的名字的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清风就有这种预感。
“就算是又怎么样,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让所有人都顺着你的心思来,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他冷漠的声音和昨夜如出一辙,却和她昏迷中听到的不同,昏迷中那个声音虽然霸道无理,但他对自己关心却是那样明显,她能感觉到,所以他现在是在做给谁看?
还是他要清风相信他很厌恶自己,不愿意她离他太近?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就偏要扯开他的这层伪装,是国主又怎么样,即便头戴了皇冠,手握着玉玺,他也只是一个人不是吗?
然而那时的倔强将她推向一个更加不明智的境地。
她凑近他说:“你在害怕他们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二月二十八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和我有关吗?还是说你在逃避些什么?”
慎清王上前一步说:“皇兄,关于早朝上商议之事,臣弟还有本要奏。”
他是在阻止我说下去吗?慎清王,难道你连让我开口说话都不愿意吗,我们之间的纠葛就那么深吗?
对于这个陌生的人,她莫名地来气,提高声音说:“慎清王,如今已经下朝了,你流连后宫有何用意?”她看到慎清王脸上的震惊,他原本就白皙的脸越发的苍白了,映着额上部分已经凝固的血迹,触目惊心。
冷漠挂在嘴角,眼前却急速闪过一道阴影,随后啪的一声,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她倔强地抬起头,只见耶若的手还在半空中,眼中隐忍的怒气如火欲喷。清风不可置信:他打了我吗?为了什么?她不明白。
有人过来护住她,将她拉到他身边,是慎请王。
她木然地看着自己在慎清王的怀中,看着耶若眼里的厌弃。
无欢上前劝道:“国主,姐姐好不容易才醒来,身体还没恢复,求国主不要生她的气。”
她看到耶若收起手掌,用另一只手扶着无欢,换上温柔声音说:“你管她做什么,你忘记自己身子还没好吗?来人,送公主回去。”他吩咐完,又安慰似地对无欢说:“我过会儿去看你。”
清风不明白:那样深情温柔的样子,为什么对我就不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