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部门的非垄断化。主要形式是公用事业的强制性分割,如把自来水、煤气、铁路客运等原有的国营垄断公司分为几个小公司。这种形式的非垄断化一般同私有化同步进行。打破政府垄断,在政府调控下,把私人资金引入到政府包揽的事业中,如公共教育、低价住宅,从而弥补政府财务和服务的不足。
(3)运营的非垄断化。主要是用政府规制打破实际上的垄断经营,推动不同经营者之间的竞争。这种形式的非垄断化主要针对具有自然垄断的特点的服务部门,不论它们是公有还是私有。
(4)分权化。分权化主要针对依然属公共所有的部门,如学校、公共图书馆和公众娱乐设施。分权的要旨是打破划片服务的传统做法,允许不同组织之间在职能和管辖区域上的重叠交叉。分权化还伴随着公共服务组织的小规模化,这样做的目的是给公众提供自由选择的可能和便利。虽然权力分散会带来规模不经济的弊端,但是它可以提高服务质量。这样有利于减少垄断,增加竞争,提高效率。当这种机构不具有明显规模效益时,应做出这种分解。
(5)内部市场机制。内部市场机制主要应用于政府所有的公共服务部门,其核心是引进价格机制和新的内部核算机制,推动部门之间的竞争。
四、绩效预算模式形成了控制政府成本的闭环系统
绩效预算是公共预算管理理念的革命,也是推动政府职能转变的重要力量。绩效预算是政府成本的控制阀,对公共部门在提供公共服务与服务过程中投入的人力、财力和物力等资源进行计划、衡量与控制,使有限的资源达到效用最大化。绩效预算对于进行政府管理创新和完成政府职能的彻底转变、提高政府服务效率和竞争力将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绩效预算将政府预算建立在可衡量的绩效基础上,强调结果导向,注重责任和效率。绩效预算通过建立制衡与协调机制,增强了预算资源分配与政府部门绩效之间的联系,有助于提高财政支出的有效性。绩效预算强调了公众对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质量与成本的关注,有助于促进政府决策的程序化和民主化,推进服务型政府建设。绩效预算有助于政府绩效目标的确立,绩效评估和绩效公开,有助于强化政府部门的责任,形成问责机制。绩效预算赋予部门最大的预算执行权,有助于促使政府部门按照成本效益原则优化资源配置,提高财政资源的效用。以结果为导向还能促使行政人员的创造性开展工作,有利于提高效率,节省成本。
预算绩效要求政府绩效评估的工作重点转向根据政府效率、管理能力、管理成本和公众满意程度等标准,将政府及其各职能部门的实际工作结果与绩效目标及为达目标所耗费的成本进行分析判断,评价政府组织实际工作的成果,从而对政府组织的提供公共服务的质量进行全面评价,以实现对政府监督控制、激励约束和资源优化。
绩效预算是在预算管理中引入绩效工具,是约束公共部门内在冲动扩大预算规模的一种工具,是对政府财政支出的约束机制。绩效预算是政府行为规范化的基石,政府行为受预算制度的框架约束。政府成本是公共部门在提供公共服务,生产公共服务的活动过程中投入的人力、财力和物力资源。绩效预算正是要对这些资源进行计划和控制使用,使有限的资源达到最大的效用。因此,在规范的边界内,绩效预算是政府成本的控制阀。
绩效预算形成了全息的反馈机制运行模式,改变了传统的绩效评估只注重投入、活动、产出的局面,实施面向结果的监测与评估,将传统的监测评估和评估结果相结合,并且允许组织对实施过程进行修改和调整。预算绩效要求政府绩效评估的工作重点转向根据政府效率、管理能力、管理成本和公众满意程度等标准,将政府及其各职能部门的实际工作结果与绩效目标及为达目标所耗费的成本进行分析判断,评价政府组织实际工作的成果,从而对政府组织提供公共服务的质量进行全面评价,以实现对政府监督控制、激励约束和资源优化。
(第三节基于绩效预算降低政府成本的国际实践)
20世纪70年代以来,面对严重财政危机和巨额政府债务的严峻挑战,欧美先发国家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行政改革运动——新公共管理运动,以提高政府部门绩效来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回应市场和社会的需要。在这场运动中,为督促政府部门的绩效改善,减少政府的行政成本,在责任和民主理念等政治价值的驱动下,各国政府奋勇创新,以积极姿态扭转公共部门低效率现象。
一、美国以绩效预算降低政府成本的实践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来,为了摆脱财政困境、提高政府效率、降低政府成本,迎接全球化、信息化以及国际竞争加剧的挑战,美国里根政府任命专门委员会审查政府如何最佳履行职能以提高公共服务供给的绩效,并着力借鉴私营企业先进的管理方法和工具。例如彼得·格瑞斯领导著名的格瑞斯委员会对私营部门的成本控制进行调查,以汲取经验使政府内部的浪费和滥用现象最小化。
1993年,克林顿上台时,美国联邦预算支出已持续高攀,而以国内生产总值(GDP)衡量的经济增长率只有1.5%,是战后美国历届政府中最低的。公众对联邦政府的表现极不满意,强烈要求政府改革。克林顿指定副总统戈尔负责成立国家绩效评估(National Performance Review,NPR)委员会,开展了大规模的“重塑政府运动”(Reinventlng Government Movement),并发起了新一轮的预算改革。国家绩效评估委员会于1993年提出了一份报告,《从繁文缛节向成果的转变——创造一个花钱少、效率好的政府》(From Red Tape To Results:Crea-tinga Government that Works Betterand Costs Less),简称《戈尔报告》。在这个报告的指导下,最终形成了成百上千条节约成本的措施和具体的改革建议,目的是节省纳税人的金钱并提高联邦政府绩效,各种改革措施也在联邦政府和州、市等各级地方政府悄然展开。其改革成果反映在1993年议会通过的《政府绩效与结果法案》(Govern-ment Performance and Results Actof1993)中。该法案要求将绩效预算在联邦政府制度化,要求所有的联邦政府部门发展和使用绩效预算技术并向民众报告自己的绩效状况与执行情况。它要求联邦机构制定其旨在为美国人民提供高质量产品和服务的战略规划和绩效评估制度,规定每个部门制定的战略规划都要包括以下内容:第一,设立机构最高层次的目标及年度项目目的;第二,阐述其打算如何达到这些目的;第三,展示为实现这些目标它们打算如何测评机构整体和具体项目的绩效。《政府绩效与结果法案》在具体实施的时候,要求政府在全面推行绩效预算之前先进行项目试点以取得宝贵经验,然后由国家审计总署和管理预算办公室向议会报告这些项目的经验。随后,美国开始在整个政府范围内推行绩效预算,实施以最终结果为导向的政府绩效管理战略,同时采取有效的监控措施并向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公开报告结果。从1993年开始,管理预算办公室就通知联邦政府各部门在提交预算要求的时候必须伴有绩效评估报告。
2001年,乔治·布什入主白宫,将私营部门的绩效管理理念进一步引入联邦政府管理领域,将绩效预算的实行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美国绩效预算以法律的形式加以规定,使绩效评估活动法律化、制度化。为有效地推行公共部门的绩效评估活动,政府出台了许多相关的法律法规,以保证国家绩效评估委员会所提出的主张得以实施。做到绩效评估活动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有法必依,这样才能使评估者和被评估者都引起高度的重视,才能以法律的权威使评估活动真正作为一项制度而稳定、经常地开展下去。
美国建立了完备的绩效评估指标体系和灵活的评估标准,可以使评估活动规范化、科学化,并且注重加强对顾客满意度和质量的评估。
大多数建立了绩效评估指标体系的政府部门都把经济、效率、效果、质量等标准纳入了指标体系。
美国重视评估结果的反馈及运用。绩效评估的结果要向公共部门的成员、上级部门及公众反馈,其目的在于公布、传达公共部门绩效的情况,协助公共部门管理者深入了解组织中各层面的工作效率、效果及存在的问题,使上级部门能够更好地针对公共部门的实际情况对其进行指导和监督,利于公众对公共部门的工作进行监督。美国较为注重把评估结果向各方反馈。如:《政府绩效与结果法案》规定每个机构在做出评估后都应作绩效报告并公布。国会可以运用绩效评估结果决定对公共部门的拨款,而上级部门用以决定是否继续放松规制,公众也可以更好地了解其所纳的税是如何使用的、是否得到了有效的使用等。美国国家绩效评估委员会颁布的《顾客需求战略规划最佳实践的基准比较研究报告》中曾指出:与雇员、顾客和各利益相关者的有效的内外部交流是成功的绩效评估的关键;绩效评估结果(除须保密外)应公开,与雇员、顾客和利益相关者共享。
从实践看,绩效预算改革支持了美国新经济的发展;遏制了支出扩张趋势,有效降低了政府成本,提高了公共部门的效率,有力地推动了以绩效和结果为本的重塑政府运动的开展。2000年美国联邦支出降到GDP的19%,达到1970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联邦人员减少36.5万人,联邦雇员比例降到1933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联邦财政的公共性支出加强,2003年度联邦预算中社会保障、卫生和健康、环境和资源、住房、科技和教育等公共支出高达66%,而管理支出仅占0.8%。
二、英国以绩效预算降低政府成本的实践
英国是世界上最早实行绩效预算的国家之一,英国的绩效预算是在政府治理改革过程中孕育产生,并伴随着政府改革的深化而逐步完善、成熟起来的。目前,英国已在中央和地方政府层面建立起比较完善的绩效预算的制度框架和运行机制,绩效评估指标体系系统化、规范化和科学化。绩效预算对于强化政府责任,增加财政活动的透明度,提高财政支出的效率、效果,改进政府绩效发挥了积极作用。
英国的绩效评估可以分为两大阶段:第一阶段为20世纪80年代,绩效评估的重点是以经济效率为中心,以解决财政危机为主要目标,评审集中在政府体制内;第二阶段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主要内容转变为以服务质量和顾客为中心的绩效评估改革。
英国政府绩效评估经过20多年的发展,在许多方面都发生了变化,包括评估侧重点、评估主体、价值标准等,绩效评估过程也呈现出日趋普遍化、规范化、经常化、系统化的特点。
第一,评估的侧重点从经济、效率到效益、质量。绩效评估最初引入公共部门时,是以行政效率为核心课题,重视节约成本、提高效率。
在英国,撒切尔夫人最初引入绩效评估工具,主要是针对当时英国政府存在的效率太低、浪费严重等问题,希望通过借鉴企业中的绩效评估工具来审查政府绩效状况,以提高行政效率和降低开支。到20世纪80年代末期,虽然改革在经济和效率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但同时另一个问题也开始变得日益突出,即如果保守党政府的行政改革继续以经济和效率为重点,必然受到牺牲质量和公共服务来追求开支节省的指责。为此,英国的行政改革的侧重点从经济、效率向质量、公共服务转移。同样,作为英国行政改革的重要内容,公共部门绩效评估的侧重点也由经济、效率转向质量和顾客满意。
第二,评估主体从公共组织扩展到社会公众。绩效评估最初引入公共部门时,主要是作为上级部门评审、控制下级部门的工具。这一时期,政府绩效评估主要采用自上而下的单向反馈方式,评估主体主要是公共组织和专门的机构。例如,在雷纳评审、财务管理新方案和下一步行动方案中,评估主体主要是本部门、上级部门、效率小组、审计委员会等。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顾客导向、质量为本日渐成为英国行政改革的主题,政府绩效评估也由以政府为中心转变为以“顾客”为中心,评估主体由公共组织扩展到社会公众。例如,在公民宪章运动中,各公共服务系统颁布的乘客宪章、纳税者宪章、病人宪章等服务标准中都明确提出了顾客满意率。并且,布莱尔政府上台后,又进一步明确提出让公众参与测评。
第三,绩效评估过程逐步规范化、系统化。为了使绩效评估更具规范性,英国财政部做出一系列的努力。比如,对各个部门的绩效评估专业人士进行培训,组织多部门综合评估及提供指导等等。1989年,财政部发行了“中央政府产出与绩效评估技术指南”,从一定程度上规范了绩效评估过程中使用的术语涵义、评估内容的侧重点及评估程序等。系统性主要表现在评估内容上。如前所述,1985年以前撒切尔政府在公共部门进行绩效评估的侧重点是经济和效率。从1986年开始,各个政府部门把关注的重点转移到其所提供的服务质量以及对社会的影响。
第四,绩效评估的应用从单一到普遍。不管是在行政性公共部门还是在非行政性公共部门中绩效评估都得到了广泛开展。以前,对公共部门的绩效评估主要是建立在部门自愿的基础上并具有探索试验性质,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开展。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鉴于评估取得的成就以及评估本身的不断完善,撒切尔政府要求中央各部都建立适当的绩效评估机制,并指定财政部负起督促和监督责任。评估则定期进行,贯穿部门行政管理活动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