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赵逸泓朝这里走来,他走到清风身边,扶着她说:“起来吧。”
清风却扯着问道:“你知道的,对不对,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们联合起来就是为了瞒着我吗?你到底是谁的人,耶若还是白无尘。你们背着他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将他往死路上推吗?”
是谁说的,人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哭都成了奢望。
夕阳下,三个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白无尘站着不动,赵逸泓半蹲着也没动,清风跪在地上,更是没动,脸色苍白的,却没有一滴眼泪。如果耶若看到这样一幕,他是否会后悔那一日的不告而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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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隆隆,连西弦皇宫都能够听得见,斯将急得坐立不安,就在刚才斥候来报说,东边也发现军队的踪影,而国主此刻却还在接见什么人,连他贴身的公公德康也候在殿门口。
斯将又一次走上前,对德康说:“德公公,你就进去通报一遍吧,如今情况都这样危机了,国主一定不会怪你的。”
德康摇头,说:“国主特地嘱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老奴也无能为力啊。”
“难道要等到兄弟们都撑不下去了,国主才会出来吗?”斯将的嗓音不觉拔高,心中的气愤这个时候终于还是爆发出来了。
现在的情况,之所以还能撑这么久,皆是那些兄弟一人一躯堵上去的。
可是人毕竟有限,能挡多久,斯将一点也不敢保证,若是守护的兄弟撑不住,那么汹涌的大军冲进来,西弦还是西弦吗?
这位武将的心中也开始钝钝地疼,若不是国主还在这里,他早就冲出去跟兄弟们一同战斗了,哪怕是战死沙场也总比窝在这里要好啊。
他一拳砸在石柱上,骨节处渗出了丝丝血迹。
而殿内的人也隐隐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耶若微带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师太不用理会,他闹一闹就好。”
慧能师太此刻正站在他的对面,淡笑一声,说道:“有这样的部下是国主的福气,可是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呢,你别忘了,我是答应把清风交给你,可是你若是连保护她都做不到,那么我也就没必要帮你了。”
耶若把玩这手里的一卷诏书,想起当日清风愤怒落笔的样子,觉得异常的温馨,她或许不记得了,那时候她已经把自己许给他了:“炎犮二十年,兹有慎清王之妹白氏清风,秀言端华,谨敏可嘉,特此封为西宫国母,与郭罗氏同掌凤印。”
她那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可惜笑到了嘴角却满是苦涩,耶若小心地收好诏书,对师太说:“她会好好的,她会很安全,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慧能扬手做了一个住口的动作,她脸上也隐隐有些怒气:“你如何认定那是她想要的呢?你有问过她吗?若是你连问都没有问过,那你又怎么能确定那就是她要的,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够陪在她身边的人,那么你这样做,她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