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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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沉吟了下,又冲容王妃说:“孩儿相信有父王保佑,二弟,还有咱容王府都能逢凶化吉。”话一说完,就见容王妃神情不禁恍惚了下,似是探究大王子的话,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终是种种情绪一闪而过,她什么话也没说,只双手合十,念了一小串儿经文。
被大王子驳论,三王子不怒反笑了,他命人斟酒,连干了好几杯酒,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儿。这还真让我意外,只转念一想就释然了,他的计较、无理、咄咄逼人,大可能只针对我一人。真搞不通我怎么就入不了他老人家法眼。难道就只是不顺眼我“纠缠”容晓?可他也说了,我只是个乡野人,是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容王府的。都这样说了,他还紧张什么……想想我不禁笑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一心晦暗。
“嗯。”容王妃清嗓音突然传来,“人人都说,沧封舍掉大好前程,隐退无踪,是一种愚。”她还是没抬头,只是语气变深沉了,我忙回过神来,这是跟我说话呢,一虎过了,还有一山呢。“然而,事过十几年,回过头来,与沧封同时入朝,一心想混出天地的人,他们中有几个处境好的!因此,本宫常想,沧封是‘愚’,他这种‘愚’却叫常人望而却步,是真真的大智慧。沧歌,你是沧封的女儿,你觉得本宫说的对吗?”
我几乎是反射性就想说对,却又下意识想,她叫我说对否,什么意思呢?我不禁纳闷,她没心情跟我说闲话儿,我清楚。而她这番话,想想还就一个意思,就是老话常说的“实务者为俊杰”。难道,她是在暗示我……我咽口干沫,把这个念头,赶紧冷静下来:“沧歌不敢说,从未有人说过这些事,沧歌满是茫然。”我毕恭毕敬地说。
容王妃面色不禁一沉,却又发作不了,只下死眼盯了我两眼,就垂下眼睛,把两抹不悦掩下了。原来只斜眼瞟我的暴躁,一口酒喷了出来,他神色骤然一变,就连眼珠儿都变得晶亮,能反射火光人影。我也不想给山剃头,奈何这是个套儿,我要是说对,就承认了我非“俊杰”,追随容晓也就是一种错;而我又不能否认,否认的话,这是说阿爹非“俊杰”了。两个选择,两种结果,都是我来承担,如此这样,还不如都不选。
我心中冷笑了下,这话也问完了,可以走人了?我刚想请辞,一只手突然把我手掌抬起,十指交叉,我一惊,心“突突”跳了两下,他怎么了?这样亲密的牵手……几个念头还未闪过,我面皮就不禁发热了,我转头,就见他微微冲我摇头,眼中隐隐闪烁了一种忧愁。
这是从未有过的,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深沉内敛。恩?这是怎么了?还没等我想清楚,他转眼望向王妃,又摇了下头。一个念头霎时闪过,他这是示意我不惹容王妃?我心思一滞,只觉一抹悲凉浮上心来……众目之下,他还能来提醒我,我该高兴才对,惹火容王妃吃亏的只能是我,这个我清楚。只是,想到他做出这样的亲密,不过是来示意我……忍……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就只向他微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