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我问。
容晓俊颜生辉:好喝。
我欢快的笑了,“以后我学了做给你……”扫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我心中一黯,不再说什么,低着头无意识地捋着微皱的裙子,几缕发丝垂在额前。他凝视着我,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手探了探似乎想帮我理一下额前的碎发,刚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我刚进来时的淡定欣喜通通消散不见,转过视线,含笑说:“我已收拾了行夏,明日便能去青楼。”
他一直凝视着我,没有说话,我当他默认了,放了碗勺,正要出去,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却紧密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儿。我抬眼看着他,他敛去笑意,凝视着我:危险。
“你可以派人暗中保护我。”
晓:防不胜防。
我心中仍在思量如何叫他答应,嘻嘻笑着随口说:“大不了,你陪我过夜。”说着望向他,没想到他也正在看我,眼中带上一抹讶色。两人的眼神蓦然相对,彼此一怔,他的脸竟然有些微红,视线匆匆飘开。我第一次看见他脸红,不禁琢磨着他刚才心里在想什么,直直盯着他,看了又看,突然想起自己的话,猛地一怔,再看看他的神色,接着脸呼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明白自己言语造次了,顿时尴尬无比,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那个意思!”眼看着他眼里兴起了些趣味来,倒是一副那你是哪个意思的样子。我咽了口唾沫,说:“我虽决定了做诱饵,但还没有到了不顾生死的地步,所以还是希望你能护我安危。”
他静静地看着我,略一沉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有些涩,强笑着说:若和三弟斗气,也不必拿自己做赌注。
我猛然甩开他的手,盯住他,本来和暖的心蓦然冷了几分,想着就有些气,没过脑子就说出口:“我以为所有人都可以不懂我,你会懂我,却发现,你也不过如此……”正说着,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子猛地一歪,等我反应过来,人已是靠在了他的怀里,四目相对。我猛地就想推开他,他已伸手用力搂住我,我未及挣扎,就听他在我后背轻轻轻写了几个字:我担心你。
我一顿,心中一暖,就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屋里静静的,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只是想着一句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就这么过了会儿,只觉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又帮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我咽口唾沫,抬头看着他,柔声说,“柳情放浪多年,既无家室,也无财产,死后无人过问。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情痴,凑一笔钱为他安葬。谢玉英曾与他拟为夫妻,为他戴重孝,众妓都为他戴孝守丧。出殡之时,东京满城妓女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沉默了一瞬,说:“世间千般男子,唯有柳郎肯与她们不论风尘,只谈情意,也正因此,才有了这个群妓合金葬柳七的千古美谈。”